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漫長的一天總算要過去了。
回到客棧,白麓忍不住摸了摸肚子:“我都沒吃好。”
唉,做好事真的太累了。
“對了。”客棧里一片安靜,倒差點讓白麓忘了,今天還有兩個重頭人物根本沒出現!
她看著時閱川:“崔家兄妹呢?”
自己忘了,他也不可能忘的。
時閱川微微一笑,指了指斜對面的房間:
“你好好聽聽。”
白麓瞬間吃瓜的模樣,像極了一只精神抖擻的猹。
只用心聽了幾句,她便已然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崔家的人怎么來的這么快?”
時閱川便溫文爾雅的笑一笑,仿佛跟自己沒有沒有半點關系:
“畢竟是大戶人家,如今當家嫡子成了太監,不能人道的事已傳遍整個丹州。千金小姐又斷了腳,成了殘廢……他們怎能不快馬加鞭,早早來確認事實呢?”
對這樣狼心狗肺的人,這純粹是活該,白麓半點不覺得可憐。。
她甚至有些惋惜:“來的太快了些。”
倘若能將兄妹兩個都拖成真殘廢,那才好呢。
不過想想阿金那一爪,可是把圓圓的東西都掏出來了,想來崔天瑯如今是沒有再恢復的可能了,除非是真有那樣的靈術。
而崔玉珠嘛……
那倒是真有可能恢復,只是她一開始瞎講究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如今就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了。
時閱川卻微微搖了搖頭:“阿麓放心,好不了那么快的。”
“你太小看崔家了。他們能從原來的盛名淪落成如今人人嘲笑的地步,難不成真是只靠子女不爭氣嗎?”
“那崔家來人,首先就是要確定他們是否真的已經廢了。接下來便又該琢磨該捧哪位小輩上位……”
“至于說積極延請名醫等事,那恐怕……大伙兒還各有心思呢。”
而在客棧另一邊,崔家兄妹如今面臨的果然是這種窘境。
崔天瑯面色蒼白,顴骨處帶出微微的紅色,偏又神情陰鷙,格外滲人。
再加上之前活活杖殺了貼身小廝,如今大伙服侍起來就戰戰兢兢的。
等到下人們退下去,崔玉珠咬牙切齒道:
“咱們還沒回丹州呢,如今他們就敢這樣瞧不上了。”
“哥,你必須要好好支持我,倘若我沒有找到一個夠格的門庭,往后在崔家,你的日子便連那幾個庶出的崽子都不如了。”
崔天瑯也是煩躁不已。
“好人家,好人家!如今錯過了文會,又哪里來的好人家?”
“這管事只怕我出去被人笑話,又何曾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樣的人?”
再看著崔玉珠的腳,心里更生氣了:“如今倒好,你這腳白折了。”
早知道就不折騰什么亂七八糟的講究,趁早治了,也好過如今傳成殘廢!
親兄妹說話,當真是扎人的很。
崔玉珠臉色也很不好看。
她甚至憤怒的心想:本來能瞞住的,都怪你這蠢材行事不周,這才叫事泄了出去!“
如今還叫家里的人知道……可恨自己是女兒身!
倘若能考功名,輪得到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二人不歡而散。
房間里,時閱川慢吞吞喝了口茶,此刻便又說道:
‘阿麓,你之前替小書生做的未來規劃不錯,他如今,正是需要大把錢財的時候。”
冷不丁的,話題怎么轉到程溪云身上去了?
白麓納悶的抬頭看看門框。
那小癩蛤蟆如今還在荷包里,被隨手掛在了門框上。
如今時閱川既然說了……
她便將荷包拿了過來,手一抖,一坨軟綿綿的蛤蟆便砸在了桌子上。
程溪云生氣極了!
他孤獨的在荷包里反省,如今還沒醞釀出自暴自棄來,就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二位,在下好歹是個人!煩請你們尊重些吧。”
然而沒人理他。
只有時閱川明知故問:“書生,你可是需要大把錢財?”
癩蛤蟆對天翻了個白眼,此刻將后背露過去,上頭金色的紋路還差大片大片沒填滿呢。
“再說一遍,我不是癩蛤蟆,我是金蟾!做生意人都很愛的那個金蟾!”
“我懂我懂,”白麓敷衍道:“越是缺什么越是要表現什么嘛,可能老天也知道,這才以金蟾的形象讓你變化。說吧——”她又好奇的看著時閱川:
“你突然這么問,是有什么賺錢的好點子了嗎?”
時閱川微笑著,神情很是純良:“我只是剛聽到崔家小姐恨自己不是男兒身,嫌自己的草包哥哥實在太過沒用了,倘若他們兄妹二人能互換一番,說不定也有些樂趣呢。”
程溪云:……
雖然但是,可著兩只羊拼命薅,不太好吧?
不過。
程溪云還是老老實實說:
“換是能換呱。”癩蛤蟆叫道:“可換也堅持不了多久。而且,他們的錢不是都榨干凈了嗎?”
神仙公子便又露出了神仙般的笑容,顯得柔軟又善良:“崔佳不是又送錢過來了嗎?”
“而且,他們到底還是嫡出的子女,哪有這么輕易就能榨干凈?”
“更何況程兄你的金蟾之身無人得知,若以這種大仙的模樣去面見崔家小姐,想來為達目的,她定是愿意花錢將你供養,只求長久的維持男女身的變化吧。”
“更何況,你覺得錢賺的差不多了,就跑吧。”
“一只癩蛤蟆,誰會在意呢?”
這能行嗎?
癩蛤蟆突出的大眼珠子盯著時閱川。
良久,他才終于發出聲音:“呱。”
而在一旁的上房里,崔玉珠發泄完后,仍是滿心憋悶,忍不住又將窗戶打開想要透透氣。
可誰知,面前好大一只癩蛤蟆!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聳立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叫喊,便見眼前場景突然變化。
自己的腳部沒有半點疼痛,反而是下身不可描述之處,仍在做痛。
她低頭一看——松散的衣襟,平坦的胸膛,上頭還有一道紅色的疤痕貫穿。
還有那大喇喇敞開的不可言說的地方,那丑東西——
崔玉珠不管再怎樣膽大,如今還是云英未嫁之身,又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此刻短促地“啊”了一聲,整個人便又軟綿綿墜倒在地。
倒下的瞬間,總覺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可更細節的,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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