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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就要入冬。
天就亮得遲了。
可并不影響太子被關押在內察院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梁城。
這一夜,怕是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有擔憂的,有觀望的,更多的是欲望的開始……
睜著眼捱到天明。
衛淵騎馬匆匆來了太子府,他知曉太子關在內察院后幾乎徹夜難眠。
他擔心很多問題。
天氣越發涼了。
進了內察院,殿下怕是里外底子都要被細查個遍。
他必須在內察院的人來前先到太子府查探一番,以防留下什么把柄……
太子被關押,朝局就會動蕩。
這不可避免!
晉陽帝明知這樣做會引發什么后果,仍一意孤行,那只能說明太子之位確實沒有他們想象的穩固。
若是因為富平侯的事牽扯出其他事來,豈不是連累了殿下。
衛淵是個聰明人,他去太子府善后也無可厚非。
可沒想到有人早就在等著他。
“小侯爺,您終于來了。”
張媛穿戴整齊,絕美的眼睛在薄霧的清晨朦朧不清。
“良娣起的真早。”
衛淵與張媛打過一次交道,卻不甚了解她。
只覺得太過嬌嫩,如同養在府中的花。
知曉她是有話要說,可這時候他沒有時間應承她。
“小侯爺也同樣睡不著吧。都是為了殿下操勞,妾身也不想耽誤小侯爺辦正事,只是妾身忍不住來提醒小侯爺,殿下被關押,陳家也會被牽連……”
張媛的話只說道了一半。
眸中卻盛滿了零星淚光,憂心快要溢了出來。
衛淵蹙眉,“良娣何意?”
“比起小侯爺,太子妃的母家才需要傷腦筋呢!與其讓小侯爺奔波,倒不如讓陳家來處理此事,更能還殿下的清白。”
張媛薄唇微張,幽幽嘆了口氣,“太子妃也不是白白當的啊。”
“本侯知道了。”
衛淵眸中平靜,語氣卻莫名柔和了幾分,朝著張媛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太子妃?
心中冷哧,這時候殿下被關押,她還舒舒服服在府里歇著呢!
瞥向張媛的眼神就多了些溫柔。
“天涼,良娣還是快回去歇著吧。”
張媛素白纖細的手拿出了早已備好的包袱,“這些都是穿在內里的夾襖,妾身親手做的,妾身憂心殿下的身體熬不住,小侯爺一定要帶給殿下,免得受涼。”
說罷,用錦帕點了點眼角的淚珠,才轉身離去。
這等有情有義的女子。
與太子妃一比……
衛淵心中的不滿愈深,太子妃若不是家世比張媛顯赫,她有哪一點配得上太子!
手中的包袱帶著幽蘭的香氣,如同它的主人,靜若幽蘭,期望殿下早日分辨清誰才是真心待他的女子罷。
這才匆匆朝著書房而去……
楚汐雨走的很干脆,絕不拖泥帶水。
只留下陳南風與羿嘯在草屋。
羿嘯雖然高熱退了,可病去如抽絲,加之這段時日在大牢里受的磋磨,他喝了藥又沉沉睡過去了。
倒省了陳南風獨自面對他的尷尬。
陳羿嘯就算不是長公主的情頭,也是一人可比十萬大軍的良將,于公于私,長公主都不會將他交出去,更不會白白看著他送死。
怕長公主自己也沒想到竟連累她的親弟弟。
楚霽被關押在內察院。
那是個什么地方?
從楚汐雨陰郁的語氣來猜,也知道不是一個好地方。
他被自己的親姐姐連累,這件事陳南風不會啊。
太子一向很尊敬富平侯,必然是不想見到他死的!
陳南風只得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將先這位富平侯好好的看顧著。
待長公主回來再想法子。
陳南風正在熬粥,忽然聽到屋內竟然有不小的動靜。
她丟下扇子,剛走到門口。
薄如蟬翼的劍鋒就抵住了她脆弱的喉嚨。
只需稍稍用力,她就可以宣布任務結束!
“咳咳,有話好好說。”
不可否認,陳南風的聲音有些微抖。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名黑衣人。
幾處觸目驚心的血水緩緩徉徜在地。
顯然剛死不久。
“你們到底是誰?”
羿嘯的聲音沙啞,眸光卻出奇的沉穩,若不是蒼白的唇色出賣了他,陳南風還以為他生病是裝的。
“長姐你不認識?”
陳南風感覺到喉間的力度稍稍加重,火辣的疼痛瞬間鉆心,“她是長公主,我是太子妃!”
“你們當我是傻子?”羿嘯冷哼一聲,眸中頗有不屑之意,“長公主與太子妃會一起出現在這荒野之中?何況哪朝的太子妃會生火劈柴?”
“這,這……我可以解釋的!”
這人疑心太重了吧!
“不必。”
頭頂的壓迫越來越近。
陳南風感覺喉間的呼吸稍許有些艱難,只下意識的往后退,直至避無可避,“反正你殺了我,肯定會后悔的。”
一時想不到措辭,只得按墨菲定律,先拋出個結論,讓他自個兒去猜。
感覺到劍鋒的遲疑,陳南風趁熱打鐵,“若我們想害你,還用得著大費周章救你,你的罪名反正也必死無疑了。”
陳南風正好看見他方正的下頜有了些許松動。
“至于這些屋內的人我真不知道是誰!”陳南風閉上了眼睛,死也死的有骨氣些。
喉間的冰涼陡然一松。
她聽見了軟物倒地的聲音。
陳南風悄悄睜開了一只眼縫,方才壓在頭頂的烏云片刻消散。
陳南風看著地上昏迷的人,拼命吸了兩口空氣。
趕緊摸了摸脖子,沾染了些許的血珠。
呵,這昏倒的太及時了。
原來他并不認識長公主,那自然就不是她想象的關系。
只是長公主為何會大費周章的救他,難不成真是楚霽的主意?
他也太大膽了吧!
此事不止會連累他,更會連累長公主!
陳南風擼起了袖子,將地上昏迷的羿嘯艱難的拖到床榻上,幸虧他身子結實,經受得住她幾番拖拽。
陳南風只能自我安慰。
完全無視拖拽過程中,將他的臉磕碰了好幾個淤青。
反正她又不是故意的。
可地上的幾個死人怎么辦?
她實在沒力氣了。
她得體能還遠遠不夠啊。
也不知還有沒有殺手來,她也不能丟下富平侯自個兒去逃命。
畢竟太子要保的人,她作為他的“賢內助”,怎么能撒手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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