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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姨娘冷笑道:“崔然死了,你就是長子,怎么不能爭一爭?當初李妍在的時候,她說只要找個朝中有權有勢的人合作,不愁你登不上世子位。百度搜索筆趣閣屋,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崔廷聞言大驚,環顧周圍,捂住唐姨娘的嘴道:“姨娘,你說什么胡話?李妍是怎么死的,你難道忘了?”
唐姨娘打掉他的手,柳眉倒豎:“她死是她自己蠢,如今崔然怕是死在邊塞了,你繼承爵位,那是順理成章。”
崔廷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生母,暗忖難道女人腦子是斜著長的?與男子構造不同?
他知道此刻與她爭論也是無果,心里煩躁,沒好氣道:“呵,官兵還圍著呢,眼看著全家要被殺頭,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唐姨娘整了整剛才因下跪而起了褶皺的下擺裙,又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冷笑道:“剛才唐敘之不是說了,有盧太師和忠勇侯保著,我們家準沒事。”
崔廷覺得這話倒還有些道理,他想著日后還可以當他的國公府二少爺,心里美滋滋的,心滿意足地朝自己院子里疾步走去。
唐姨娘小跑著都跟不上他,大喊道:“你個糊涂東西,跑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崔府被圍八日后,前方終于傳來田將軍的戰報。
田將軍的兒子田蒙率領的五萬jing兵與崔然的殘部在延州西南方一個小山頭匯合了。
原來當時李元明軍隊過河,是他的一個計謀,就是為了讓周軍疲憊不堪,以達到他圍城打援,以逸待勞的目的。
雷常輝在隊伍后率先逃跑了,這本是生力軍的隊伍,卻令逃跑像瘟疫一樣,傳遍全軍。
周軍潰散,西夏軍趁機掩殺。
崔然截流了一千人,重新列陣,再次擋在西夏軍面前。
西夏人震撼了,面對十五萬大軍,這區區一千人竟然有勇氣列陣而立,準備作戰。
然兒對手的敬佩并不能阻止他們前進的步伐。百度搜索筆趣閣屋,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崔然率領這一千多人跟西夏軍整整纏斗了一天。
一天后,西夏軍離開了三川口,前去攻打延州。
崔然這才率軍避往西南方一個小山頭,立下七座營寨,以圖自保,等待援軍。
第二天,西夏軍四面圍山,崔然率軍堅守,正寡不敵眾,王猛援軍到來。前后夾擊,西夏軍潰散四逃。
事實被調查清楚了,雷常輝見敵我雙方力量懸殊,貪生怕死,自己逃跑導致軍心大亂,反而反咬一口,真是武將之恥。
皇帝大怒,下旨將雷常輝腰斬。
并以此為機,徹底清查責任,對軍中蠹蟲絕不姑息,對奮勇殺敵的將領論功行賞。
崔家受了委屈,皇帝除嘉賞崔然為從三品歸德將軍外,又額外賞賜定國公府黃金千兩,白銀一萬兩。
孫希收到消息,喜極而泣。
盧敏嗔怪她又不顧惜自己身子,她這才擦了淚,抽泣道:“我是高興。母親,快叫廚房給我加菜,我中午要吃三碗飯。”
盧敏大喜過望,忙不迭道:“好,好!”
軍心振奮,邊關捷報頻傳。
李元明發動戰爭不到兩個月,便被打回西北。
驃騎大將軍田瀚國率軍凱旋而歸。
皇帝論功行賞,田瀚國封魏國公。
崔然封永寧伯。
定國公府上下里外,莫不歡欣雀躍。
往日陰霾一掃而空,個個面上皆有得意之色。
倚遍欄干,
只是無情緒。
人何處?
連天芳樹,
望斷歸來路。
迦葉軒。
傍晚。
孫希已懷孕八月,大腹便便。
她斜躺在貴妃榻上,手上拿著一份洞見小報。
一早聽說崔然今日歸京,但他又要入宮謝恩,又要參加慶功宴。
回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了。
原本她與眾人一齊在伽禧堂等崔然的,崔太夫人等卻怕她辛苦,硬是讓抱夏抱竹押著回來躺著。
她留了抱冬在那兒守著,一旦崔然回府,就來報她。
她翻了翻身子,洞見小報上的字,一個也看不進去,她索性放下小報,下了榻,趿著鞋子,在房內走來走去轉圈。
近鄉情更怯,大概就是她現在的心情。
崔然這次去的是西北大漠,肯定又黑不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句話,只怕再也不屬于他了。
孫希嘴角微翹,心中居然有一絲竊喜。
屋內落針可聞,孫希心潮澎湃。
忽聽門外一陣嘈雜,孫希回頭,只見崔然自己掀簾進來了。
多月不見,崔然果然又粗糙了不少。
不像上次,這次他甲胄已除,身上一件玄色單衣,外罩靛青色長袍。
風塵仆仆,所到之處,一身落灰。
雙目碰撞間,電光火石。
崔然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孫希的頭,親了又親。
臉上的胡茬子,扎得孫希的嫩臉細微刺痛。
他的吻,夾雜著微醺的酒氣,熱烈而濃重。
抱竹等人對此已司空見慣,都笑著走開,知趣的把門關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希第一次感到,原來只是一個吻,都可以讓人如此魂牽夢繞,心旌蕩漾。
崔然撫著孫希瘦削而蠟黃的臉頰,明明走的時候,是那么紅潤有光澤。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崔然的嗓子變得粗獷而渾厚。
孫希委屈道:“是不是變丑了?”
崔然搖搖頭,又親了下她的額頭,笑道:“本來就很丑,怎么還能變更丑?”
孫希氣得一拳砸向他的胸大肌,崔然皺眉,似是有些吃痛。
孫希大驚,眼底盡是擔憂心疼,伸手便要解開崔然的衣服細細查看。
崔然大笑:“逗你的,我不痛。”
孫希眼圈一紅:“你這個冤家!”
崔然聽了這話,又笑了:“不是冤家不聚頭!”
“你怎么聲音都變了?這大漠的風,還能把嗓子給吹啞了?”崔然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
崔然脫下長袍,隨手擱在最近的椅子上,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道:“風沙大,對戰敵軍,又要顯得殺氣騰騰,以氣勢壓倒對方,喊得時候多了些,嗓子就壞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孫希卻聽得膽戰心驚。
短兵相接,是兩軍對壘最危險的一環。
崔然經歷多次,定不能次次全身而退。
他身上的傷,怕是比上次還要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