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月抬起胳膊,架在流殤瘦小的肩膀上:“流殤,每次都要這樣來一下,你們自己不覺得很尷尬嗎?”
流殤臉漲紅,他也知道,幸好,不是他來。
所以他才不想讓飛月也那樣,他也覺得很尷尬。
伊鶴看著大師姐揚起一抹笑:“但我看大師姐還挺享受。”
果然,洛水螢很享受萬眾矚目的目光。
雙手撐開,臉上是傲然自得的神情。
飛月忽然想起,洛水螢的目標是嫁入豪門。
她立刻伸長手臂。
手臂像面條一般拉長,看得流殤睜圓眼睛。
然后,他就看見那只長長的手忽然一把拽住了伊鶴松散的衣領。
直,接,扯,落!
伊鶴的一側衣領被扯落肩膀,露出一片肌膚。
那一刻,流殤的腦中劃過一個片段。
在彌月仙閣里,飛月指著青云仙袍,讓他把衣領收緊。
原來……
他呆呆地看著也臉紅的伊鶴,他真的應該收緊青云仙袍的衣領!
可是,青云仙袍是會自我防御的。
也就是飛月這樣扯,按道理衣領是不會被扯落的。
除非……
他看向伊鶴羞紅的臉,落眸深思。
伊鶴被飛月突然拽落,趔趄跌坐在飛月身邊。
匆匆拉好衣領,低臉委屈嘟囔:“師尊,別在外面拽我衣領……”
“為什么?”飛月疑惑看伊鶴,她可是拽著很順手。
小鶴以為她誰都會拽的嗎?
伊鶴側開微微發紅的臉:“師尊想讓別人看見弟子的身體嗎……”
伊鶴委屈的話,讓飛月老臉一紅。
對啊!
不能給別人飽眼福。
但伊鶴的話怎么哪里怪怪的?
像是沒人的時候,她可以隨便看?
隨便……
飛月心跳“撲通”一下。
星辰大海間,那少年水濕的染滿星光的身體……
不對!
青云仙袍怎么會被她輕易扯開?
側開目光,小鶴真是越來越“壞”了。
“師尊,你拽我下來什么事?”伊鶴恢復平靜。
飛月回神,神情也變得認真:“小鶴,你覺得水瑩像是貪慕虛榮的人嗎?”
伊鶴想也沒想地搖搖頭。
飛月微微靠在他的身上,手臂架上他的肩膀。
再次單手支臉,擰眉:“那她為何非要嫁豪門呢?流殤一直在我們歸海閣,也從不見她主動討好。”
流殤聽到提及自己,臉微微一紅。
但隨即,是暗自驚訝。
飛月和伊鶴說的,顯然是歸海閣的家務事。
但是,卻并未避諱他。
心里一喜,他真的,成為歸海閣一員,被飛月接納了!
伊鶴看一眼洛水螢,心虛猜測:“會不會是小說看多了?”
“噗。”飛月眨眨眼,這理由,很可以。
確實,言情小說里的男主,十個有九個是豪門宗主。
飛月俏皮壞笑,用手肘懟伊鶴手臂:“可以啊小鶴,沒想到你還挺了解女人。”
伊鶴立時臉紅,有些生氣地正視飛月:“師尊!請自重!弟子只是根據大師姐所愛猜測!非師尊所想的那種男人,也請師尊不要再看那種書了!”
異常認真嚴肅的視線,直直盯在飛月的臉上。
依然帶著伊鶴的固執與堅決。
飛月在伊鶴的盯視中。
恍惚間,宛若看到了嚴肅認真的凌霄師尊。
心口被什么撞擊了一下,看著小鶴那略帶古板的臉失神。
流殤在一旁靜靜地看嚴厲盯視飛月的伊鶴。
飛月和弟子之間,很親昵。
伊鶴他們對飛月,也非常保護。
甚至,他能感覺到他們對飛月有一份,不想被別的男人靠近的獨占。
飛月眨眨眼,在伊鶴異常嚴厲的視線中轉開臉。
再次看洛水螢。
伊鶴也垂落臉,長長的劉海再次遮起他深邃的星眸。
他默默靠近飛月一分。
在衣衫相觸時他停止了靠近,輕聲低語:“今天大師姐有點不一樣……”
“恩……”飛月也察覺到了,而且,很明顯。
像以前一樣,她微微倚靠就在身邊伊鶴的手臂。
伊鶴深藏長發下的嘴角,微微揚起。
靜靜用手臂撐住飛月的幽香而柔軟的身體。
飛月深深注視下面揮舞手臂的洛水螢。
小瑩今天什么情況?
洛水螢平日其實很低調。
和流殤有點像,并不喜歡周圍那些癡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也算是深居簡出。
除了做任務,幾乎不出門。
出門也很低調,少有露面。
但是,今天在領獎臺上。
她其實已經做完仙衣的展示,但她依然在擺弄姿勢,像是在吸引誰的目光。
難道,她也在下餌?
這個餌,給誰下的?
很快,場地清空。
“土系靈術賽開始了。”伊鶴坐在飛月身邊變得認真。
“山海界最強的土系靈術,是崇巖宗。往年都是他們冠軍。”流殤也在一旁補充。
飛月坐在他們之間,落眸看整個場地。
浮臺開始升起。
每個浮臺上是三五參賽者。
群架,開始了。
洛水螢站的浮臺上有兩男兩女。
她迅速尋找碧瓊的身影。
在離她很遠的西南浮臺上。
碧瓊陰冷的目光也正穿透空氣朝她射來。
結界起,周圍殺氣立現!
遠處碧瓊陰冷一笑。
洛水螢立刻御劍而起。
忽然,周圍靈光閃現。
不好!
和她站在一起的四人竟是一起朝她攻擊!
洛水螢立刻原地御劍而起!
四人緊追。
洛水螢看向碧瓊。
果然,碧瓊笑得奸詐。
“太過分了!”伊鶴生氣,“這不合規矩!那么多人圍攻大師姐。”
流殤看場中的景象已然沉臉:“可能被收買了,這場比賽,是群戰,裁判不會管。”
飛月單腿曲起,瞇眸,視線穿透結界。
圍攻洛水螢的四人修為不高,但人多洛水螢也會吃虧。
飛月的視線掃向碧瓊。
碧瓊周圍的人非但沒有攻擊碧瓊,反而在幫碧瓊清除其他參賽者。
這個比賽,還能這么玩?
這顯然是在打假賽。
買通實力強的選手掃除其他人。
最后只要輸給碧瓊即可。
“現在的仙法會只是商業秀和大宗門的賭局。”流殤的眼中,已是一絲嫌惡。
飛月看向他,他和墨子衿說了同樣的話。
就是現在的仙法會,是一場商業秀。
但后者,才讓飛月驚訝。
山海界的修仙弟子,竟墮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