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下意識往后退步,發現人們目光跟著她移動,從而確定和她說話無疑了。
“我可以嗎?”任務需要幸運值過高,她稍稍有點不自信。
“對,牌上顯示新的引導者有指引靈物,你懷里是引路靈狗嗎?”
周生記得上次陪呂安如抓小紅和另只黃土狗的過程,兩只狗jing全通人性,基礎的引路能力應該不在話下。
羅莎看看近在眼前的刷卡機,‘啊’兩聲,手沒勇氣抬起。
小紅狀態與羅莎的膽怯截然相反,嘚瑟朝周生叫聲,盯住訓練室電子門狂吠不止,唯恐人們不知道他很厲害一般。
“羅莎,你刷卡吧,我們相信你。”
“是的呢,你放心刷。”
艾拉和生美娜放柔聲音,你一句我一句的送上鼓勵。
羅莎手顫巍巍抬起,停在刷卡機前,小聲說:“提前給大家道個歉,如果不是白雪懲罰室,請大家海涵。”
話音剛落,嘀聲,電子門開了。
小紅神助攻地推把羅莎手,羅莎呆愣幾秒,聽到人們贊賞的鼓勵,腦中浮現出小紅用心語術說的勸告:“我們需多在重要人面前表現,否則永遠無法得到機會報仇。”
羅莎幾不可查地點下頭,握住艾拉伸來的手。
呂安如拿出微機,給寧光編輯條信息。收到發送完成的回執,將微機切入任務模式,跟在人群最后進入訓練室。
待所有人進入,訓練室電子門自動關閉,平靜的沙面開始翻動,朝下凹陷出各個大小不一的旋渦。
整個隊伍跳上首塊發藍光的踩板,艾拉握緊羅莎冰冷的小手,好心建議:“往中間走走再落下吧,把所有好運的點聚集全了,這次準能中彩。”
呂安如累得渾身發酸,不愿再闖次無用的懲罰,妥協同意:“行。”
只要能加大好運的事情,她全樂意試試。
老隊長發話了,大伙無異議的服從。
羅莎體會艾拉的良苦用心,感激地輕聲說:“謝謝。”
艾拉嘿嘿笑兩聲,拉住始終畏手畏腳的女孩跳到新踩板上。
辛苦抵達中間位置,人們將迷信延續到底,硬讓周生在附近選塊有好運加持的踩板。
周生抗住壓力,指向前方第三塊。
人們從好運踩板上跳入沙坑,度過痛苦的窒息,呂安如匆匆睜開眼睛,望見一片漆黑,憂慮得以平復。
“是白雪懲罰提示屋嗎?”艾拉急切詢問。
呂安如和高櫻一同欣喜回答:“是的。”
艾拉原地起跳,高聲歡呼:“耶,好運萬歲。”
接受熟悉的任務提示,場景切換到樹林內。
呂安如輕車熟路的帶上眾人離開昏暗樹林,走進烈日高照的大草原。
沿途,人們不敢掉以輕心,保持可攻可守的隊形。
艾拉操心地四處觀望,大有充當偵察兵的覺悟。
走了大概半小時,沒遇到任何攻擊,安全的環境透出絲絲古怪,難免讓人心生疑惑。
艾拉找熟悉的閨蜜分析局面:“安如如,該不會女巫沒察覺咱們到來吧?”
“不大可能。”每當有學員進入場景,他們接受任務提示,書靈同樣能收到對應警示。
亦如上次,灰兔子守在她傳送點。
“哎,我倒希望女巫直接沖出來開戰,好過提心吊膽等死啊。”
艾拉說出大伙心聲,長吁短嘆絡繹不絕。
呂安如抿抿嘴,其實她心里挺矛盾,一方面渴望白雪能有志氣的離開渣男白馬,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一方面又渴望白雪還在木屋里,方便他們完成任務。
瞎捉摸素來不是她性格,帶路同時側頭問年前來過的高櫻:“你上次做白雪懲罰任務,白馬和她是夫妻嗎?”
高櫻如同聽到聞所未聞的怪談,嗤笑聲,給呂安如科普道:“你這童年怪可憐啊,沒看過白雪公主的故事啊。公主當然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我上次進來讓他們聯手坑慘了。”
呂安如未反駁任何,幽幽嘆口氣,看來白雪仍被世俗責任束縛。
悵然走著,身前多出個擋路人。
吳昊扭轉身子,給眾人擺出手里探測儀,低聲問:“前面空屋子設有很多陷阱,里面有很重要的道具嗎?”
