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回事!”李孫氏一開門便看到了自家相公背了個滿身是血的姑娘回來。
“我今日去幫獵戶查看陷阱,在陷阱中找到的。”李屠戶將背上的人慢慢放于床上。
“就算是掉進陷阱里,也不至于傷成這樣吧。”李孫氏趕忙打了一盆熱水,拿出布來沾了些許水。
“我也不知道。”李屠戶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恐怕是哪里逃出來的吧,據說附近山上曾經有土匪占山為王,如此看來,今日恐怕依舊有吧。”
“估計是被擄到土匪窩里然后逃出來的。”李屠戶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皺了皺眉,“真是些害人兒的玩意兒,明日我便去報了官府。”
“這姑娘傷的太重了,估計被欺負地不輕。”李孫氏一邊擦拭著床上躺著的人兒身上沾染的血跡,一邊感嘆。
“我出去找大夫,你先在這里給她簡單的包個傷口再換套衣服吧。”李屠戶起了身朝著門外走去。
“早點回來,這姑娘好像還發著熱。”李孫氏用手摸了摸床上人的臉頰和額頭。
“知道了。”李屠戶應了一聲,便開門走遠了。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傷成這樣,看著就讓人心疼。”李孫氏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擦拭,“那些土匪可真不是人,居然對一個姑娘這么下手。”
就這樣李孫氏一邊說著一邊給床上的人簡單的包好了傷口,并換上了一間自己的衣服,正當李孫氏想將盆中的血水倒掉的時候,李屠戶帶著大夫回來了。
“楊大夫,您來看一下。”說罷,李屠戶將楊大夫請入了門內。
楊大夫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將手放在床上人兒的手腕上,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脈搏極其微弱,恐怕受了不小的傷。”
“自然是受了重傷,楊大夫您看,我這衣袍上沾染著的可都是著姑娘的血。”李屠戶急忙說道,“如此還有救嗎?”
“脈搏雖微弱,但有救,不過……”楊大夫停止了捋胡子的動作,頓了頓。
“不過什么。”李孫氏急忙問。
“不過救了之后,這姑娘何時醒還是個問題。”楊大夫看著李屠戶和李孫氏二人,“若是這姑娘遲遲不醒,你們二人恐怕要一直照顧著她了,你們已經做好了這個決定了嗎?”
“這……”李屠戶看著李孫氏,仿佛在征求李孫氏的意見一般。
“李寬,據我所知,你的夫人也有病癥的前兆,我也知道你也一直給你夫人賣藥。”楊大夫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可是屠戶的收入真的能負擔的起嘛?”
“我……”李屠戶開始有些猶豫,“但是既然救回來了再將她……我實在做不到。”
李屠戶撓了撓頭傻笑了兩聲,“我知道楊大夫您關心我,但是人既然救回來了,那便盡力去救,其他的事情我再想辦法,再不濟,我再去找份事兒做。”
“你啊你啊。”楊大夫嘆了一口氣,“你真是傻子。”
“但是老話說過,傻人有傻福。”李屠戶應了一聲。
“這么說……”李悅臨思考了些許時間,“那我娘子是何時醒的呢?”
“大約半年之后吧。”
“半年?!”
“對。”李屠戶撓了撓頭,“你李嬸為防止余丫頭的身子以后不能動了,便天天給她按摩。”
“您二位能照顧一位昏迷的陌生人半年之久,我李某實乃佩服。”李悅臨從凳子上起身,跪了下來,“若是沒有兩位的相助,我娘子恐怕早已……”李悅臨拱了拱手,“請受我一拜。”
“趕緊起來。”李屠戶和李孫氏連忙將李悅臨扶了起來。
“若是我當初沒救余丫頭的話,恐怕你李嬸的病,還有我們的生活也不會這么好了吧,這恐怕就是我當初說的傻人有傻福。”李屠戶笑了笑繼續說道,“余丫頭可愛的緊,這些日子來,她也給我們帶來了許多,即使有恩的話,她也早還完了。”
李孫氏聞言點了點頭,“我們不后悔當初將她留下,反而有些慶幸。”
“那我娘子醒來之后呢?”李悅臨繼續問道。
“記不清了,什么都記不清了。”李孫氏說罷,用手帕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