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右伸出手掌,一張拍下,這一掌蘊含了他五層內力,還帶了毒,直接將乞丐再次拍到了地上,與此同時,他后背上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碎成無數碎片,露出他后背深紫色的皮膚。
阿右見此卻愣了一下,隨即眉頭緊鎖,跟阿左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此事的嚴重。
旋即,阿左抽出短劍,砍斷阿右與那乞丐連接的繩子,兩人向后跳開老遠。
沒有了束縛,乞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身上的血不斷地往下流著。
阿右緊盯著乞丐,喊道:“陸姑娘,您躲遠些,這乞丐渾身都是毒,也不知疼痛,怕是不是活人。”
陸璃悠驚道:“真是僵尸?!”拉著碧安向后撤了撤,又挪到更向后的一塊石頭觀戰。
“我也不清楚,沒見過這種啊……”阿右從腰間取出兩枚飛鏢又射了出去,將落在地上的匕首彈出老遠,確保那乞丐不能立馬拿到手中。
陸璃悠問道:“打得過嗎?”
阿右回道:“可以試試看,他不知疼痛,傷他是沒用,身上又有毒,不能近戰,硬拼估計沒戲,但,陸姑娘您放心,打不過也得打啊……”
陸璃悠皺眉看看他們二人,又看看這跟僵尸無二的乞丐,想了想,道:“他那么危險,要不,咱跑吧?”
阿右無奈,“跑哪去,他一直追著您……”
“也是……”陸璃悠托著臉,閑聊道:“你說誰會動用這么大手筆來殺我?我惹誰了嗎?”
“陸姑娘,這我哪知道啊……”阿右對陸璃悠算是服了,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
“你不是寒王的暗衛嗎,你猜猜看?”
阿右拒絕,“猜不出來……”
“好吧。”陸璃悠換了只手托腮,“寒王殿下就派了你們兩人嗎?”
阿右回道:“應該是,我沒感受到別的人的氣息……”
他話音還沒落,只聽得嘭地一聲,那乞丐突然雙手抱住一棵大樹,連根拔起,當做武器向他們橫掃而來。
阿右連忙彎腰躲開,阿左則用劍抵臂擋住了大樹。
阿右道:“陸姑娘別說閑話了,要死了要死了……”
陸璃悠吐槽,“……你怎么比萬齊話還多,一點也不像個暗衛……”
阿右欲哭無淚,“陸姑娘……”
“好了好了,越緊張我越想不起來怎么辦,別慌別慌……”陸璃悠思量片刻,突然靈機一動,喊道:“能不能把他手腳砍斷,最好把他埋了,讓他不能行動。”
“可以一試。”
阿左阿右對視一眼,兩人飛速展開了行動,阿左突然發力,將一直壓著他手臂的樹干向上一頂,趁機從樹干和手臂間抽出短劍,扔向阿右,接著順勢將落下的樹干攬入腋下,猛然發力將樹干另一頭的乞丐向自己這邊拽來。
與此同時,阿右接住他的的短劍向著飛速而來的乞丐用力擲了出去。
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那短劍瞬間沒入乞丐的心口,強有力的劍勢讓他無法抱住樹干,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正好釘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中央。
阿左抱著樹干向他撞去,碗大的樹干截面撞擊在短劍上,將這劍錘死在了樹上,連劍柄都有一半嵌入了乞丐的胸口。
阿右奔出,扔出兩條細如發絲的銀色絲線,幾個翻花后,乞丐的手腕腳踝都被這銀絲纏住,他拽著手中的絲線用力一拉,乞丐的雙手雙腳就被這絲線給截斷了,噗通噗通落到地上,再骨碌骨碌滾到一旁,流下一片血跡。
而他手腳斷口處還在不斷向外流著大量黑血,在樹干上留下四道粗黑黏糊的血痕。
此等場面看得陸璃悠眉頭緊鎖,心頭不適,隱隱作嘔,再看看碧安,她正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甚至想冒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陸璃悠連忙捂住她的雙眼,“別看,看了就吃不下去飯了。”
碧安咽了咽吐沫,點點頭。
陸璃悠卻始終不敢放下手,她自己皺眉看了眼地上的手腳,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她不得不閉上了雙目,讓自己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桃源村,村口。
大東嘴里叼著根草,隨意蹲在地上,腳前的黃土地上有幾道木棍劃出的痕跡,看起來像是小人,他盯著這幾道痕跡看了半天,不時用木棍再加上一兩筆。
其余幾個混混坐在半人高的墻頭,晃著腿,看向進村的必經之路。
一人踢了踢旁邊人的小腿,“誒,這大東干嘛呢?”
“誰知道,估計是研究招式吧,他前陣子不是拜了個師父嗎,可能真學了點東西吧。”
那人不屑道:“師父?這年頭什么人都能叫師父了?就那山里那個?還沒了手,那你看,我有兩只手,那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大師父啊?哈哈哈……”
“閉嘴,”大東沒抬頭,繼續看著地上的圖案,“再說我師父,就揍你。”
都是從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朋友,誰都知道大東的脾氣,見他沒真動手,也就沒當回事,眾人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
“不過咱也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劫了個有錢的,結果這錢還莫名其妙沒了,你說可氣不可氣。”
大東開口道:“不是莫名其妙,是被護在那陸老板身邊的護衛給偷走了。”
“他從你身上偷東西?你可是偷東西的行家,怎么今天被人偷了?”
大東知道他在笑話自己,也懶得反駁,“去一邊去。”
“哈哈哈哈……”
“這天快黑了吧,今天估計沒生意了……”
忽然,站在墻頭放哨的人喊道:“誒,大東,有人來了,騎著馬,看起來是個有錢的。”
大東抬頭一看,還真有個騎馬的,正在迅速靠近這里。
他呸得吐出嘴里的草,“誰說今天沒生意了?生意這不就來了嗎?”
“來活了!來活了!都下來!”他握著木棍站起身,腳隨意一抹地上的痕跡,瞬間那些小人就都無影無蹤了。
馬方騎著馬,心里焦急得很,這陸璃悠要是出點事,別說寒王那會怎樣,光說他自己,他都沒法原諒他自己,再說,他們馬家跟陸家的關系也得完蛋。
突然,眼前躥出幾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連忙拉緊韁繩,“吁——”
大東舉著木棍,也懶得跟他廢話了,又不是個小姑娘,跟他個男人有什么好說的,開門見山道:“劫財的,把錢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