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琳盡力幫妹妹恢復平靜:“子楓,越是關鍵時刻我們越要保持冷靜,要不然你現在去和心理醫生聊一聊,等情緒平復之后,我們再談有關那個惡毒賤女人的事。”
楚子楓死死攥著拳頭,微長的指甲深深嵌在手掌的嫩肉之中,竭盡所能維持最后的一絲理智:“你先把所有情況講清楚。”
楚子琳將實情一五一十告知,她已經安排了人進一步了解情況,韓莉新那邊一有動作,她們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這么說來,韓莉新帶著兒女回滬寧的事,整個楚家都知道,只有我們被蒙在鼓里!”楚子楓壓不住心中的火氣,又砸了一只水晶花瓶泄憤——
“姐你說的沒有錯,咱們辛辛苦苦地為楚氏賺錢,但爺爺和爸爸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們姐妹,今天我們出了辦公室的門,也許明天就會徹底失去一手創立的楚月分公司!”
“不清楚實情的,應該不只有我們,還有楚明淵”,楚子琳客觀分析形勢——
“假如楚明淵知道楚少斌回到滬寧,他怎么還會有心思和我們周旋?”
“對,楚明淵和我們一樣,都是被老爺子玩弄在鼓掌間的傻子”,楚子楓絕不能讓死對頭得意,當即做出決定——
“我們再次和他聯手,把楚少斌擋在楚家門外,怎么樣?”
“這一次…他大概率不會同意和我們合作…”楚子琳覺得這一策略很難實現——
“我們把Mary趕出楚家,算是徹底和楚明淵撕破了臉,他恨不能扒了我們的皮,怎么可能再和我們聯手。”
“無論我們姐妹兩人怎么努力,都無法改變爺爺的觀念,到頭來所能得到的,只是有限的房產商鋪和少的可憐的股份,楚氏集團的接班人不會是我們那個沒腦子的渣爹,而是楚明淵或者楚少斌”,經過多年的心理治療,楚子楓已不是曾經那個禁不起任何刺激的孩子,在震驚中崩塌的理智防線以光速恢復——
“楚明淵是一個利益為上的聰明人,他對局勢看的很透徹,知道楚少斌對他的威脅比我們兩姐妹大得多,眼下他在楚家勢單力孤,除了和我們結盟,他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楚子琳思索后認同了妹妹的判斷:“那我們明天和楚明淵好好談一談這件事。”
夜長夢多,楚子楓一秒都不拖延:“不要等明天,現在就把他叫來!”
楚子琳擔心妹妹的心理狀況:“你…你撐得住嗎?我們和楚明淵只是迫于形勢暫時結盟,趕走楚少斌之后,咱們和他會再一次化友為敵,在與他的交流之中,你不能展露出情緒崩潰失控的一面。”
“我不是曾經那個脆弱的孩子了,在斗垮仇人之前,我絕不會輕易崩潰倒下!”楚子楓從牙縫之中擠出了這句話,她無論如何都不允許自己比死敵先倒下。
她的頭既暈又痛,痛苦難忍間俯身打開辦公桌一側的抽屜,抓出一盒巧克力,顫抖的手粗暴地撕扯開包裝,一顆又一顆地塞入嘴中。
楚子琳撥通了楚明洲的電話,直截了當地說道:“立刻來子楓辦公室!”
“論輩分,我是你們的叔叔,論職務,我是你們的上級,你們兩姐妹憑什么指揮我做事…”楚明淵不明狀況,對兩位霸道侄女深感不滿。
楚子琳一語打斷他的嘮叨:“我這里有楚少斌的最新消息,你愛來不來!”
她掛斷電話回頭,見楚子楓已經吃掉了半盒巧克力,仍在瘋一般地繼續,楚子琳即刻按住妹妹的手,阻止她的病態暴食——
“子楓,停下,不可以再吃了!”
楚子楓心理疾病最嚴重時,深受暴食癥和厭食癥的交替折磨,近幾年情況漸漸好轉,但在刺激之下,她的舊病險些再度復發,深呼吸克制過后,嗓音低沉地說道——
“幫我倒杯水。”
宋致遠結束會議后返回,見幾位員工正圍在楚子楓的辦公室門口竊竊私語,走進一聽,其內容為——
“這份文件急著等楓副總簽字,但我實在不敢進去。”
“還是先等等吧,我剛剛聽到里面叮鈴咣當的噪音不斷,應該砸了不少東西,楓副總肯定在大發脾氣,也不知道是和誰生氣。”
“聽他們說,辦公室里只有楓副總和琳總兩個人,一定是她們姐妹在吵架,這兩位姑奶奶都是暴脾氣的狠角色,動起手來可不是得把天戳個窟窿嘛!”
“琳總和楓副總平時看著姐妹情深,怎么突然間就鬧了起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她們姐妹是同父異母,說不定就像豪門狗血劇那樣,完全是面和心不合,一言不合就開撕,只是平時瞞得好而已。”
聽到這里,宋致遠肅著冰山臉清咳兩聲,醉心于八卦的員工這才回神,一句閑話都不敢再多講,立刻垂著頭逃離是非之地。
他敲門后走入契約嬌妻的辦公室,看到滿地狼藉,疑惑地詢問:“子楓,這是怎么了?”
楚子楓現在沒有心情和他講太多,只說道:“沒事,你去忙吧。”
宋致遠擔心不已,還是走了進來:“你的臉色不大好…”
楚明淵恰在此時而來,推開了即將關住的門:“喲,這是怎么回事,姐妹掐架還是夫妻打架?”
楚子楓將手中的馬克杯沖他狠砸了過去:“再多一句廢話,就TM滾蛋!”
“你這樣我可真滾…啊不…真走了啊!”楚明淵急忙后退兩步閃身躲避,差點被驚到話都說不利索,盡管他年紀輕,但輩分大,被兩位大侄女這樣對待,面子上終究掛不住,口氣強硬道——
“你如果是這種態度…那…那我可就走了啊,你們姐妹倆攔我也沒有用!”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求兩位大侄女請他留下。
“少廢話,坐著去!”楚子琳對這位年紀比自己還小的私生子叔叔向來沒有好話,然后告訴妹夫——
“致遠,我們三人要談點事情,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你們三人…談什么?”眼前這組合實在過于離奇,宋致遠想破腦袋也猜不出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