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頤道:“因為長寧郡主府的事情,淑妃娘娘被禁足北宮,六皇子被免去手中政務。”
“好,”云覓淡淡吐出一個字,回頭向身后的房屋看去,“派幾個人暗中保護沈棠。”
雖說一開始云覓是派了人暗中盯著沈棠,但是后來出于信任,還是將人給撤走。
如今看來,沈棠待在他身邊,就是一種危險。
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應該保護她。
想來目前云恒那邊,暫時也不會再有心思來找他的麻煩,不過還是要抱有警惕。
今日沈棠為他擋劍的那一剎那,云覓心中微動,這才會焦急地用暗器打暈其中一位黑衣人,然后又不管不顧地將沈棠抱回來。
不過,這并不意味著他要從此擺脫傻皇子的名頭,現在還不合適。
經歷了這件事,沈棠對他來說,再也不是形同陌路之人,不然他也不會那般焦急。
云覓只是后悔,為何他沒有早些反應過來,這樣也不至于讓沈棠那般嬌弱的女子受到此等皮肉之苦。
翌日,云恒從蘇氏的香閨中醒來。
想到昨日在宮中的事情,云恒隨即坐起身來。
察覺到身旁人的動作,蘇氏緩緩睜開眼,聲音嬌柔迷人的喊了聲:“殿下。”
云恒輕俯下身,在蘇氏勾人的狐貍眼旁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
蘇氏心中甜滋滋地,起身服侍云恒穿衣。
云恒勸蘇氏再休息會兒,畢竟昨晚服侍他很辛苦,蘇氏應下。
目送云恒離去后,蘇氏連忙吩咐丫鬟將特意準備的湯藥端來。
蘇氏入府兩年,一直不曾有孕,如今又看到沈幽幽近乎于獨寵,更是著急。
所以她才特意找人備下易于受孕的湯藥,只可惜云恒一直不來她院子。
昨日云恒來得突然,蘇氏連晚膳都沒來得及吃,更別說是喝湯藥了。
此時見云恒離去,蘇氏急忙讓人將湯藥端來喝下,只盼望著能有用。
云恒回到自己院子,喚來衛寰。
“可查出昨日的事情幕后是何人?”
衛寰躬身道:“殿下恕罪,屬下尚未查明。”
云恒的眼眸中盡是憤怒,骨節分明的手指握成一團。
“想法子將沈棠給我帶我來!”
刺殺不成,又遇到這等事,云恒火氣難耐。
衛寰道:“這恐怕不行。”
“嗯?”云恒不怒而威。
“七皇子妃受傷了。”
“什么?”
衛寰這才將昨日刺殺七皇子未成功,反倒是傷了七皇子妃,甚至兩人沒回來的事情稟告給云恒。
也不是衛寰辦事不力,而是他一開始只得到未刺殺成功的信號,并沒有得知具體消息。
當發現兩人遲遲未歸之后,再派人到七皇子府附近打聽,才知道沈棠受傷。
不過這個時候,云恒正在蘇氏院子里忙碌著,衛寰也不好過去打擾。
云恒收了收怒火:“那就等她什么時候養好傷出門,再去將人帶過來!”
派去刺殺的人遲遲未歸,云恒心中升起一抹疑惑,該不會云覓是的人發現了吧?
想到云覓身邊的呂頤和呂顏兄妹,云恒就覺得礙手礙腳。
看來還是要想法子,將二人從云覓身邊弄走。
十年來一切都順風順水的云恒,已經有許久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擺弄的感覺了。
宮里那邊,淑妃在清冷的北宮中度過一晚上,就已經覺得受不了了。
她圣寵不衰多年,再加上又蕭家撐腰,身后的勢力錯綜復雜,所以即便是被禁足,手下的人還能在宮中無所顧忌的打探消息。
“昨日皇上宿在何處?”
“高昭儀那里。”
淑妃的臉上滿是狠辣之色,暴怒的恨不得將滿口的銀牙咬碎。
誰都可以,偏偏是高昭儀。
誰人不知高昭儀容貌酷似宸妃,皇上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去高昭儀那里留宿,擺明了是想起宸妃。
淑妃心中不適,定是因為昨日長寧郡主府的事情,才會讓皇上想起宸妃。
先前高昭儀因為與宸妃容貌相似而被選中,但是這些年又一直被冷落。
淑妃最痛恨的人就是當年寵冠后宮的宸妃。
當年淑妃入太子宮,若不是當時還是太子的云宗帝看她出身尊貴,身后有蕭家撐腰,恐怕連分出心神寵幸她都做不到。
云宗帝登基后,宸妃的地位已經不容撼動,淑妃便把怒火發泄到其他有身孕的妃子以及年幼的皇子身上。
直到云宗帝膝下只剩大皇子一人,淑妃才得以罷手。
也不是想要留住大皇子一命,主要是那個時候的大皇子年紀大了,淑妃無法下手。
即便是將皇子差不多都除掉,淑妃還是越來越嫉妒宸妃在云宗帝心中地位。
于是淑妃才設計了宸妃當年的事情。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淑妃抬手放在胸前,只覺得心痛至極。
為何,不管過去多少年,皇上始終記掛著宸妃那個賤人!
她,偏不能讓高昭儀如愿,等著步宸妃的后塵吧。
晉國公府。
齊老夫人用過早食后,就有下人進來稟告。
“老夫人,宮里來人了。”
“可知是何事?”
“小的不知。”
齊老夫人眉頭一緊,總覺得不像是什么好事。
雖說他們府上是國公府,可早就已經不參與朝政,按理說宮里不會隨意派人過來。
帶著疑惑,齊老夫人還是親自來到前廳。
高氏已經出面招待,一位傳話公公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任憑高氏如何勸,都不肯坐下。
見到齊老夫人過來,傳話公公立刻躬身道:“老夫人,奴婢奉皇上之命,請紫菀姑娘進宮一趟。”
一向面色清冷的紫菀在此時露出異色,難以置信地看著齊老夫人。
齊老夫人察覺到紫菀的目光,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公公前來,老身有失遠迎。”
齊老夫人說著,示意高氏拿銀子出來。
高氏內心也是叫苦不迭,她也想送銀子啊,可是錢袋子塞了半天,這位傳話的公公都不收,甚至連坐下喝茶都不愿意。
高氏更是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說不定還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不會連銀子都不敢收。
但這種時候礙于老夫人的目光,高氏又一次將錢袋子遞向傳話公公。
傳話公公仍然回絕,恭敬道:“老夫人莫要過于憂心,奴婢只能說此番絕對不會是壞事。事關紫菀姑娘身世,還請紫菀姑娘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