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不要奴婢再去打聽一番。”
見陳南風若有所思,翠芝忙殷勤道。
娘娘被綁架的事怕是紙里包不住火,萬一夫人那里……
“不必。”
陳南風前世的職業雖然是私家偵探,可她只是拿錢辦事找證據,追蹤人口,不代表她能破案。
人心險惡。
在古代生存,更是要多長個心眼。
這件事也算是給她個教訓!
“娘娘,抓匪之事順天府自會操心,您就好好歇兩日。尤其在這風口浪尖之時,娘娘還是不要出府了,不安全。”
翠芝趁機勸道。
她還年輕,不想死,她的妹妹更是如此。
“人在家中坐,禍成天上來。你忘了本宮中毒的事兒……”
外有匪患,家有隱患。
都不安全呀。
“太子殿下到。”
陳南風剛用了午膳,楚霽就來了。
他眼底有些烏青,jing神不濟的模樣。
楚霽覷她一眼,并不熱絡。
“你好些了?”
關心也是浮于表面。
“臣妾吃好睡好,除了些皮外傷,不礙事兒。”陳南風甜甜一笑,一抹嬌羞上臉。
她昨兒被綁架,楚霽不來例行公事怕是也說不過去。
只是他似乎不太好奇昨兒發生的事,陳南風也不好主動提。
或許他暗中更期希冀她回不來更好呢!
“那就好。”
楚霽惜字如金。
也不說告辭的話,還順帶著靠在了軟榻上,看起來有些疲憊。
陳南風眼睛一瞇。
突然好奇他與張媛是如何日夜膩歪的?
該不會都是在做不可描述……
打住!
思想要健康。
社會要和諧。
“殿下,娘娘,奴婢剛洗好的葡萄。”
翠芝來的很恰當,正好打破了殿內詭異的沉默。
“殿下,吃葡萄吧。”
陳南風揪下一顆,巧妙一擠,飽滿的果肉就整顆滑入了嘴里,尤其清甜。
一口一顆,吃起來很爽快。
“殿下不吃?葡萄很甜。”見楚霽不為所動,陳南風住了手。
“吃。”
楚霽的視線落在了葡萄上,又落到了陳南風的手上。
他的意思是……
要她來喂?
若不是陳南風苦心維持她經營的人設,她早把白眼翻出天際。
眉眼一彎,“殿下的手可是受傷了?”
楚霽鎮定自若,“沒有重傷。”
“臣妾還以為殿下不便,需要臣妾喂您呢。”陳南風笑瞇瞇的。
“說起來是有些不便。”楚霽的眸子更深了些,掩蓋了所有的情緒。
陳南風的視線隨之落在他的手上,手指纖長,根根分明。
并瞧不出有什么異樣。
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不錯。
“那臣妾來喂您吧。”
陳南風扯下一顆葡萄就往楚霽嘴里送,老娘噎不死你!
陳南風動作弧度太大,不成想踩到了裙尾。
生生朝著楚霽撲了過去,一張臉清晰投入了對方微縮的瞳孔中。
楚霽的眼珠很黑,如同黑夜,不可勘破。
輕微綿密的呼吸,一寸一寸的攻略而來。
陳南風的視線而后滑過對方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淡色的薄唇上……
陳南風猛然起身。
哐當。
茶碗落地,四分五裂。
“娘娘,出了什么事?”
翠芝在外邊問了一聲。
陳南風瞬間人生清醒。
色字頭上一把刀呀。
“沒事,就是茶碗不小心打翻了。”
陳南風做賊心虛,說話挺沒有底氣。
她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差點被反攻略了吧?
一時被美色所惑,心智不堅。
她顯然經不起考驗。
“那奴婢進來換一盞?”翠芝沒有主子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擅闖的。
“不必了。”
楚霽不知何時已經端坐好了。
陳南風目不斜視,目光根本不敢往楚霽那兒飄。
難怪不得“情敵”隨處可見,如今擔心他的腎會不會遲了些?
“太子妃似乎很怕本宮,近來都不敢正眼瞧本宮。”
楚霽的話聽起來何其諷刺。
“臣妾不是怕。”
陳南風表面一派正經,“殿下神仙之姿。臣妾貌若無鹽,故而不敢直視殿下,怕無地自容。”
“你在夸贊本宮?”
“相比臣妾,那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臣妾也是實話而已。”陳南風回答的很謙虛。
若不是為了任務,她也不必如此諂媚。
“那倒也是。”
楚霽頷首。
真不要臉。
“昨兒你怎么會與安平王妃一起喝茶?”話鋒陡然一轉。
“安平王妃說是有話單獨給臣妾說,臣妾就去了,后來就被綁架了。”
“什么話?”
“無非是殿下與她曾經的一段情之類的。”陳南風想了想,說道。
楚霽的語氣有些僵硬,“她胡說什么!”
男人嘛,前女友都是蒼蠅血。
“人不風流少年。何況殿下風流倜儻,受眾多女子青睞才實屬正常。臣妾不會亂吃醋的,殿下放心。”
陳南風很是通情達理。
看在她這個太子妃這么識大體的份上,可否起了放棄殺她的念頭?
楚霽的臉色有些陰沉。
他一向如此。
陳南風也并不稀奇。
“臣妾方才多嘴,不管如何,這些小事殿下都可不必理會。”
陳南風低眉順目。
琢磨著沒有什么比保命更緊要。
“你是本宮的正妻,說話要注意分寸。”楚霽的話逐漸冷硬。
“是,臣妾知錯了。”
有錯就認,但是改不改,那就是自個兒的事兒!
陳南風根本不必與楚霽起沖突,那不是找死往刀口上撞嗎?
用這副身體活著挺舒服的。
她不嫌命長。
她還想再活個幾十年載。
有道是jing城所致,金石為開。
楚霽薄唇微抿,并未再說話。
敵不動,我不動。
陳南風垂下眼睫,堂堂正正的打瞌睡。
“本宮走了。”
陳南風立刻起身相送。
她是有些累了,早點下班休息才是緊要。
“殿下,您還是去張良娣那兒?”
楚霽從太子妃寢殿出來后,就一直冷著臉。
也不知太子妃又如何惹怒了殿下?
徐東海暗自嘆了口氣。
近日殿下去良娣那處很勤,連太子妃不見了,也不見他心急,照舊宿在了良娣處。
原本以為殿下有張良娣的溫柔陪伴,自然會開懷。
誰知如今眉頭的陰郁卻是更盛了。
這主子從小看著長大的,長大后的心思就愈深了,他參透不了。
“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