“空房子?”艾拉表示不信,跟著她家寶貝鮮少會走冤枉路啊。
吳昊手指點在探測儀的天線上,正色分析:“是的,正前方磁場穩定,光右二的燈閃動,代表有地面陷阱。反觀左邊燈,閃動更為密集些,代表有人群匯集。”
呂安如全神貫注觀察探測儀幾秒,上次綜合考與吳昊同行,對他先進的探測儀有過淺淺了解,大概能看出他所言非虛。
恍惚憶起左邊好像是通往城堡的必經之路,沿途會經過一個小村莊。
沉思幾秒,民主的征詢大家意見:“過去房子看看?還是朝村莊前行?”
“你選吧,我們跟你走。”
“是滴。”
“大膽的做決定吧。”
多數人又陸續把決定權交還給她,對于呂安如的帶隊能力,老隊員們深表信任。
呂安如分別朝兩個方向看看,視線移回吳昊身上,淡然說:“過去房子看看吧,我有個存疑點,我需要親眼見過才行。”
“好的。”吳昊同意完,道出附加要求:“四月、布朗特、高櫻留下,趴草里留意左邊動靜,有情況及時給我們發暗號。”
兩名姑娘爽快答應,布朗特面露難色。
抓住弟弟后脖領,給他提溜到吳昊面前,熱情引薦:“我弟擅長潛伏,他留下吧。”
“你留下,你用光法,能替同伴打掩護,給她們創造傳送暗號的便利條件。”吳昊堅持。
布朗特欲言又止,查理瞧出哥哥試圖遮掩的害怕之色,關切問:“哥,你有何恐懼?”
夏國風十足的話旁人聽來蹩腳,布朗特早熟悉了,順勢下臺階的說:“綜合考里,我被蟲子咬完得了一種心里疾病,超過五只以上蟲子爬我身上,我立馬渾身奇癢無比。”
吳昊處事原則簡單粗暴,對方一旦有能說服他的理由,他愿意適當做出計劃調整。
一視同仁地‘嗯’聲,望向剩下兩名法社,陷入選擇難題。
艾拉緊緊摟住呂安如胳膊,擺明誓死相隨的態度。
呂安如拍拍艾拉手,問:“你上次給我的驅蟲劑還有嗎?”
“有,便宜東西,我假期回購了好多呢。”艾拉心領神會地掏出一瓶,交給布朗特,貼心叮嚀:“噴兩下就好,別多噴。”
“好的,我知道味道沖,謝謝啊。”布朗特接過,連按兩下,用臭氣送走探查房子的人們,光苦了身邊兩個女生。
高櫻和四月捂住鼻子,趴進半人高的草地里。臭是臭了點,倒有個大好處她們跟著享福,蟲子統統與她們保持三丈遠的距離。
前往屋子的路上換成吳昊帶隊,他手持探測儀,時刻提醒追隨人們。
“當心腳下,前方靠右邊走出五步,往左走兩步。”
在活體地圖的帶領下,順利抵達木屋,呂安如習慣性蹲在窗戶底下,探出頭朝里面張望。
仔細觀察在意的桌面片刻,再掃視圈屋子其余地方,輕聲說:“好了,走吧。”
隨行人員一頭霧水,換成別人這般走過場,早挨罵了。
折返潛伏三人處,吳昊問:“有什么異常之處?”
布朗特以護花使者自居,驕傲的回答:“沒有。”
吳昊凝望探測儀信號燈幾秒,疑惑地‘嗯?’聲。
隨即眺望眼左邊遠處,面色轉沉,低吼道:“全趴下,退回森林。”
人們見呂安如服從的蹲下了,紛紛效仿,向吳昊指定的位置退。
匍匐前進到森林外圍,遠處傳來聲聲禮炮。
人們停下爬行,回頭望去,瞧見六個侍衛穿著的男人列隊走向木屋,最后排兩人手里拽根麻繩。
麻繩綁著一個妙齡女孩,黑發大眼、紅唇翹鼻,能算上個標志的美人兒。
女孩身上布滿鞭痕,貌似受過非人的行刑。
押送的侍衛停在木屋柵欄外,晃晃充當門鈴的銅鈴。
此刻的草原烈日高照,太陽直射下,體感溫度高達40°左右。
良久無人應,一個侍衛等不住了:“好像沒人啊?”
