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秘密,溫意是不知情的,哪怕在溫如海身旁浸淫許久的溫家子女也不曉得。
但是,jing通文秘工作、是溫如海行政崗位一把手的溫錦,卻曉得很多其他人不曉得的秘密。
‘秘密檔案’,其實并不是一個真正的檔案,只能算是溫如海的一套應急方案。
這份方案的設定只有極少數的幾名律師和數位溫如海的幕僚知曉,溫錦之所以曉得,是因為她懂得人情世故,與溫如海的私人律師團交情很不錯。
在溫如海秘密召集律師團的時候,溫錦心細如塵,很快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在事后,她秉持著更好的為父親合作的態度,前去找律師們談了話,于是,這些交情不錯的朋友便透露了一部分‘文件’的內容。
這份文件的內容是有關溫意的。
溫如海特意交代了,若他無力領導溫家、無力掌管國會時,將由溫意掌管‘藍jing靈’。
所謂的‘藍jing靈’,是一只手提箱。
這只手提箱是一只長45厘米、寬35厘米、高25厘米的藍色皮包,外層有兩只如同jing靈般的小耳朵,因此被人戲稱為藍jing靈。
這只皮包內沒有密碼也沒有按鈕,只有四份極其重要的文件,這些文件分別記載著這個國度的核武的數量、部署地點、發射路線,機密基地名單,緊急廣播程序和確認身份的認證卡。
可以說,只要這些文件一簽署,核導彈攻擊程序就會立刻啟動。
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樣的一只極具儀式感和國家威嚴的權利象征的文件,竟然會交到一個完全沒有在政治舞臺亮相過的人的手里。
也幸好,這件事僅僅只有少數人知情。
但溫錦從這件事里瞧出了蹊蹺。
溫如海為什么把一個國家的最高權利交給溫意?這太扯淡了!
她曉得溫如海偏愛溫意,但從未想過,溫如海能腦子犯抽到這種程度。
要么,溫如海確實瘋了,要么,他這么做有他的目的。
溫錦很自然的相信了后者。
這兩天,溫錦收到了線報。
溫家出現了安保過度防衛的情況。
過度防衛,是一種信號,也許普通人看不出來,但溫錦卻曉得,溫如海出事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事!
恰逢這樣的時間節點,溫錦背后的領軍人物覺得有必要再搏一把。
如果能把溫意推入政壇,或許能讓這位溫家的最小的女兒進行一系列的社會改革,清除掉溫如海曾經為了謀取私利而設置的諸多的不合理的明文規定,這...對于該國的社會發展,有積極地作用。
也是出于這一考量,溫錦找上了門。
“想知道文件的內容嗎?和你有關!”
“只要你想知道,我會立刻告訴你!”
溫錦的聲音包藏著一種誘惑,溫意看著溫錦,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說。
溫錦笑了:“怎么...你不好奇?”
溫意搖頭:“我過了好奇的年紀了,事實也不允許我好奇。”
溫意低著頭,又輕嘆道:“溫錦,我對你身后的勢力并不了解,冒然的讓我幫助你們,至少得先讓我信任你們。”
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姐姐,我若是信任一個人,真的會傾其所有!所以,我這樣的人,是不敢隨便下賭注的!”
溫錦眼眸透著復雜。
其實,他們的計劃,多多少少帶有利用溫意的成分,而且,自從前任首領死后,這個組織也不像以往那樣團結了。
人心都是善變的。
現在,一群人因為共同的理念和飽受的苦難團聚在一起,但是,誰曉得會不會大難臨頭各自飛?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會不會變質?
而溫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們的組織,最缺的就是錢!
“那你需要我們怎么證明?你如果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一定盡全力配合!”
擺在以前,溫錦是不愿意把花季少女攪合進來的,但是,總得有人負重前行。
想要在黑暗里點燃光亮,就需要有人燃燒自我。
她別無選擇!
溫意沒有當場表態,間隔了幾秒,她才說:“我要先回到溫家,不出意外的話,我的哥哥姐姐們會給我舉辦一個歡迎儀式,屆時,溫家會邀請不少名流過來。”
溫意看著溫錦,問:“你們有武器嗎?我可以給你們當內應,給你們活捉這些社會名流的機會,你們可以逼著讓這些人承認自己的罪行,利用直播的方式,向所有民眾宣布他們的罪孽!”
