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第一嬌

533、讓他們滾出去

卷一!卷一!←→:、、、、、、、、、、、、、、幾個姑娘在王府里聽駱君搖講述這段時間的奇遇,正嘰嘰喳喳的議論著的時候,翎蘭進來稟告,“王妃,悅陽侯回京了。”

回來頭一天,駱君搖就囑咐了翎蘭盯著悅陽侯府的情況。

“悅陽侯?”秦凝道:“就是在燕州跟搖搖一起守城那個…是江澈的父親?”

駱君搖無奈道:“我沒有守城,守城的是悅陽侯和顧玨。”

秦凝擺擺手表示不必在意這些細節,“你關心他干嘛?”

駱君搖笑瞇瞇地道:“高虞大王子是由悅陽侯押解回京的,我跟他有仇。”

秦凝看看他忍不住吐槽:“是他跟你有仇吧?人家堂堂一個高虞王子,被你坑的還不夠慘?”

駱君搖毫不客氣地往她頭上拍了一下,道:“安陽郡主,你還有沒有身為大盛郡主的自覺?他是高虞王子,是我們的敵人。”

“對哦。”秦凝嚴肅地點頭道:“他碰到你,活該倒霉。我們要不要去圍觀,順便帶點臭雞蛋爛菜葉子什么的?”

翎蘭輕咳了一聲,忍笑道:“郡主恐怕遲了,這會兒高虞王子大約已經進天牢收押了。”

宋琝瞥了秦凝一眼道:“雖然說是俘虜,但人家好歹還是一國王子。攝政王肯定是要拿他跟高虞談判拿好處的,你的臭雞蛋爛菜葉子還是先省一省吧。”

見駱君搖有些神思不屬,宋琝知道她恐怕是有事。

“今兒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搖搖,別忘了澹臺島主的信。”宋琝對其他人道。

眾人也都知道駱君搖才剛回到京城,事情肯定不少,也都跟著宋琝起身向喜駱君搖告辭了。

送了眾人出去,駱君搖才回頭問翎蘭,“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說?”

翎蘭道:“悅陽侯果然帶了一個女子和兩個孩子回來,而且……”

“而且什么?”

翎蘭道:“悅陽侯抱著那女子策馬進城的,整個上雍的百姓都看到了。”

“咔嚓。”駱君搖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見駱君搖神色冰冷,翎蘭也不敢多話。

駱君搖冷笑道:“他該不會想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借此逼悅陽侯夫人認下這母子三人吧?”

翎蘭遲疑了一下,道:“只是一個侍妾和兩個庶子,悅陽侯夫人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傷心難過必然是會有的,但悅陽侯世子不小了,如今又是陛下的伴讀,前途無量。悅陽侯夫人沒必要自降身份,去為難一個小妾和兩個庶出子女。

駱君搖淡淡道:“那得是悅陽侯真的只是想納一個妾室入門才行啊。”

翎蘭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然還能怎樣?難不成悅陽侯還敢為了一個妾室休棄成婚多年為她養育子女,贍養父母的結發妻子?

駱君搖揮揮手道:“讓人盯著悅陽侯府。”

“是,王妃。”

與曹冕和阮廷一墻之隔的另一個牢房里,今日有一位新入住的犯人。

賀若穆提獨自一人坐在空蕩蕩的牢房里,雖然是俘虜的身份,但身為高虞舉足輕重的大王子,他的待遇甚至比阮廷和曹冕還要好一些。

只是他如今也沒有心情計較自己的待遇如何了,神色木然地坐在牢房里,對周圍的一切都視若無睹。

成為俘虜的日子,是賀若穆提人生的低谷,他甚至懷疑這可能是自己人生的終點。

直到他被押解回上雍,賀若穆提漸漸明白過來,謝衍還不會殺他。

今天進城之后,坐在囚車里面對著街道兩旁百姓厭惡嘲弄的目光時,賀若穆提不由得想起了去年他作為高虞使者來到上雍的情形。

那時候,高虞還是大盛的盟友,他們自然受到了大盛隆重熱情的接待。

那是何等的風光?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那個一直覺得有些愚蠢的弟弟,賀若丘提。

這場仗打下來,他無意是最大的輸家。

而贏家,竟然是賀若丘提。

謝衍從外面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衛長亭。

賀若穆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謝衍,苦笑道:“王爺這是來探望我這個階下囚的?”

