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是我向爺爺要的嫁妝,這份張清單上的財產是我向老爸您要的嫁妝!”楚子楓的算盤打的十分jing明,結一次婚要足兩份嫁妝,爺爺和爸爸都得被她狠宰一刀,不過她并不勉強,以無所謂的態度補充道——
“舍不得給就算了!”
汪靜勸說丈夫:“宋家是滬寧首屈一指的富豪,如果不多帶點嫁妝,將來子楓很可能會受委屈的。”
楚家的財政大事,汪靜無權干涉,就算楚子楓當真掏空家產,她也無力阻止,索性偽大方做好人,說幾句漂亮話顯示自己是中國好繼母。
“比嫁妝更重要的是,明天午宴的禮服穿什么!”楚明洲將形象看得和生命一樣重要——
“咱們楚家人第一次在宋家的正式活動上露臉,不風風光光怎么行,尤其是你這位新任宋太太,必須要艷壓全場、冠絕群芳!”
“禮服明早會送來,您快回房睡美容覺吧,爭取明天帥壓群草!”區區禮服怎會有真金白銀的嫁妝重要,在務實派楚子楓看來,糊涂老爹的腦回路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她如今是法律意義上名正言順的宋氏集團總裁太太,就算身穿T恤牛仔褲,也照樣是閃閃發光的宴會焦點。
楚明洲對閨女的感情生活一無所知:“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你和宋致遠到底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明明半個月前我還為你安排過相親,另外我好像聽說宋致遠雖然沒有結過婚,可是有一個兒子,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不好意思,子楓現在沒有時間回答八卦記者的提問”,楚子琳無視老爹,直接和妹妹談起了正事——
“我的助理發來了午宴餐點籌備的基本情況,你盡快看一下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楚子楓點了點頭:“你一定還沒來得及吃飯,我們邊吃邊聊。”
在剛剛那場鬧心的家宴上,每個人都一門心思地斗狠斗勇,基本都是半空或者全空著肚子而歸。
不同于老宅,楚家新宅的風格是簡約歐式風,兩姐妹直接走向一樓的餐廳。
楚明洲只覺自己是完全被忽視的透明人,叉著腰發牢騷:“你們兩人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親爹放在眼里?”
楚家姐妹頭也不回,異口同聲道:“沒有!”
“老公,你先回房看看子楓的嫁妝清單”,汪靜草草敷衍丈夫一句,而后快步追上楚家姐妹,殷勤地說道——
“知道你們今晚都會回來,下午我特意煲了花膠蟲草烏雞湯,包了三鮮小餛飩,如果有其他想吃的,我立刻去準備!”
楚子楓笑笑:“我要一杯熱美式,謝謝汪姨。”
汪靜昔日初進楚家家門的時候,也曾動過當家做主的心思,但在和楚家姐妹斗法三大回合慘敗之后,就很有自知之明地夾起尾巴做繼母,處處賠著小心,事事周到盡心。
花心楚明洲的身邊從不缺女人,比起那些不安分的鶯鶯燕燕,識時務知進退的汪靜最合楚家姐妹的心意,她們二人不計前嫌地接納了這位繼母,不僅客客氣氣地相處,還暗中出力幫她坐穩了楚夫人的位置。
對于楚子琳和楚子楓姐妹二人,汪靜既心懷感激,又心存敬畏,此二人手段了得,今日能扶她上位,明日就能拉她下馬。
豪門貴婦千種百樣,汪靜屬于既卑微又特別的一類,她重點巴結討好的不是公公婆婆和丈夫,而是兩位繼女。
經過近十年的相處,身為繼母的她已和楚子琳、楚子楓磨合成為頗有默契的盟友,姐妹二人主外,在楚氏集團拼事業,她則“駐守”楚家主內,按照兩位繼女的要求在“后方陣地”配合行動。
汪靜雖是受制于人,但并不覺得日子有多委屈難熬,因為楚家姐妹有一個最大的優點,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出賣和虧待盟友。
全靠楚家姐妹相助,如今的她不僅從丈夫那里得到了三套房產,還成為了楚月連鎖甜品店的投資人之一,每年房租和分紅的收益頗豐,她在貴婦圈中的地位也大有提升。
豪門之中,和諧的人際關系,往往不是出于深厚的感情,而是由于穩固且均衡的利益關系,汪靜和兩位繼女的和睦局面,便是最好的證明。
汪靜親手把雞湯和小餛飩端到兩姐妹的面前,又和傭人一起擺好各式冷熱小菜,期間還貼心地詢問是否需要給宋家人準備禮物,生怕禮數不周,影響了這樁婚事。
“禮物之類的瑣事,我這邊都已經辦妥,汪姨您不用費心。”楚子楓邊說邊從恒溫酒柜里挑了一瓶已開封的Hennessy干邑白蘭地。
汪靜不再多留討嫌,識趣地說:“那你們姐妹好好聊,我先上樓,有任何需要隨時叫我。”
看著妹妹直接把酒倒進熱美式咖啡之中,楚子琳打趣道:“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很適合即將步入契約婚姻圍城的你。”
楚子楓笑嘻嘻地晃動酒瓶,一秒變身酒保:“這是我獨家秘制的醉生夢死特飲,想來一杯嘗嘗嗎?”
“作為一名需要給孩子講睡前故事的母親,必須保持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理智意識”,楚子琳把ipad推給她,催促道——
“趕快看,別磨蹭,不要耽誤我陪伴女兒的寶貴時光!”
“你兇巴巴的語氣像極了滅絕師太”,楚子楓撇著嘴吐槽,拿起iPad時感慨道——
“生活幸福的女人不需要醉生夢死,酒jing麻醉是婚姻不幸人士的專屬。”
楚子琳拒絕接受家中安排的婚事,于六年前嫁給愛情,如今女兒笑笑已經四歲,盡管生活中不再有豪宅和傭人,但卻擁有了平凡且寶貴的幸福。
她今日上午才得知妹妹領證結婚的消息,盡管一整天都在為宋氏的午宴而忙碌,可她仍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
“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主動走上了豪門契約婚姻這條路。”
“我不甘心輸給楚明淵那個混蛋!”楚子楓一口喝光半杯白蘭地咖啡,郁悶地錘了錘厚重的白底灰紋大理石桌面——
“我不是一定要贏的好強性格,但我見不得仇人過得比我好!今天沒能把楚明淵趕出家門,真是太失敗了!”
除掉眼中釘楚明淵,是她決定和宋致遠契約閃婚的主要目的之一。
“你把拜金狐貍jingMary踢出了楚家,已經是大功一件!”楚子琳探身奪走妹妹再次拿起的酒瓶——
“你再繼續喝酒,明天就會浮腫成豬頭,你希望看到自己的宿醉丑照被刊登在各大媒體的財經版頭條嗎?”
這番勸解詞很有說服力,楚子楓果斷放棄烈酒,端起花膠烏雞湯一飲而盡:“明天宴會合照中的我必須以最美的狀態占據絕對C位,氣死楚明淵那個心機鬼!”
楚子琳對一件事很好奇:“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讓楚月的餐點出現在宋家的周年慶宴會上,難不成已經把婆婆和大姑姐都搞定了嗎?”
楚子楓玩神秘賣關子:“宋家老夫人和小姐都是貴婦圈里有名的挑剔jing,哪有那么容易搞定,餐點背后涉及宋家內部的糾葛和爭斗,三言兩語說不清,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其中玄機!”
楚子琳又問:“你和宋致遠的兒子見面了嗎,他對你這位繼母的態度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