“溫如海用訓教他的子女的方式來訓教這個國家,用jing神控制來達成對他的盲目的崇拜,如果想徹底打倒溫如海,首先要做的,是讓民眾知道溫如海干了些什么。”
“只有他的人設崩了,大家都不再擁護他了,溫家落幕的時代,才算真正開啟。”
“溫錦,你們呢,愿意配合我嗎?”
“在我的回歸溫家的盛宴上,帶給這些名流和jing英們一場血之典禮。”
“你們敢嗎!”
溫錦的手有些顫抖。
她沒能忍住,擁抱了這個交情不深的妹妹。
她其實是害怕的,害怕這個行為古怪的妹妹被溫如海同化了,但現在來看,她并沒有選擇站在溫家那一邊。
“我們敢的!我會回去和那些人好好商量的,我們會配合你的行動,就按照你說的,以此,來喚醒民眾的意識!”
溫意拍拍溫錦的后背:“好!如果你們能做到這一點,那我...會加入你們!”
黃昏時分,破舊的醫院門口上空懸停著一輛直升機。
近百名武裝人員把醫院前的空地圍住,等到四周圍觀群眾全部被驅散了,直升機才緩緩降落下來。
機門打開,長梯落下,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
對方穿著黑色皮鞋和西裝褲,上半身沒有打領帶,只是簡單的白襯衫,襯衫紐扣扣到胸口處,露出大片光瑩結實的胸肌。
他戴著墨鏡,黑色的頭發略長,有種說不出的藝術家的氣質,當墨鏡摘下時,頓時露出眼角的一顆淚痣和一雙柔媚入骨的眼。
身材極具荷爾蒙,可是,他的長相卻十分陰柔,尤其是眼睛,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哪怕只瞧上一眼,都要臉紅很久。
溫意從地下趕到地上世界時,只等了一會兒,便等來了前來接她的人。
眼前的騷包的男人溫意不熟悉,她不敢妄加判斷。
溫裴下了直升機,一眼便瞧見了躲在角落里的溫意。
溫意灰頭土臉,衣服上還有暗紅色的血跡,頭發也亂糟糟的,和溫家人向來的光鮮靚麗毫不沾邊。
他甚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找錯人了。
谷
溫意看溫家人的神色大多數時候,都是很不屑很輕蔑的。
先是眼珠子轉到他這邊來,眼尾微微壓著,唇瓣繃緊。在看到人之后,眉梢蹙動,迅速的移開眼球,將視線移到別處,而嘴角會微不可查的撇一撇。
這種經典的看人的方式,幾乎是溫意的專屬。
溫裴對溫意的不樂意的模樣表示原諒,他哈哈笑著,張開雙臂,朝這個便宜妹妹走了過來。
“啊!我親愛的妹妹,我來接你回家了!”
溫意很不樂意的朝旁邊挪了挪,她不太想和陌生人擁抱。
“哥!謝謝你來接我!”
說完,皮笑肉不笑的脧了眼溫裴,顧自走去了直升機艙門。
直升機行駛途中,因為噪音太大,不便交流,兩人都沒有說話。
落了地,走到溫家莊園時,溫裴笑著攔住了溫意的去路。
“想好了?”
溫意站在一整片花圃內,生長的非常漂亮的鳶尾花。
前方的道路被溫裴攔著,溫意并不想和這個男人有多少交涉,便一腳踩在花圃上,準備繞行過去。
“哦!我的老天爺!你怎么可以踩在那么臟的東西上!這片花圃剛施過肥!”
溫意不為所動,還是穿了過去,她在前方走,把溫裴留在身后。
溫裴一個人演獨角戲,但他并沒有多尷尬,他繼續黏著溫意。
“嗨,溫意,不覺得應該謝謝我嗎?”
溫意停下腳步:“謝謝,謝謝你親自來接我!”
溫裴眼眸一挑,風情一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溫意老實的搖頭:“你是誰?”
溫裴用手勢擺出了數字‘七’。
“我是老七,你的七哥,我叫溫裴。”
“哦,原來是七哥啊,你好!”
