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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講道理,白麓不僅擅長物理層面,還擅長jing神層面。
只聽她理直氣壯道:
“那還用貓會說話嗎?你說的那些要針對的毛病,它身上現在都有啊,有沒有效果看看不就知道了。”
鄭醫師頓時無語。
再瞅了瞅外頭等著的幾位婦人,此刻哼了一聲:“那先等著吧。”
白麓壓根對他的郁悶不抱任何想法,反而又接著歡快道:
“沒事沒事!”
“剛好還有時間吃點東西呢……時閱川,拿兩條魚出來吧。”
又將藤蔓往上一抬,小貓從胸到腹全被捆扎的結結實實,此刻對上她的眼神,獨眼龍發出了無辜的一聲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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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后一名病人也蹣跚著離開院子,靈甲終于松了口氣,此刻趕緊進了廚房:
“如今天熱,下午連賣肉的也沒有,好在本地人在儲藏方面頗有心得,我又跟鄰居們買了些別樣的食材,今天咱們來嘗嘗。”
大廚想要隨意發揮,在場自然沒有人挑剔,倒是鄭醫師憤憤不平:
“我原想著燕州城女子當家的多,應當不至于受什么委屈——剛才走的那病人,家中男人只略有些銀錢,竟動手打她!”
“唉!”
白麓蹙起眉頭:
“這什么人?竟這么無能,只會打女人……明日她若再來瞧病,鄭醫師你指給我看看,我教這位姐姐幾個方法!”
鄭醫師警惕起來:
“你要干什么?你不會想沖進門把那男人打一頓吧?這種事可不好做的啊!我見過諸多女子,別人替她出氣,她反倒來怨怪人家。”
“那是他們被洗腦了。。”
白麓哼了一聲:“像這種腦子有問題的,她說什么你不聽就是了,想揍就揍。”
“不過,我可不是那等暴力的人。”
“咱們只是過路人,打一頓能管多長時間?平白無故要是把他打個殘廢了,萬一去告官不是耽誤事兒嗎?”
所以……
時閱川看著她。
白麓也無辜回視:
“我就是想教教這位姐姐,怎么趁男人喝醉酒睡覺或者別的什么時候,把他嘴堵上,繩子捆扎好,然后直接斷了他的腿……”
“大家不是都很愛重名聲嗎?我琢磨著對殘廢丈夫不離不棄,日日服侍……也是一等一的賢惠的。”
至于男人斷了腿高燒幾日,說不出來話,又或者不便出門,不想見人……
“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這這!”
鄭醫師眼睛都瞪圓了。
“這哪里正常了啊!阿麓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誤人子弟啊!”
他思前想后,最終嘆了口氣:
“你教也沒用的,人家不一定下得去手。”
白麓詫異的看著他:
“鄭醫師,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呢?我可是良民!教唆人犯罪可不行。”
“我就是出門講幾個故事,聽故事有什么妨礙對不對?人人都學孔孟,也沒見人人都是圣人啊。”
心有不甘的,自然會有想法。
若是已經被徹底洗腦了,那……那她也不是什么苦難都救的菩薩啊。
鄭醫師:……
他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再看身側的小徒弟,果然小青又是一臉崇拜的看了過去:
“姐姐,不愧是你!”
“好啦,事情解決了就醫師讓這貓兒試試你的本事吧!”
白麓把剛才的事情扔在腦后,重新折騰起貓來。
那貓膽子倒大,捆在藤蔓中,看到眾人雖有一些緊張,可卻也沒有亂抓亂撓。
當然,也有可能是捆的實在太緊了,四爪懸空掙扎不得。
鄭醫師愁眉苦臉:“我是治人的,又不是治貓的,再說了它又聽不懂人話……”
想了想,直接吩咐道:
“小青,扎它兩下!”
小徒弟便毫不猶豫的捋起褲腿,著重挑了兩根能看得清楚些的腿毛。
時閱川盯著他的動作,想起當初自己需要這刺的時候,眼前的小少年可是著意挑選了那細弱到都差點看不見的汗毛……
他微微一笑,在小青拿著刺準備扎的時候,溫聲對鄭醫師說道:
“鄭醫師,我看小青頗為聽話懂事,年紀又小,正是靈秀的時候。不若趁這段時間,多與他加些擔子吧。”
“不然人年紀大了,腦袋變愚鈍許多,恐怕還不如此時學的靈光。”
小青的手一抖。
鄭醫師眼見著貓兒喵了兩聲便昏昏然軟了下去,此刻也不由點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徒兒。
“你說的對,年紀大了,記性是不如年少的時候好……”
小青:
鄭醫師嘴上說自己是治人而不是治貓的,但實際上,有些醫理是相通的。
至于藥物嘛,多用些在外涂抹的,也不必熬藥進嘴,反而簡單許多。
此刻先拿濕棉布將那瞎掉的眼睛反復擦拭,而后掰開看了看:
“沒事,只是略有些炎癥,退下去就好了。”
再看看身上的膿腫,此刻倒顯出醫者風范,半點沒覺得嫌棄,反而動作利落的將那處的皮毛清理干凈,用針刺開瘡口,細細擠干凈,這才又沖洗抹藥膏。
倒是這口水糊了一下巴,里頭牙齦都爛了許多,他也頗有想法,見貓咪昏睡,任人擺弄,于是也大膽的往里頭涂了藥膏。
嘿嘿,徒弟的刺真是萬能!
“行吧,小青的刺不是能讓它昏個幾個時辰嗎,等醒之前再來上一次藥就行。”
一邊又看著白麓:“還用試藥嗎?”
得意之情,盡在眼底。
小青卻低頭忍不住摸了摸這貓的腳爪:“沒有阿金好看……”
話音剛落,一朵碩大的白花便啪嘰一聲,從他頭頂落下。
眾人一驚。
再瞧那花兒,不知何時已然萎焉成一個微黃的長條螺旋卷,明顯是枯萎了。
鄭醫師忍不住看了又看,好險將自己弟子的頭皮都扒開瞧瞧——
“剛才還那么大一朵,開的正鮮艷呢,這一眨眼就枯萎掉落了?”
他給人看病的時候,聽旁邊幾個婦人竊竊私語,想打聽徒弟頭上簪的花是什么呢?說是挺好看的,就是顏色太白了,不太吉利……
白麓倒覺得正常。
“他頭頂都能開花了,花朵掉落的快一點也沒有什么不對啊!現在這個世道,不能用常理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