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饒命啊……”
眼前的女人披頭散發,一身的衣衫皺皺巴巴的,看的出年紀不大,此刻只顧著蜷縮在地上。
楚珩使了個眼色。
當即有兩個護衛上前,將她拎到了楚珩跟前。
楚珩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鄉下丫頭。
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面的。
見到他就怕成這副模樣,還如何審問?
他伸出了兩根指頭,準備的扼住了她的下巴,“本王沒有耐心,說一說羿嘯的去處吧?”
“大,大人,民女真不知道啊……”
李蓮花的淚跟著臉頰滾落。
只顧著搖頭。
她如今被綁來綁去,受了不少苦頭,哪里還敢隱瞞,渾身被打的傷還沒有好呢!
“你們退下吧。”
楚珩突然改了主意,他揮退了兩名侍衛。
李蓮花沒有了人架著,失去了支撐,頹然半癱在地。
“大人,民女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聽他們偶然提過北疆等地,或許去了那里……”
李蓮花很愛惜自己的性命。
如今哪里還能想到羿大哥的一點好。
那點兒微妙的好感也因這段時日所受的折磨而消失殆盡,她算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遇上他們。
他們更是像對她索命的。
她真是蠢透了,不僅害死了唯一的親人,眼看著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本王饒你也可以……”
楚珩的話驀然輕柔起來,帶著蠱惑。
李蓮花性急的抬了頭,巴巴的望著楚珩,此時她才發覺眼前的男子貴氣非常,身上的綢緞也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又聽見他自稱本王,難不成這人真是王爺?
果然是氣度不凡,天生的尊貴。
心突突的跳著。
她從未想到能見到皇親貴胄。
對方的身份可比羿大哥好上不知多少倍!
李蓮花忽然也不害怕了,雖然這人在威脅她,可是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她如果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本王給你個機會,你可愿意?”
楚珩驀然笑了。
眼前的鄉野丫頭雖然臉灰撲撲的,仍舊可以看到姣好的面容,以及眸中流露的最真實的欲望,這個鄉下丫頭不簡單啊。
不過,單蠢的丫頭未免太無趣。
只有心中有欲望的才能真正被利用。
李蓮花自然迫不及待的點頭。
能為王爺做事,那是天大的榮幸。
原來羿大哥本名叫羿嘯,沒想到看似正人君子,竟然是個朝廷欽犯,連王爺都在抓他,可知他不是好人,差點哄騙了她的芳心去,雖然她恨羿嘯的牽連,可如果沒有他,她這輩子哪能接觸到高高在上的王爺啊,這是她好心有好報的結果。
“但憑王爺吩咐。”
此刻,李蓮花生活又有了目標,只要能哄王也對她另眼相看,吃些苦頭也算不了什么。
很有可能她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
羿嘯這一覺很沉。
做了一個相當長的夢。
夢中的過往快速在重置,醒來時滿身的汗,衣衫盡數濕透了。
當即有侍女進屋伺候,羿嘯又是自己獨立慣了的,自然攆了她們出去。
自個兒簡單清洗了一番,才將身上的黏膩一掃而空,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
換上了一套侍女備好的衣衫,重新梳了發髻,才出門準備去敲隔壁楚汐雨的門。
卻聽的庭院中有三三兩兩的笑聲傳了過來。
腳步便臨時改變了方向,朝著屋外的庭院去了。
遠遠望去——
女子清麗的面容在陽光下尤其奪目,烏黑的秀發溫柔的披在肩頭,偶爾垂落幾根在耳鬢處,襯得膚若凝脂,恍若落入凡塵的仙子,不沾染人世間的半分塵埃。
此刻她燦然一笑,側著臉對著對面坐著的男子說著什么話,看得出心情是很愉悅的。
對面的男子中庭飽滿,眉目疏朗,自帶著一股清冷的氣質,可對著女子也含著笑,兩人這般瞧去,竟微微有些刺眼。
視線再難以收回。
羿嘯的腳步卻快了幾步,橫插入兩人中間。
“咦?你醒了?”
韓棣提了提手腕邊的白寬長袖,含笑道,“方才我們正說著些梅花釀的滋味,你來的正好……”
“韓公子這般閑情,親自釀了此酒,我們也不敢辜負。”
楚汐雨的視線在羿嘯的臉上稍作停留,便挪了開去,對著韓棣道。
“這位公子也請坐吧。如此美酒,你我皆不可辜負。”
看得出韓棣的涵養極高,是個風雅之人。
他如此邀請,也知他為人熱情,并不擺架子。
不可否認,這等人品的男子,楚汐雨更多的是欣賞之意,也感嘆運氣不錯。
羿嘯看不出喜怒,只道,“在下有傷在身,暫且不能飲酒,辜負韓公子美意,內人也有身孕,不便飲酒,還請公子見諒。”
楚汐雨剛抿下一口酒,就被他內人二字驚的吐了出來。
他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
“內人?”韓棣瞧了眼前的楚汐雨,明明就是未出閣的女子打扮,怎么就成了他的內人了?
楚汐雨還算鎮定,轉頭對著韓棣道,“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朋友的玩笑之語罷了。我與羿兄之間只是朋友。”
楚汐雨這話不止是說給韓棣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羿嘯心有有其他的女子,她不能再深陷下去,她不是戀愛腦,做不到只付出,不求回報。
她的夫君,心中就只能有她一人。
羿嘯沒有反駁。
韓棣在二人之間掃了一眼,心中便明白了大半,只作勸和,“今兒時辰不合宜,酒就下次飲罷,不急。”
“掃了韓公子的雅興,實在抱歉。”楚汐雨歉然一笑,羿嘯的疑心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荒郊野嶺突然出現一位貴公子,不管目的如何,也實在難以放心。
“在下不適,先回房了。”
羿嘯胸口有些不適。
目光瞥向楚汐雨時卻發現她一直在與韓棣說話,根本無暇顧及他,便徑直離去。
“西姑娘,似乎為情所困?”
待羿嘯走了,韓棣才道明了真相。
“何以見得?”與這個韓棣說話,只會讓人感覺到十分舒服,每一個字每一句都不會讓人難堪,比如現在,他明明瞧出了什么,還是為了給她留點面子,這方才提出來,也是君子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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