謝衍道:“高虞王已經同意派使者來上雍談判,大王子能否回去,只看高虞王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賀若穆提搖搖頭道:“王爺若是指望這個,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我父王…是不會為了我付出高昂的代價的。”

賀若穆提曾經是高虞王最器重的王子,但他并沒有恃寵而驕。因為他很清楚,高虞王到底為什么器重寵愛他。

他那位父王的器重和寵愛,從來都不是因為他賀若穆提這個人。

謝衍平靜地道:“大王子倒是不必如此悲觀。”

賀若穆提苦笑,他難不成還能如何樂觀?

“王爺也是出身皇室,難道還當真相信什么父子情深不成?”

這話就有幾分挑釁和嘲諷了,畢竟哪怕賀若穆提是高虞人,也是知道謝衍和自己親生父母的關系的。

穆王夫婦如今生死不知,不是沒有人懷疑謝衍已經弄死了穆王夫婦。

旁邊衛長亭笑道:“大王子,我們王爺的意思是,或許大王子對高虞王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大王子或者還可以想想辦法,讓這份價值變得更大一些。”

“比如?”賀若穆提道。

衛長亭道:“比如給高虞王寫封信,敘敘舊情什么的。”

賀若穆提眼眸微閃,立刻明白過來。

“你們想利用我做什么?”

衛長亭道:“札木合將軍真正的死因,目前高虞國內還無人知曉。”

賀若穆提眼睛微亮,半晌沉默不語,臉上有些明顯的掙扎之色。

他知道衛長亭是什么意思,更明白謝衍想做什么。

他已經背叛了高虞一次,難道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嗎?

若是不走謝衍給出的路,這個時候再來堅貞不屈,未免有些可笑。

但是他更知道,一旦他點了頭,從此就會受控于謝衍和大盛。

哪怕回到高虞,也不過是謝衍的傀儡罷了。

衛長亭慢悠悠地加上了一些砝碼,“高虞王如今的情況可不大妙,一旦高虞王位正式被賀若丘提接掌……”

衛長亭笑了笑,并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賀若穆提卻明白他的意思,一旦賀若丘提正式繼位,他就沒有什么用處了。

高虞沒有人會對一個戰敗被俘,還有一半胡人血統的王子感興趣。

而沒有用處的人,自然也不必再或者。

賀若穆提低頭沉默了良久,終于抬起頭來,緩緩道:“王爺想要我做什么?”

謝衍和衛長亭從賀若穆提的牢房里出來,江觀牧等候在牢房外面。

“王爺,衛世子。”江觀牧拱手道。

衛長亭拱手還禮,“悅陽侯。”

謝衍道:“悅陽侯一路押解賀若穆提和曹節回京,一路辛苦了。”

“末將不敢。”江觀牧道。

謝衍道:“悅陽侯先回去休息,其余事情,明日宮中再議。”

江觀牧遲疑了一下,還是拱手告退,“是,王爺,末將告退。”

看著江觀牧告辭離去,衛長亭笑吟吟地道:“這個悅陽侯,今兒剛回京可是弄出了一場大樂子。”

謝衍側首看向他,衛長亭笑道:“悅陽侯摟著一個柔弱的美人兒當街策馬,大半個上雍的百姓可都看到了。名將美人,相得益彰。悅陽侯駐守邊關近十年,身邊自然少不了紅粉知己紅袖添香。等著吧,明兒一早恐怕悅陽侯和那位美人兒的話本故事就要在茶樓酒肆間流傳了。”

謝衍皺了皺眉,轉身往外走去。

衛長亭跟上了他,“不去看看曹冕?”

“有什么可看的?”謝衍道:“等曹家一干人等全部押解回京,著有司按律法辦即可。”

“可對,這一路回來,該說不該說的,應該也說不得差不多了。”

謝衍道:“這倒是沒有,白簇的札記,他到現在也不肯開口。”

衛長亭也聽說過一些關于曹冕和白煦之間的事,挑眉道:“有沒有可能,這個札記根本就不在他手里?”

