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珍關燈護眼大中小第441章有救了
聲音有點耳熟。金喜春揚起臉,循聲望去,“誒?那不是老門主嗎?他、他沒死?”戁
不能夠啊。
陸五姑娘做法的時候他瞧真真兒的,人死透了抬出去的。
這是……又活過來了?
元和帝順著金喜春的視線看去,心中涌起同樣的疑問。
老門主沒死還是陸五暗地里做了手腳?
金喜春略加思量,挺身擋在元和帝前面,“陛下,奴婢護著您,斷不會叫那逆賊傷了您半根汗毛。”
老金是個好的。戁
元和帝頗為感動,單手扶住金喜春肩頭,“神機司離皇宮不遠,他們很快便會前來搭救。”
神機司剩下的全是弱病殘,上劍都上不了。他們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算不錯了。哪還顧得上來皇宮送死?
金喜春心里發苦,面上不顯,順著元和帝的話頭寬慰道:“對對,神機使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們一準兒知道。”
高儻暗暗“嘖”了一聲。老金跟神機司有仇吧?把神機司捧那么高,就不怕掉地上摔個稀碎?
說話功夫,老門主御劍下行,一雙眼定定注視元和帝,“狗皇帝,今天便是你的死期。”手腕抖動,打出一道金燦燦的黃符直奔元和帝面門而去。
金喜春驟然瞪大雙眼,很快又緊緊閉上,雙手抓住元和帝龍袍,“陛下,奴婢替您受了這道符。您快跑,跑啊!”
元和帝慌里慌張向后退,奈何金喜春抓著自己的袍子,兩相用力,拉扯數次便雙雙仰倒在地。金喜春在上,元和帝在下,就聽“嘎”的一聲,像是骨頭斷裂發出的響聲。戁
黃符恰在此時到了切近,貼著金喜春鼻尖沖向站在門內的宮人。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嚷過后,不知是誰中了符,“嗷嗚嗷嗚”慘叫兩聲便沒了動靜。
金喜春喜極而泣,翻過身,捧著元和帝的臉,歡聲道:“沒事兒了,沒事兒了。躲過去了!”眼淚和著大鼻涕滴在元和帝嘴唇上,令他有話不能張口說,只一雙手拼命在金喜春腰間胡亂劃拉。
老金沒事他有事!
許是肋骨斷了,渾身上下鉆心的疼。
高儻實在看不過眼,伸出大手薅住金喜春衣領,輕輕松松將他提起來,“金寺人,您沒看見陛下嘴上糊滿了您的鼻涕?”
真是的,還好意思捧著陛下的臉。這擱在任何時候都得治他個大不敬的罪名。
金喜春覺得身子一輕,雙手不由自主松開。高儻所言使得他瞬間清醒,目光互落在元和帝嘴唇。停頓片刻,眼淚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淌。戁
完蛋了!
他把陛下弄臟了!
還是越擦越埋汰那種臟!
怎么辦?
金喜春轉頭望向高儻。高指揮使救命!
高儻連個眼風也沒給金喜春,把他提溜直了放在邊上。雖說雙腳著地,雙膝卻是酸軟的,高儻松開手,金喜春便癱坐在地。
老門主沒有因為元和帝歪打正著避開黃符而惱怒,反倒因為元和帝狼狽的形容發出輕蔑的笑聲,“你也有今天!”戁
高儻唇角抿成一字,撩起眼皮睨了睨老門主,掏出帕子幫元和帝擦拭干凈,兩手架住元和帝腋下,將他扶起來坐好。
“高兒……”元和帝五官扭曲著,強忍疼痛顫聲道:“肋骨斷了。”
掙扎著站起身的金喜春再次渾身癱軟跌坐在地。
完了鳳凰蛋了!
他把陛下弄壞了!
還能修補好嗎?
金喜春眼神惶惶,偏頭去看高儻。高指揮使救他狗命!戁
高儻仍舊眼風瞟都不瞟金喜春,低聲對元和帝道:“沒事的。不是致命傷。待會兒命太醫給您稍加診治就能接上,您忍耐片刻。”
能不能逃出生天還在兩說。先給陛下畫個餅掛脖子上看著玩吧。
金喜春感動的無以復加。高指揮使非但沒有落井下石,還只字不提他的過失。就沖這個,就已經是十條狗命的救命之恩了。若是能夠順利脫險,他必定好生報答高指揮使。
嘆只嘆他不是女兒身吶。金喜春暗暗搖頭。否則的話,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行。
元和帝悶悶嗯了聲,沒有再喊疼,抬眼去看老門主。
四目相對,恨意滔滔。
老門主氣定神閑,指尖探入袖袋又再拿出一道黃符,“方才是你運氣好,這回你可就沒那么幸運了。”腕子一抖,唰的甩出黃符,直奔元和帝而來。戁
老門主說話時,高儻悄無聲息解下腰間玉佩。看準時機,將玉佩當成暗器打出去,自下而上撞向黃符。
小陸跟他說起過,千年古玉能破符。超過千年,便是絕品。但他這塊還差九百九十八年才稱得上千年古玉。
反正聊勝于無吧。要是沒什么作用,那也是小陸瀆職。回頭罰她俸祿!高儻自嘲一笑。到在地府,小陸就不歸他管了,想罰也罰不了。
胡思亂想的功夫,玉佩離黃符尺許便化為齏粉,倏地被黃符自帶的罡風吹散了。
他的玉!
還有九百九十八年就是千年古玉了!
該死的老門主,凈糟踐東西。戁
高儻氣得胸膛起伏,想了想,委實沒有別的法子,將心一橫,手臂用力將元和帝攔在懷里,用自己寬厚的肩背將他與到在切近的黃符隔絕開來。
死就死吧。人終有一死。早死比不上晚死。沒媳婦的時候死比不上有媳婦。他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沒直接把娉婷帶回府里拜堂成親!
即便背個強搶民女的罪名也比孤家寡人到在地府好多了。
無數個不靠譜的念頭一窩蜂涌入高儻腦海之中。就在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黃符已然到在后腦勺的瞬間,空中又傳來轟鳴雷聲。
金喜春驚喜的喊道:“誒?鄭指揮使和他的好徒兒來了!”
謝天謝地,這下有救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直逼高儻而來的黃符跌落在地,瞬間失了生氣。戁
高儻揚起臉向上望去,鄭琨和朱迎槐雙雙立在桃木劍上,一臉戒備盯著老門主。看似頗有威勢,實則……是倆繡花大枕頭。
鄭琨下頜微微揚起,沉聲對老門主道:“京城不準擅用法術,你到在京城地界兒,就得守京城地界兒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