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韞說院,并沒有等來謝衡的回應。
院里一片寄靜,還有謝衡的目光,那種目光淡淡的,卻似能一眼就將人心里想什么都能看穿。
顧韞渾身不自在的抬手別了別耳邊的碎發。
謝衡這時才收回目光,淡淡道,“只要你不覺得委屈就好。”
“怎么會.....”
“不過想到你當初想盡辦法接近爺,想來也不會覺得委屈。”顧韞還想著客氣幾句,
哪知被謝衡打斷。
聽了他的話,愣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謝衡誤以為是說中了她的心事,再想到女子多好面子,便也不再深說,“這處宅子的房契讓你母親收好,
你母親與你父親和離,
本身就沒有什么家業,若再多拿出來,
也會讓人知曉是我的。所以嫁妝問題不必擔心,我父親那邊為了面子,也會讓人給你置辦,到時你只管收著就是。”
謝衡頓了一下,“那些全當是給你的補償,將來時遇合適,我便讓你離開。”
是假的就好。
顧韞暗松口氣。
此時,臉上也有了笑容。
謝衡卻誤會她是喜歡財物,心想女子果然是虛偽的,也沒了留下多說的心思,又把具體事宜交代幾句,便毫無留戀的走了。
盧植這邊見主子突然心情不好,還以為是因為顧家二娘子的事,哪知道快到府上時,
聽主子突然吩咐,“讓忠叔把百寶閣最新的首飾挑出一匣子送到那邊去。”
送哪邊?
自是大娘子那邊。
盧植立聲應下。
心想果然主子是因為顧二娘子惹了大娘子才心生不快的。
謝衡下馬車后,見盧植眼里閃著歡愉,眉頭微蹙,盧植只覺后背一涼,再抬頭見主子已經大步走在前面,立馬跟了上去。
府中,謝衡聽說父親回來,先去書房那邊見禮,說了幾句關于婚事的事,這才回自己院子。
半路被問蘭攔了下來,“二爺,夫人院里燉了燕窩,聽聞二爺回來,請二爺過去一起用。”
謝衡沉聲道,“父親交代些事情要處理,你回了母親今日我便不過去了。”
問蘭還想再多說幾句,二爺已經走了,只能提著心回主院去,果不其然,聽到二爺的回話,夫人又摔了茶具。
院里的下人大氣也不敢喘。
徐氏一臉怒容,恭媽媽將屋里下人都打發出去,才近身道,“老爺就在前院,夫人還是要克制些才是。”
徐氏抿了抿唇。
“聽說二爺是去了那邊才回來,想來是因為這門親事不妥,又被老爺訓了,這才沒有心情過來給夫人請安。”
“一個農戶之女,哪配得上衡哥,我便和老爺說過這門親事不成,偏老爺一句也聽不進去,還說我是婦人之見,我看他才是自私薄涼,無非是怕衡哥搶走尚哥的一切。”
恭媽媽嚇的忙勸道,“夫人,大公子才是你親生的。”
“如果可以,我寧愿沒有他這個兒子。”徐氏說完,捂著臉低泣起來。
恭媽媽也不好再勸。
外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自打夫人懷上大公子之后,老爺便沒有再進過夫人的房,待大公子產下之后,老爺便是連夫人的院子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