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開春,陽哥又一次娶媳婦了,雖然這次是繼室,但徐家牌面也不低呀,該有的儀式要有的,還請了不少客人過來喝喜酒。
玟玟特意準備了熱湯面讓娉姐瀾姐親自給送過去,也是為了討好一下繼母,畢竟以后要在一個屋檐下過日子了。
娉姐可憐啊,有娘和沒娘一個樣,如今娘死了卻還要面對繼母。
關于誠哥反而不擔心,因為不會讓繼室養育,而且是男孩,六歲就去前院了,影響比較小。
反而是娉姐瀾姐要面對繼母的。
娉姐領著瀾姐趁大家都去前院吃喜酒了,給徐氏帶了一碗雞湯面。
“您二位是姑娘吧。”
徐氏跟前的丫鬟看孩子衣裳首飾猜出是主子。
“大伯母說讓我和妹妹來給母親送吃的,怕母親餓著。我是娉姐,這是我妹妹瀾兒。我們姐妹來給母親送東西。”
娉姐有點害羞,看了眼身邊的丫鬟,得到丫鬟鼓勵的笑容。
“哎呦!主子,是二姑娘和三姑娘特意過來給您吃的了,怕您餓著。”
徐氏的丫鬟拍著手高興地開口。
徐氏自己掀開紅蓋頭,看到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長得尤其好看乖巧。
面帶笑容朝她們招手,娉姐猶豫了一下,反倒是瀾姐膽子大,滕騰騰就跑了過去。
“你是母親么?”
“對呀,我是新來的母親。你是哪個呀?”
徐氏對著孩子很有耐心,她養過弟弟么。
“我是瀾姐,水字的那個瀾,你認得么?”
瀾姐脾氣剛強堅韌,膽子大,反而是娉姐有點害羞內向。
“我認得,這個字可好了,瀾姐真漂亮,你是娉姐吧,來讓我瞧瞧。”
娉姐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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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又忐忑的望著她。
“娉姐來給我送吃的么,謝謝你,真是個好姑娘,你回去替我跟大伯母說一聲謝謝好不好?”
“好。”
“我給你們帶了禮物,不過這會子拿不出來,等明兒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你們姐妹全都有。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來找我。”
“那我可以叫你母親么,大伯母說我要管你叫母親。”
娉姐其實懂事了,不妨礙她渴望母愛。
“當然了,我很高興娉姐能叫我一聲母親,我娘在我小的時候也去世了,咱們倆一樣嘞。”
徐氏抬手拉著娉姐的手笑著說了。
“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啊。”
娉姐松了口氣,覺得徐氏很好說話,也不嚴厲,印象好了很多。
瀾姐沒有嫡庶觀念,周家就沒給孩子教這些,等大了自然就懂了,很不必這樣傷孩子的心。
瀾姐性子活潑可愛,像個小猴子一樣往床上爬,徐氏見了一把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懷里。
“真好看。”
瀾姐被她頭上的新娘頭冠給吸引了。
娉姐羨慕的看著妹妹,徐氏朝她招手,丫鬟伸手將她也抱了起來坐在徐氏的另一條腿上。
“你們吃過沒,餓不餓?”
“不餓,我們吃過了。”
“那你倆陪我吃一點吧。”
徐氏摸摸倆孩子的小臉蛋,溫柔的笑了。
周家把孩子養的真好,性格不同卻都很大方可愛。
徐氏把孩子放下來,拉著她倆坐在桌子上,拿了碗給她們挑了幾根面條,多放了些雞湯。
時辰太晚了,孩子肯定是早吃過了,夜里吃太多容易積食,其實就為了和孩子親近,讓孩子喝點湯就行。
“來,我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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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熟門熟路的哄著孩子,自己也吃了一碗雞湯面。
瀾姐才不管那些,捧著碗就開始吃,娉姐見妹妹吃了她也就吃了。
徐氏見她們喝著湯,才慢慢吃著面條。
剛吃完就看見陽哥進來了,徐氏看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孩子怕我餓,巴巴給我送了吃的,我就和孩子先吃了一口。”
紅著臉給孩子擦擦嘴。
“爹爹。”
娉姐站起身給父親行禮,瀾姐也起身行了禮。
“吃飽了沒?”
“吃飽了。”
“乖,太晚了快回去睡吧。”
“嗯,妹妹走吧。”
娉姐拉著妹妹轉身給徐氏請安,禮儀做得有模有樣,很懂規矩。
“謝謝母親,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先告退了。”
“好。”
“母親,你明兒可以把禮物給我帶來么?”
瀾姐還是沒忘了她的禮物。
“當然,忘不了,放心吧。”
“謝謝母親。”
瀾姐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開心的拽著姐姐就走了。
等孩子和丫鬟都出去了,徐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爺,還要掀蓋頭么?”
“要吧,做個全乎吉利。”
陽哥也沖她笑了笑,見她和孩子們相處的好,第一印象瞬間就有了好感。
徐氏又坐回床上,重新蓋上蓋頭,陽哥這才拿了撐桿掀蓋頭,感覺像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徐氏忍不住笑了出來,還說了,“特別像小時候過家家……”
“呵呵!”
陽哥也笑了,倒覺得徐氏性格爽利大方,這脾氣他挺喜歡,起碼不用猜來猜去。
“爺,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光喝酒胃里不舒坦,湯面還熱著呢,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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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一碗。”
“好,先喝交杯酒吧。”
陽哥沖她溫和的笑了笑,心里也松口氣,好歹這個是個正常人。
心說自己也不能那么倒霉,遇到的媳婦各個都是神經病吧。
二人喝了交杯酒,徐氏起身給他弄了以往湯面,“這是大嫂讓孩子給我送過來的,味道還蠻好的,趁熱乎您也吃一點吧,我看這些菜倒是好,可惜都放涼了。”
她態度親近又不會過分巴結和小心翼翼,像朋友一樣聊天的語氣,讓氣氛輕松了起來。
“好,你也坐下陪我說說話。”
陽哥倒有了她說幾句的興趣。
“你怎么會同意嫁我做繼室,委屈你了,憑徐家的臉面嫁個好人家還是不難的。”
“您也說了是徐家臉面不是我的臉面,我父親不是官,只是農平日里會打理庶務店鋪,我母親去的早,我要代替母親教養弟弟,難免比不得姐妹們。
說來就算是做繼室,也是我高攀了,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我父親只是沾了徐家門楣的光,不然我們也不可能。
最后么就是一點私心,我兩個弟弟都太小了,未來讀書科舉還是前程都需要娘家幫襯,我這做姐姐的總想著能幫一把弟弟們。
若是嫁去普通人家,恐怕就要倒過來需要回家求人脈幫助丈夫。
我不是侯府的親孫女,沒那個臉面,嫁給爺,是我自己愿意的,沒人強迫我。”
徐氏笑盈盈的說了,態度很是大方,這是她想要的良好的開端,始于坦蕩明確的交流,才會有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