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你去將我親自熬制的人參雞湯端來,這個時辰也差不多了,給殿下端去,也補補身子。”
張媛看了一眼外邊愈暗的天色,jing心描繪了眉毛,雖說銅鏡中的人兒看著眼眸微垂,閃動著楚楚的眸光,膚白如脂。
若是普通男子,必會是心生愛憐之意吧?
可太子不是普通的男子。
張媛明白,宮中各色的美人又是從來不缺的。
千篇一律的美人遍地都是。
單靠美色,何以長久。
既然他已經變了心,再談感情就太過扯淡。
不如將計就計,放大他心中的愧疚之意,適當的時候在對方的心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自己得不到的,旁人也不要妄想得到。
她jing心描繪了妝容,梳了梳柔軟的青絲。
女子任何時候都不應該輸掉氣質,妝容得體,才不至于遍體鱗傷,就算心中再痛,面上也要保持微笑。
何況她還有……
“良娣,您來了!”
徐東海先是看見了一道纖細的身影,而后聞到了一股幽蘭的暗香,忙不迭的請安。
如今太子妃不在府中,良娣就要暫且主持大局。
這是太子的意思。
“徐公公,我進去瞧瞧殿下。”
張媛的話音剛落。
殿內的燈就熄了。
嘴角的笑意一僵,望著漆黑的大殿,張媛心中一涼,如此,這點體面都不愿給她了?
只是因為她阻攔了他出府?
“良娣,許是殿下近日守孝太累了。”
徐東海打著圓場,畢恭畢敬道。
今日殿下把自己關在屋內一整日,吩咐任何人都不見,連太子少師與太子少傅輪流前來,殿下都果斷拒絕了,只推說身子不適。
兩位大臣在殿門口吵了好一會兒,才吹胡子瞪眼的離去。
連他作為內侍也近不了身。
“讓殿下好好歇息吧。”
張媛保持著得體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無聲嘆了口氣,走了幾步,又隱約聽見楚霽吩咐人的聲音從內殿傳出來……
果然只是不待見她。
張媛心中冷笑。
都道男子喜新厭舊,一旦變心,女子做的再如何貼心就會尤其顯得多余。
此番嫌棄已是恥辱,看來以后光靠著那點稀薄的愧疚根本不足以成事。
她需想想法子找一找存在感才行!
趁著太子妃不在。
此番所做也比從前容易的多。
先皇后剛崩逝,滿城還處于喪期,自然不許婚嫁喪娶,連同晉康縣主嫁入太子府的事也得緩一緩。
雖然是國喪,就怕是縣主等不及了吧!
有她來攪局。
日后,倒不需要她在楚霽跟前討嫌了。
有人擋槍,她只需磨磨嘴皮子便成。
張媛嘴邊的笑意回到了寢殿就徹底收了起來,眼底全是冷漠。
“你明日替我去月棲樓送一封信,勢必再他們盡快轉給晉康縣主。”
蘭若日日跟著她。
眼見著張媛一步一步的慘敗。
心中哪里有不著急的道理。
只是她信張媛絕不會因此一蹶不振,更不會黯然離場,如今太子的態度越疏離,只會讓張媛心腸更冷硬。
感情,一向是多余的。
它會使聰明的女子變得愚蠢。
蘭若點點頭,收起張媛寫好的信,朝著府外去了……
“殿下……您停一停。”
秦風的話斷斷續續在風中零散傳來。
楚霽手中的鞭子卻一直不停。
抽打在馬背上。
他的眸光銳利,只看著前方的路,思考著走哪條道最為省時。
衛淵雖然先去了雍州。
可是他擔心雍州是塊硬骨頭,啃不動也是有可能的。
雪災拖的越久。
其實對大晉的后遺癥就越多。
他不得不自己的暗衛jing通口技的在太子府中扮演他的角色,除了不露面,該吃吃,該喝喝。
他天未亮,他就已經帶著秦風趕路了。
身上傷痕累累,他帶著九轉丹,強行提神養氣,皮外傷又算了得什么。
最重要的是東北雪災之事不管在誰手中能妥善解決,不必帶來什么隱患。
“殿下,等等啊!”
秦風一面追著他的馬跑,“殿下,這些馬吃不消了,我們若是不抓緊換馬,怕是無法趕到雍州……”
楚霽才勒住了馬。
果然馬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不停的喘著氣,一晃一搖腦袋,跪坐在了地上。
這就是罷工了。
秦風也暗暗咂舌。
殿下的心太急了。
就算是雪災也不會……會不會是還有什么消息傳來……才會……
自然,主子的事他們是不敢過問的。
只能忍下心中的勸阻。
太子的傷勢雖說是皮外傷,可如此心急趕路其實容易留下毛病,萬一路上再感染了,就十分麻煩了。
休息是必需的。
“雍州節度使是朱重。聽說此人從前十分木訥。”
楚誠幽幽道。
此去雍州,第一個需要打交道的人就是此人。
他想聽聽鳳棲桐的意見。
“木訥?”鳳棲桐一聲輕笑,“若是木訥會當上雍州節度使?做官久了,狡猾是必然的,你只需見招拆招便是。”
“可他只是節度使,我們為何要去巴結他。”
楚誠這才出口。
也是他心中的困惑。
“手握兵權有野心的人可不要小覷。尤其像你一樣只是外表光鮮,實則用處全無的人,你說是你巴結他,還是他巴結你。”
鳳棲桐的話無從反駁。
每一個不好聽,卻是最中肯的。
“他既然如你所,手握兵權,又怎么肯聽你我的?”
楚誠懂得思考,這就是好事。
鳳棲桐愜意,“所以才讓你巴結他。男人無非權色錢三字,若是以此攻之,那你注定就贏了。”
字字jing辟,楚誠無法反駁。
他看了一眼鳳棲桐,“若是他早就聽命他人呢?”
“那就挖墻角啊。”
這還有什么猶豫的。
人才不分好壞,能利用在自個兒手上的才是好的,有用的。
“可是……”
他錢不多。
實力不強。
又沒有母妃家的靠山,他決心已下,可具體實施起來那就是很困難的。
“不必可是,錢財乃身外之物,攻心才是上策。”
察覺到楚誠的窘迫,鳳棲桐改了口。
“對了聽說他出身騎奴。”
楚誠又想起了這事。
“那就十分好辦了,名利!”
鳳棲桐總結了一半,雍州城下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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