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新本事第270章新本事←→:
小鮑皺起眉頭,“咦,我好像聽見小陸嘆氣的聲音了。”
大個子乜他一眼,“你魔怔了?小陸剛滅完口不得好好歇著?”眼珠轉了轉,用胳膊肘杵了杵小鮑,壞笑道:“你該不會是對小陸……”
“瞎說什么呢?”小鮑瞪圓眼睛,一臉驚恐,“小陸可是說剁腦袋不剁腳指頭的主兒!你就是借我百八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
大個子用力攬住小鮑肩膀晃了晃,“瞧你說的。小陸還成洪水猛獸了?”
就是洪水猛獸!小鮑斜眼睨了睨大個子抿起嘴唇沒說話。
緩緩飄入吳王府的陸珍沒有聽到大個子和小鮑的調侃。兩人一妖穩穩停在燈光昏黃的書房之上。陸珍拿出道黃符揚手甩出去,啟唇默默念誦咒決。黃符騰地燃起火光,紙灰簌簌落在琉璃瓦上,瓦片霎時間化為透明,書房內的景象十分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田螺精豎起大拇指,輕聲稱贊:“姑娘好法術!”
陸珍得意的直起腰桿,“小場面,不足掛齒。”說著,視線向下,望著坐在桌前的宋肖微微蹙起眉頭。
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宋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似的,一動不動恍若雕像。
木香湊到陸珍耳際,壓低聲音,“姑娘,他是不是傷心的傻掉了?”
怎會?陸珍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不應該啊。”若果真母子情深,宋肖此時應該竭盡所能想辦法妙遠報仇,而不是在這兒呆呆坐著。
莫非……
陸珍心下一沉,又拿出道符揚手甩出去。
這道黃符飄飄悠悠穿過瓦片一路向下,悄無聲息的在宋肖頭頂轉了三圈。陸珍劍指掐訣,輕輕喝聲:“破!”
懸于宋肖頭頂的黃符剎那間分崩離析成為極其細小的塵埃落在宋肖身上。
宋肖的面容宛如泥塑遇水漸漸露出真容。
面白無須,細皮嫩肉。顯而易見,那人不是宋肖。許是他的近侍。
“不好!”陸珍緊緊攥了攥拳,“宋肖逃了!”
話音剛落,一只偌大的山魈從荷包里掙脫而出,嘴巴大張襲向陸珍脖頸。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快到陸珍來不及反應就被山魈尖利的牙齒劃破皮膚,挑開血管。
溫熱鮮血噴涌而出,濺在木香面頰,驚得她大聲呼救。
她只喊了一聲便慌忙扶住身子癱軟的陸珍,“小田,快!往回飛!”
田螺精流著眼淚應是。木香一手摟住陸珍,一手探入荷包取出黃符,念動咒決為陸珍止血。而那只山魈一擊成功之后,騰身躍入夜色之中,沒了蹤跡。
“萬幸止血及時。”夏長生化了一盞符水遞給木香,“性命無礙,但也傷了元陽。”
“不是皮外傷?”高儻隔著幔帳瞥了眼平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脖頸纏著巾子的陸珍,“人參靈芝管夠吃,橫豎不用花錢。”
夏長生暗暗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對高儻說道:“那山魈乃是怨氣所幻化,被它咬上一口可不得了呢。萬幸木香大姐兒也會法術,否則……”
小陸差一點就死了?高儻眉頭深鎖。
雖說小陸會闖禍,卻也是個好幫手。若真死了,他拿什么賠給陸家?轉念又想,陸家上下又有多在乎這個撿來養的孩子呢?別看平日里待她親親熱熱,人死如燈滅。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憐她小小年紀,就在鬼門關轉了好幾圈。
小陸是個苦人兒啊。
早知今日,就不該罰小陸的俸祿。高儻從袖袋里抽出一沓銀票放在桌上,神情淡淡對田螺精道:“等小陸醒了給她買幾只好雞燉湯。”
這得有幾百兩吧?多好的雞也花不了啊。田螺精扭臉去看木香,木香朝它點點頭。權當是補給姑娘的俸祿唄。誰還會嫌錢多燙手?
田螺精道了聲謝,將銀票折好塞進荷包里。
乖乖,它還是頭回揣這老些錢。要不……待會兒找針線把荷包縫死算了。不不,縫死不行,直接縫在腰帶上!
“小陸什么時候能醒?”高儻擔憂的問道。老陸眼瞅著快到了,小陸就出了這檔子事。
他身為上峰該如何跟老陸交代?
“元陽補回來就醒了。”夏長生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大人無需憂心。”垂下眼簾,幽幽長嘆。
元陽哪那么好補啊?更何況之前就傷過一次了。
這次又傷……
陸五姑娘也就是占著天賦高的便宜。換做普通術士早就不能上劍了。
他怎么覺著老夏比他還愁呢。高儻擅長察言觀色,自然能看出夏長生所言不盡不實。當著木香和田螺精的面他不便拆穿,暗自盤算著找機會再問上一問。
眼下還有件棘手的差事不知讓誰去辦。
宋肖跑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跑的。
高儻心里窩火。老陸就是奔著宋肖來的,這下可好,人沒了。老陸辦誰去?
“吳王用的是妙遠給他的符。”夏長生不疾不徐說道:“他現在應該已經改換樣貌逃命去了。不過……我已然用了追蹤符,希望能夠尋到吳王下落。”
高儻眼睛一亮,“何時能有回音兒?”
“這個嘛……”夏長生略加沉吟,“說不準。”
他那道追蹤符有日子沒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以前一樣敏銳。
就是耐心等著的意思唄?高儻呼出一口濁氣。行吧,等就是了。
陸觀連日趕路,望著近在咫尺的城門不由得彎起唇角露出笑容。
終于到了。
視線左右逡巡,不由得挑起眉梢。珍姐兒怎么沒來迎他?不是已經好了嗎?前兩天還去瑞州辦差來著。難道說小黑沒把他的行程說清楚?
不能啊。小黑嘴巴那么靈巧。
陸觀正納悶,就見田螺精騎著馬從城門出來迎面向他奔來。
家養妖精學會騎馬了?
還是珍姐兒教的好。瞧瞧,瞧瞧。家養妖精又添新本事了。
田螺精之后跟著冠帶整齊的毛知府以及井然有序的儀仗。陸觀心下稍定。怪他趕路趕的太快,提前到了。地方上的官員準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