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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韞站著不動。
盧植在身后小聲提醒,“大娘子,到了。”
她仍舊站著不動。
盧植催促道,“大娘子,不要讓主子久等,快些進去吧。”
說話間,盧植輕手推開門,安靜的退到一旁。
躲是躲不掉了。
顧韞心一橫,大步走進去。
一腳邁進屋子,迎面一股暖氣撲上來,還隱著一股淡淡的香。
饒過繡著竹林的白紗檀香木屏風,入眼的便是半臥在軟榻大迎枕上看書的謝衡。
聽到動靜,謝衡抬頭,一眼看到的便是忐忑不安走進來的顧韞。
她臉色略白,還故作鎮定,讓人看了心生幾分憐惜之意,可目光往下移,落到她手中捏著的荷包上,謝衡眸子一沉,那幾分憐惜也煙消云散。
“謝公子。”顧韞在離軟榻五步開外的地方停下見禮。
謝衡慢慢坐起,身上披著的裘皮大氅滑落,露出里面穿著的白色錦袍,動作慵懶又不失貴氣,隨手將書扔在方幾上,“大娘子可是不愿見到我?”
“謝公子是貴人,小女哪有討厭貴人之理,公子誤會了。”顧韞搞不明白謝衡要干嘛。
謝衡聲音淡淡,“所以呢?”
以前世兩人接觸時日的了解,她能感受到謝衡現在很不高興。
但是顧韞知道,惹謝衡不高興,對她一定沒有好處。
她眸子閃了閃,猶豫的又開口,“今日好在謝公子收留,不若小女帶著家仆,還不知要怎么解決眼前困難。”
若是沒有荷包之事,再沒有她進來時的不愿的作派,她這般主動攀談的舉動,確實合乎謝衡心意,他不喜歡聰明人,但更不喜歡蠢人。
對方能在曲意迎合他的同時,又吃相不太難看,他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眼前的這個小女子,在謝衡看來就是個騙子。
這翻迎合他的舉動非但沒有換來他心中喜悅,反而臉色又陰沉幾分。
唬著他時頭頭是理,一臉嚴肅認真,卻看不清身邊人,錯把真心....還當她是個聰明的,分明是個蠢的。
顧韞按著前世與謝衡的相處方式來,原想緩和一下氣氛。
哪知一抬頭,就撞進謝衡一片怒色的眸子里。
顧韞頓時身子一軟,腦子里混亂的厲害。
她知定是她哪錯話說錯了,才惹到這個活閻王。
細細把從進屋后說的話回想三遍,也沒想出哪里不對。
轉瞬間,顧韞心里也生出股氣來。
又不是前世那般,便是前世她也沒有錯,她怕他做甚?
左右只要她不說,之前做的那幾件事,謝衡怎么盯著她也查不出東西來。
心事一點遮掩沒有的展露在臉上,謝衡不問也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
他氣的不輕,目光凌厲的落在她手捏的荷包上,冷笑一聲,“顧大娘子說我是貴人,我卻不知道在大娘子眼中貴人與下人用的荷包是同樣的。”
周身威嚴不知不覺慢慢散出來。
顧韞懵了。
荷包?
她本能的低頭看手中的荷包。
今日紀安是與她和紀媽媽一同出來的,又借住府上...原來如此。
顧韞滿腔的不憤之氣在謝衡的質問下,剎那間散了。
她甚至有些心虛不敢與對方對視,咬咬唇,“我...我以為荷包太過簡陋,謝公子不會佩戴。”
謝衡這人看著孤傲冷漠,實則對東西最是挑剔。
前世顧韞也曾抱過幻象,想著已經是謝衡的人,只要她溫柔小意,兩人又有夫妻之實,他怎么也會將她接進府中,自是給他繡過荷包,拿到他面前他隨手仍在桌上,說了一句丑。
那一晚他似因這荷包丑,在枕被之間沒少折騰她,天近將亮才放過她。
次日她起來時又急著離開,也忘記將那荷包帶走,再過去時荷包早就不見了,她只當是被下人扔了去,便也沒有過問。
也正是這般,在做荷包時,顧韞才沒多想,一個給了紀媽媽,紀媽媽轉贈給了紀安,她也沒有多說。
結果偏就巧,今天撞到謝衡的莊子上,還被這小心眼的男人看到了。
謝衡見她難得還有心虛的時候,到是也沒那么倔強,是知道錯了,心中的盛怒才隱隱壓下去。
他面上不顯,緩聲道,“聽你這么說,到是我的錯了?”
顧韞斂眉,下意識又解釋道,“做荷包的布料太過普通,做出來的荷包也與公子的衣袍不配....”
后面的話顧韞說不下去了,謝衡在氣頭上,怕是她這句說完,他又會說她指責他嫌貧愛富。
對于眼前男人的性格,總是這般陰晴不定,顧韞實在琢磨不透。
謝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人低著頭看不到,只能看到一頭烏黑的亮發,片刻后,他才開口,“你說的到也不無道理,是我沒想到這些錯,怪你了。”
顧韞松了口氣,面上委婉的認錯,“也是小女想的不周到,怎能將送公子的禮物與他人一樣。”
帶著水波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謝衡心下莫名一笑,到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和個小女子計較個什么勁。
心中郁氣散開,謝衡不緊不慢的開口,“無妨,這些日后注意便可,到是你識人眼光還要放亮一些。”
謝衡雖還沒有弄明白她是如何知道蕭鴻飛的身份,又如何知道百寶閣是他的,這些時日見她還算老實,才提點她一句。
顧韞坐立不安,哪里會去深想這些,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在屋子里呆的久了,鼻子里充滿了謝衡身上熏的冷香,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心中又覺得實在是倒霉,怎么走到哪都能遇到謝衡。
突然,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顧韞身子便是一顫,哪里還敢在心里腹誹謝衡不好的話。
“天色不早,顧大娘子回去休息吧。”
顧韞如臨大赦,嘴角一扯只差露出抹大笑來,又怕表現的太明顯,又惹來對方不快,面上強繃著臉,規矩的福了福身子,才退出去。
回去仍舊由盧植送她,待回到休息的院子,顧韞對盧植道謝,盧植卻沒有走。
顧韞只見他大手一揮,身后竟走出一個小廝,手里捧著四五匹布,遞到顧韞身前。
“大娘子,主子說這幾匹布讓大娘子拿回去做荷包。”
顧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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