“我去看看。”
為首侍衛用力推推柵欄門,推出條縫側身進入,趴在剛剛呂安如呆過的窗戶上。
朝里張望著,并用手拍打窗戶呼叫主人。
吳昊望向呂安如,用眼神詢問:是否靠近些?
呂安如壓壓手,示意:別急。
側身握住查理手,寫下兩字微風。
查理手捏法訣招來清風,草叢隨風晃蕩。有了掩護體,大伙朝前爬行,避開方才停留的暴露位置。
繞彎爬到木屋斜側面,選個侍衛盲區點。
為首侍衛費力拍打半晌,煩躁暗罵句什么,朝花園吐口痰,走回同伙身邊。
摘掉軍帽,扇扇涼風,沒耐心的說:“沒人,兩走狗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小點聲吧,讓他們聽到傳到皇后耳中,咱們又要吃不了兜著走。”棕色頭發侍衛小心翼翼地說道。
“怕狗腿作甚,他們無恥出賣村民,這對狼狽為奸的夫婦死有余辜。”一個矮個子侍衛忿忿罵道。
“噓噓噓,”棕頭發旁邊之人用手掩嘴,神秘兮兮地說:“我聽村里長輩說,女巫找到脫離這里的辦法,前陣子吸收好多能量呢。”
“胡說!”為首侍衛推開湊近之人,罵道:“你個龜孫,我看女巫沒吸收人類能量,把你膽子吸走了。她若真那么厲害,今天還躲在城堡里不敢出來啊。村里人全知道,每次讓咱們換上侍衛通行服,押送新的女孩給公主,代表女巫身體處在虧虛狀態,需要吸食女孩靈氣滋補。”
艾拉用胳膊肘碰碰呂安如,貼近她耳語道:“似乎咱們晚上傷到女巫原神了。”
呂安如微微點頭,朝前抬抬下巴,示意繼續看。
為首侍衛走到被綁女孩身前,深深鞠下一躬,慚愧道:“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卻要親手把你送往火坑里,實屬抱歉。你爸把你交給村長,用你來換取全村安寧,你是我們村的大恩人。你臨終前有什么心愿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實現。”
“呸——”
女孩一口痰吐到為首侍衛臉上,失敬之舉引起侍衛們躁動。
拉繩的侍衛使勁扯下繩子,給女孩扯得朝前摔倒在地,頭重重磕在籬笆上,額頭劃出道破口。
鮮血狂涌,在漂亮的臉頰淌出一條紅痕。
“老大,完蛋了,她摔破相了。”矮個子侍衛蹲在女孩身邊,無措極了,“村里每次都按女巫要求,送上漂亮無傷的女孩。倘若咱們打破規矩,把她送去,很可能會被女巫大卸八塊,扔到水牢里喂怪物。”
“把她拉起來。”為首侍衛顫聲說。
幾人七手八腳的去扶女孩,女孩不從,拉扯中有個侍衛手腳不干凈了,趁機摸把女孩柔軟之處,眼中閃過兇光。
“反正她已經破相了,還害得咱哥們幾個得陪葬,不如死前快過下。”
人性的黑暗一旦暴露,遠比瘟疫的傳染速度快,幾個侍衛跟著眼底浮起濃濃色欲。
發起建議之人見同伙們基本默認,手愈發不規矩起來。
呂安如一把壓住怒火中燒的高櫻,擋住她要沖出去救人的動作,低聲說:“等等,別急,主角快來了。”
高櫻瞪眼她,低聲呵斥:“上次四月被欺負,你那般英勇。這會你見到可憐書靈女孩被欺負,倒挺能沉得住氣,你對待書靈和人類的態度區別好大啊。”
“不是啊,你看遠處,白雪和白馬來了。”呂安如雙手把高櫻頭搬往左邊小道方向。
與此同時,一聲痛呼炸響:“老大,你瘋了?”
游走在女孩身上的手多出個血窟窿,受傷侍衛疼得面部扭曲。
為首侍衛一步跨到女孩身前,用自己身子擋住衣衫不整的人兒,冷聲道:“她是村子里的恩人,你們手腳放干凈點!”
“恩什么人啊?她破相了!”受傷侍衛忿然大喝,揮拳打出,“你讓開,別護著她。”
為首侍衛生生接下對方一拳,堅定不移地說:“我說她是她就是!”
“吵吵什么呢?”
白雪和白馬牽手走來,白雪一眼望見女孩,黑亮眸子極速閃過意欲不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