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小潼他?”王玄之竟有幾分‘近鄉情怯’,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道一:“有點麻煩,但還是可以想想法子的,等出了這云霧山,我就給師父傳信,讓他老人家來一趟。”
小潼中的藥,道一沒有十成把握,如果放任自己去研究,還不知道會耽擱多少時日,老頭子閑著也是閑著,讓他來救個人,就當是提前積陰德。
于某處,躺在逍遙椅上的凌虛子,炎熱的天兒,冷不丁的緊了緊衣衫,翻了個身含糊不清的嘟噥一句,“定然又是那小丫頭在念叨著我.”
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師父,你說什么?在一旁扇風的抱一,豎著耳朵聽,見他睡得毫無心機的樣子,眼珠一轉,湊過去,小聲問“師父,你老人家的銀子,都放在什么地方?”
“不孝徒,就知道惦記為師的棺材本,為師可還等著你們養老呢”凌虛子翻個身,又美美的睡著了。
不清楚他是真睡還是假睡的抱一,“.”這師父屬實有些離譜。
“謝謝你,小一!”王玄之沒有再問,能不能治好小潼,也沒有強求道一用盡一切辦法,去治小潼。
他心疼小潼,但不能用一命換一命的法子。
道一好像明白王玄之在想什么,握著他的手,微笑道:“我們將來是要成婚的,小潼是你的人,將來也就是我的人,所以,老頭子和我盡全力救他,是應該的。”
王玄之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道一的情竇半將開未開,方才的話,是出于她本心,但也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并未有半點羞怯之情。
王玄之的心依舊暖洋洋的,他回握道一的手,“小一”
“哄哄!”
豬未到聲先至。
“呸,兩個狗男女!”山膏不知在哪走了一圈,罵罵咧咧的回來,就看見道一和王玄之握著雙手,情深意重的樣子,叫它這個吃了人類苦頭的豬,一點都忍不住,開口叫罵。
道一:“.”果然是喜歡罵人的妖怪。
山膏并無惡意,兩人倒也不同它計較。
道一見它回來,便問它,“如今你自由了,有什么打算嗎?”
山膏聞言,整張豬臉扭曲起來,“討厭的人類,卑鄙下流、無恥.”
它一口氣,罵了許久。
豬臉因為長時間不喘氣,比周身的紅還要深一層。
道一兩人就挺無奈的。
她和山膏說:“你再不走,我就切豬肉吃了!”
討厭的人類,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它‘蹬蹬蹬’的往后退一大步,驚恐的看著道一,“萬惡的人類,你就是惦記我的肉體!”
道一:“怕死,怎么還不趕緊走?”
山膏張嘴就要罵,衡量一下雙方的修為。
它老實那么一丟丟,“可惡的人類,我回來并不是相信你,而是你太奸詐了,表面說著讓我離開,但這座山,我根本就出不去!”
道一:“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座冊不是我的?”
它氣呼呼的,“可我離不開這座山。”
道一:“.那你先同我們一塊兒,等出了這座山再說罷。”
道一能怎么辦,她又不好一掌劈死對方。
山膏干干凈凈的,被人類虐待,還沒來得及報復,就被他們遇上
就山膏這傻樣,只要不被有心人利用,無論如何都翻不出花浪來。
山膏能怎么辦,它只能不遠不近的跟著。
道一在山里走來走去,看似毫無規律。
王玄之扶著被困住的小潼,走在她后面,隱約看出幾分門道,猜測山中約莫還有陣法。
果不其然。
道一走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停下腳步,“原來如此。”
“人類,看出來什么了嗎?”山膏伸長著它的腳脖子。
還怪可愛的!道一看著它,由衷的在心里評價。
山膏被她看得心里沒底,“人類,你別想耍花樣。”
道一搖頭,“我叫道一,你叫什么?”
“我叫山守鷲!”山膏下意識的答完,生氣的看著道一,“詭計多端的人類,你對我做了什么?”
道一:“.”沒讀書的妖怪,其實挺可怕的,幸好小天干好學。
她都懶得理山守鷲,“這座山里有無數個小陣法,環環相扣,常人走錯一步便無生還的機會,在這些陣法之上,還有一個隱息陣,這才是云霧山輕易不被人發現的緣故。”
“而那間屋子里,就是所有陣法的源頭。”道一說著,推開緊閉的房門。
兩人一豬,俱是愣在當場。
屋子正是先前紫人男子待的地方。
他屋里的陣法,竟能清楚的顯示,云霧山四周,以及山里的情形,比之妝奩上的銅鏡,還要清晰,宛若水中倒影,一覽無余。
難怪.難怪,小潼他們會失敗。
這些人不過是拿他們,當猴兒戲耍。
“既然他們有此能力,為何不將我們一舉擒住,反而在我們來之前,悉數撤離?”王玄之不解,“他們有此等手段,又做著這等見不得光的事,不應當留下我們的活口才是。”
山膏默默遠他一分。
那個叫囂著吃豬肉的,反而叫它最有安全感。
道一:“有本事的人,性子古怪也很正常。不能以常理度之,像老頭子的性子就怪得很。”
明明有錢,卻從不享福。
他們清霄觀,又不是什么苦修門派。
這其中沒鬼,才怪了。
翹著大腳丫子的某師父:我徒兒說的都對!
這說法也有幾理。
王玄之對玄門中人的了解,是通他阿耶的手札,以及道一,所以一時半會兒,也覺不出問題。
人已經跑沒影了,解決當下才是要緊的。
“小一,云霧山的瘴氣能清除嗎?”王玄之指著‘水鏡’上遮云蔽日的一處,“若是此間明了,那些人便再無機會回這山里”
“我試.”
“小潼,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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