謝衍道:“或許,這不重要。”

衛長亭聳聳肩,“既然王爺說不重要,那就不重要吧。”

悅陽侯府。

悅陽侯夫人神態端莊的坐在大堂里的主位上,她身邊站著神色冰冷的江澈。江澈原本也還是個孩子,但此時神色冷肅的模樣卻隱隱有幾分大人的氣勢。

在他們母子跟前地上,跪著一個柔弱的女子和兩個孩子。

悅陽侯夫人神色平靜,但江澈的眼底卻充滿了憤怒。

這憤怒不全是對眼前這一大兩小的,更多的是他那幾年未見還沒有踏入家門的父親的。

悅陽侯夫人淡淡道:“讓兩個孩子起來吧。”

韓氏抬起頭來,看向悅陽侯夫人。

悅陽侯夫人的容貌讓她有些意外,因為江觀牧并不常提起妻子,韓氏一直覺得悅陽侯夫人只是出身高門,容貌并不如何。

但今日一見她才知道,悅陽侯夫人的容貌并不亞于自己,甚至猶有過之。

這讓她隱隱有些不安,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侯爺不是只看中容貌之人,否則這些年不知有多少年輕美麗的女子送上門,侯爺也不會獨獨鐘情于自己。

江澈看著韓氏的深情,眼底閃過一絲怒色,抬腳就要上前卻被母親拉住了。

“好好站著,鬧什么?”

“母親!”江澈咬牙道。

悅陽侯夫人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的胳膊,對韓氏道:“你也起來吧。來人,帶這位姑娘和兩個孩子去客房休息,有什么事等侯爺回來再說。”

聽到姑娘二字,韓氏臉色一白。

“夫人,我……”

悅陽侯夫人抬手阻止了她,“韓姑娘,有什么事等侯爺回來再說。請吧。”

悅陽侯府的下人進來,恭敬卻冷淡地請韓氏母子三人出去。

韓氏站起身來牽著兩個孩子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回頭撲通一聲重新跪倒在地上。

“夫人,我知道是我和侯爺對不起您,求您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成全我們吧。”韓氏掩面哭泣道。

兩個孩子懵懂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癟癟嘴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女孩兒撲倒母親懷里,望著主位上的悅陽侯胡邊哭邊道:“你們欺負娘親,你們是壞人!我要叫爹爹打你!”

韓氏連忙捂住女兒的嘴,道:“別亂說。夫人、夫人沒有欺負娘親。”

小姑娘不解地望著母親,明明就是這些人欺負娘親,娘親為什么還說不是?娘親為什么還要哭?

太小的孩子根本無法理解大人之間的事情,只能放聲大哭起來。

“讓他們滾出去!”江澈再也忍不住,指著地上的母子三人厲聲道。

“你讓誰滾出去?”江觀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兩個孩子一聽到爹爹的聲音,立刻爬起身來朝著門外進來的江觀牧撲過去。

“哇哇……嗚嗚,爹爹,他們是壞人,欺負娘娘!”

“嗚嗚……爹爹,沁兒怕怕!”

江觀牧俯身抱起女兒,輕輕拍著,“不怕不怕,有爹爹在,沒有人敢欺負沁兒。”

江澈定定地望著眼前抱著小姑娘的高大男人,臉上的神情冰冷而憤怒。

這就是他日日盼望著的父親?

他可曾有絲毫在意過母親的顏面,在意過他這個兒子?

他到底…是誰的丈夫,誰的父親?

江澈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歡喜和期盼,就覺得當時的自己十分可笑。

“我說,讓他們滾出去!”江澈厲聲道。

江澈的聲音太過尖銳冷厲,大廳里的哭聲都是一滯。

江觀牧這才注意到自己幾年不見的妻兒,妻子神色淡然地坐在主位上,兒子神色冷漠看向他們的眼神里滿是憤怒和仇恨。

江觀牧有一瞬間的心虛和歉疚,但很快又有一股怒意涌上心頭。

“江澈,誰叫你這么對待弟弟妹妹的?”江觀牧冷聲道,“我是你父親,你這是什么態度?”

江澈咬牙想要開口,卻被悅陽侯夫人按住了肩頭。

江澈一愣,回頭看向母親,“娘?”

悅陽侯夫人平靜地看著江觀牧,“侯爺這是對我不滿了?”

江觀牧臉色微變,語氣卻軟了幾分,他輕聲道:“夫人,阿澈不是小孩子了,這脾氣……”

“阿澈好好的,在外面從未有過行差踏錯。”

悅陽侯夫人打斷了他的話,道:“便是太傅和陛下身邊的先生們,也未曾說過阿澈有什么不好。”

“……”你這樣說話,還讓我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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