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她…想不開…”畢竟血脈相連,就算有再大的矛盾,宋致遠也不忍心見母親出事——
“她以前…因為我爸自殺過幾次。”
“自殺?這么嚴重嗎!”楚子楓不由得也緊張了起來:“我馬上聯系,你等我回復!”
出乎意料的是,她剛剛掛斷,婆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楚子楓立刻接聽,焦急詢問——
“媽,您在哪里?”
“轉告宋致遠,只要他半個小時之內回家,就可以繼續做宋氏的總裁”,宋老夫人用沙啞的聲音放狠話——
“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我現在就和他斷絕母子關系,并且立刻改遺囑,宋家的財產他一分都別想得到!”
“半小時的時間太緊張…”楚子楓還沒說完,慈禧婆婆就掛斷了電話。
她急急打給宋致遠,一字不差地轉述了慈禧婆婆的話。
“宋致萱和宋致誠沒有被完全撤職,我即便重新做回總裁也毫無意義!”宋致遠見母親并未想不開,剛剛的關心蕩然無存,重新恢復冷血執拗的心態,不愿再重蹈覆轍,他要做的不是被家人牽制的總裁,而是真真正正的宋氏掌權人——
“你替我去一趟宋家,把這件事問清楚,除非我媽在集團內部正式發文,永久撤銷宋致萱和宋致誠的職務,否則我絕不會回家!”
楚子楓疑心他忘記了一件事:“上次我去你家的時候,你的姐姐和哥哥就已經被撤職了。”
宋致遠對母親盲目溺愛的弱點了如指掌:“那只是臨時的,不出半個月,我媽就會在他們的軟磨硬泡下改變主意,讓她最愛的孩子官復原職。
如果我媽不愿意發撤職通告,就說明她依舊心存讓三個孩子共同掌權的妄想,假如真的是這樣,你也沒必要多說什么,直接離開就好。”
楚子楓提出另一種可能:“假如你媽媽同意撤掉宋致萱和宋致誠的職務,但把名下的公司股份和其他財產轉移給他們做補償,這樣可以嗎?”
宋致遠真正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錢:“其他資產無所謂,但他們各自掌握的宋氏股份不能超過百分之八。”
“好,我明白了。”楚子楓掛掉電話,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宋家。
穿過宋家大宅那富麗堂皇的長廊,她再次聽到了摔砸怒罵聲,拐向客廳時,她特別深呼吸提了一口氣,做好躲避敵方攻擊的準備,以免一現身就被飛來的“武器”打破頭。
她下意識抓緊了珍珠肩帶的櫻花粉chanel,不禁深深后悔,小包在這樣的場合太沒有安全感,必須得是帶著鉚釘的大包才能鎮得住場面,進可大殺四方,退可做擋臉盾牌。
宋致萱砸光了目光范圍內的所有茶具和擺件,正與母親和弟弟橫眉冷對,頭發散亂、滿身戾氣的她像極了母夜叉,看到楚子楓之后,神經質地吼叫質問——
“你來干什么,宋致遠人呢!”
楚子楓不清楚他們發生爭執的具體原因,先保守地回答道:“致遠他陪銘駿去度假村了,趕不回來。”
宋老夫人的臉色差到了極致,現在無論是宋氏還是宋家,全都混亂不堪,唯一有能力穩住局面的,只有小兒子宋致遠——
“我等他到明早九點,讓他現在就返程回滬寧!”
宋家妻妾之戰正式打響,集團內部人心浮動,外部各方媒體狂轟濫炸,心力交瘁的宋老夫人應付不了如此亂局,眼下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能干的小兒子,其他兩位兒女全都不堪大用。
“憑什么等他!”宋致萱厲聲反對——
“像宋致遠那樣拋下宋家去楚家當倒插門女婿的人,根本不配再當宋氏總裁!”
宋致誠更冷靜也更奸詐,他覬覦總裁之位已久,清楚最大的絆腳石是弟弟,所以暫時站在了姐姐這一邊,幫腔道——
“媽,宋氏集團最近的困境致遠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完全無動于衷,可見心里早就沒有了宋家,您等他完全沒有意義!”
錢永一比宋家兩草包更有智慧,一語問中了關鍵:“二弟妹,致遠是趕不回來,還是根本不想回家?”
楚子楓棋高一著,反問道:“如果致遠回家,姐姐和哥哥是不是同意媽的決定,真心支持他做宋氏總裁?”
宋致萱一心做著總裁夢,恨不能讓弟弟死在外面:“像他那種不負責任、胳膊肘往暴發戶岳父家拐的蠢貨,有什么資格做宋氏總裁!”
宋致誠配合姐姐,惡意夸大事情的嚴重性:“致遠現在完全被暴發戶老婆牽著鼻子走,如果他再讓他做總裁,只怕未來宋氏集團會改姓成楚氏集團!”
“哥哥真是抬舉我,我要是真有控制老公和吞掉宋氏的能力,就應該讓致遠盡早回來,挑唆他和諸位來一場血雨腥風的爭斗,然后趁亂一步步掌控公司大權”,楚子楓犀利反擊他的陰謀論,最后再提出有力的一問——
“可是,我有這樣做嗎?”
“你…你…你…”宋致誠無言以對,憋紅臉結巴了足足半分鐘,才想出了撐面子的說辭:“誰知道你有沒有盤算其他的陰謀詭計!”
楚子楓不與他多廢話,將目光轉向慈禧婆婆:“媽,姐姐和哥哥的態度您已經看到了,致遠就算回來,心思也不可能完全用在公司的正事上,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jing力與親人內斗,結果又和以前一樣,致遠沖在前為集團勞心勞力,而姐姐和哥哥則挖空心思拆臺拖后腿,這是您想看到的結果嗎?”
“你這個死暴發戶,居然敢污蔑我!”宋致萱火氣上頭,瘋癲地撲了過來。
楚子楓運動神經十分發達,左右晃動靈巧閃身,本可以躲過攻擊,不過客廳里滿地都是碎瓷片,她的高跟鞋細跟不巧踩中了雜物,一時重心不穩跌坐在地,右手下意識撐地,手掌即刻被碎片扎出了好幾道血口子。
挑事的宋致萱更倒霉,以狗吃屎的姿勢摔趴在地,額頭和鼻子都被劃傷,一枚青花紋的碎瓷片準準地扎在了她的鼻尖上,模樣既可悲又可笑。
“不要再鬧了,錢永一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叫醫生來給致萱包扎!”宋老夫人高聲叫停鬧劇,轉臉質問暴發戶兒媳——
“楚子楓你老實說,宋致遠他到底有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