溫裴笑的露出了白牙:“嗯,你如果禮貌一些,肯定會有更多的人喜歡你!”
溫意沒有配合對方閑聊,她禮貌的岔開話題,詢問:“我的房間收拾好了嗎?我想先洗個澡。”
溫裴紳士的擺出‘請’的姿勢:“還是你以前的房間,打掃的很干凈,需要什么,和女仆說,當然,也可以告訴你的七哥哥!”
那一聲‘七哥哥’,真是柔腸百轉,媚的讓溫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溫如海的基因還真他娘的好,眼光也夠毒辣,什么樣的美人都被他納入后宮了。
看看這些子女,個頂個的漂亮。
原以為溫凡凡已經是長相夠極品的了,沒想到,又出來一個妖孽。
溫意的房間是固定的,溫家每個人都在這座莊園里有屬于自己的房間。
溫如海的老婆們,只有給溫如海生了孩子了,才會分配房間,沒有生下孩子的,沒有資格進入這座莊園。
而溫如海的子女,從一誕生,就有專屬于自己的小樓。
每棟小樓都是獨立的,配備女仆和傭人,有嚴格的作息時間表,會有一群人監管著,每天都要學習各種課程。
溫意的小白樓在東南角,種了一院子的勿忘我,蒼藍色的花瓣有時候密集的像靜海,有種深沉的壓迫感。
溫意回到有些陌生的地方。
眼前三層小洋樓矗立在昏暗的暮色里,血色夕陽交織著黑暗,黃昏線的金邊把四野籠出一層黯淡的柔和。
距離西半天的遠天是濃灰的、壓抑的,沒有星光和月亮,倒是能看到卷積云不斷地疊加著,不出意外的話,悶熱的季節里,將要迎來一場暴雨。
溫意走進自己生活了十來年的地方。
樓內一切未變。
雕花玻璃門上的門栓依然是全新的銅黃色,室內桌椅板凳的擺布一如往常,桌上的梅瓶里扦著一支粉色的長羽毛,梅瓶旁是一張全家福,溫如海、母親、溫意三個人的合照。
上樓樓梯口擺放著紅藍相間的罽毯,罽毯旁永遠站著沖她微笑的女仆,女仆年輕優雅熱情,雙手放在胸腹前,看到她時,會向她鞠躬致意。
“小主人,歡迎回家!”
溫意走上樓梯,去了三樓,那里有個很好用的按摩浴缸。
“我洗澡了,三樓,把我衣服準備好,晚上不出意外的話,有晚宴。”
“好的,會為您準備好!”
這些女仆都受過訓練,知道‘有晚宴’和‘無晚宴’的區別。
有晚宴,代表要穿著正式,也意味著,溫意洗完澡后,需要有化妝師、造型師服裝師隨行等候,并且一系列限量款禮服已經準備好了。
而無晚宴的意思,則是相對隨意,只需要替主人準備好主人喜歡的私服即可,不用十分鄭重。
其實,今晚應該只是一場家宴,還犯不著見一群外人。
但溫意不太放心。
有時候,越是這種地方,想看她笑話的人就越多。
相信已經有不少她的哥哥姐姐們知道她回來了,誰曉得會不會有人專程趕過來為難她?
反正未雨綢繆,總歸沒錯。
洗完澡,溫意穿著絲質睡袍懶洋洋的出了浴室。
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濕漉漉的披著,眉眼有些清冷,但白潤的肌膚和jing致的五官,無不把她襯托的像只踏入凡塵的海妖。
化妝師、造型師都已經準備好了,也算見多識廣,但在看到出浴后的溫意時,還是忍不住的輕吁了口氣。
眉眼很冷,卻又桀驁,既有華麗的貴氣,又藏磅礴的野性,當貴氣和野性合二為一時,陡然驚為天人!
溫意也從落地鏡里看到了自己。
洗去了滿身污垢的自己總算有點模樣了,還好,不算難看,就算在溫家,她也能算獨樹一幟。
溫意大方的朝化妝鏡前一座,一手撩起垂落在兩頰的濕潤的長發,用力的往背后一拋,她大腿翹二腿,像足了女王。
“好了,我準備好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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