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傳來一陣一陣高聲哄笑。
“娘子~好疼~”
“真是好福氣,老子都還沒有娘子呢。”
說完,有些人淫邪的目光便落在了白梧桐身上。
剛才沒發現,現在一看,這傻大個的婆娘模樣丑是了丑點兒,身材倒是不錯。
白梧桐眼底閃過寒芒,看了一眼城門口的很多的官兵,握緊了楚天寶的手安撫道:“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為首官兵狠掃一眼楚天寶,惡聲惡氣地威脅:“孬種!當兵哪有不吃苦受累的,這點都受不了,臨陣脫逃肯定是第一,再敢娘們兮兮的,老子就把你手腳打斷,掛在城門上三天三夜。”
被強行抓起來的幾個男人聽到這話,驚恐地看了一眼城墻,逃跑的念頭就被掐滅了。
白梧桐抿了抿唇,忽地開口道:“大人,我家夫君也不想這樣,只是遇到山匪,腦袋和胸口都受了重傷,現在意識不清,就算勉強去了軍營,時日也不多了,反而會連累大人們。”
“大人要是不信,可以看一下我夫君的傷口,我有沒有騙人。”
“他現在真的不能參軍,去了只會白白浪費糧食。”
為首的官兵根本不聽,沉下臉,將大刀指向楚天寶:“少說廢話,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這個傻子。”
皇帝給每個城池都下了指標,必須抓到足夠的男人擴充軍隊,管他有沒有傷,是不是傻子,楚天寶只要四肢健全,都必須去軍營。
白梧桐握緊楚天寶的手,目光落在幾十米的城門外,考慮不用現代武器,帶著楚天寶沖出城門的可能性有多大,有沒有必要為楚天寶搭上這么大的風險。
忽地,有人盯著白梧桐猥瑣地笑了笑,殷勤道:“頭兒,咱們營隊還缺幾個隨軍女眷,要不然,就讓她跟著一起去軍隊,又能照顧她的傻子夫君,又能替咱們軍隊服務,她肯定也樂意。”
白梧桐腦袋轟一聲炸開,眼底的怒意近乎掩飾不住了。
說是隨軍女眷,誰不知道他們的打的主意是將良家婦女強行擄走當營妓。
為首的官兵摸著下巴思索一番,淫邪的目光在白梧桐身上游走,輕笑一聲,“為國效力,誰敢不從。”大手一揮,便命令道:“把他們一起帶走。”
周圍的百姓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小兵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搶著去占白梧桐便宜。
白梧桐沉下眼,手探進袖口。
刀子還沒有拔出來,剛才被人欺負慫包似的楚天寶,已經在眨眼之間,扭掉了兩個小兵的脖子。
小兵臉上的笑意都還沒有消失,就先后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官兵們腳步頓住,抬眼就發現,楚天寶眸色陰冷,可怕的宛若殺人不眨眼的兇獸。
為首的官兵頭子詫異,表情瞬間又猙獰起來,大喊道:“是叛賊,殺了他們!”
官兵們一擁而上,白梧桐也不藏著捏著了,鋒利地匕首抽出,電光火石的速度抹了一個小兵的脖子。
小兵雙眼一瞪,身體就軟了下去,血流了一地,觸目驚心。
沒想到這個女人也這么厲害,官兵們舉起大刀,楚天寶強悍的腿徒然掃下,他們便連帶著大刀齊齊飛了出去。
為首的官兵更加確信他們是叛賊,要是抓住他們,自己肯定能升官。
他對守城門的小兵急切地大喊:“關城門,不要讓他們跑了。”
白梧桐沉下眼,拉住楚天寶的手道:“我們現在沖出城。”
城門非常的笨重,要十個人以上才能合力關上,給了他們一些時間。
楚天寶的身手比白梧桐想象中的還要高強,沒有兵器,帶著她赤手空拳都開出了一條道。
眼看著,他們就要跑了。
為首的官兵瞇起眼,看準白梧桐下命令:“給我先砍那個女人。”
他看出來了,楚天寶把白梧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抓了這個女人,楚天寶肯定會主動投降。
對準白梧桐的攻擊突然變多,她不擅長用匕首,這具身體又弱,眼看著一柄大刀要落自己后背上了,卻來不及躲閃。
千鈞一發之際,楚天寶飛快地攬住她的腰身,一手死死捏住刀刃。
猩紅的鮮血從他手縫里流出來,楚天寶也不在意,反而將大刀硬生生從官兵手里扯了出來,用膝蓋頂起來握住。
白梧桐驚愕的瞬間,楚天寶已經拿著大刀砍瓜般宰了一大群蜂擁而上的小兵。
白梧桐看著滿地的尸體,沒有害怕,胸口反而被滿滿的驚喜占據,楚天寶比殺傷力驚人的機關槍還厲害,她真是撿到寶了。
任憑為首的官兵如何大吼大叫,依舊沒能阻止楚天寶和白梧桐合力殺到城門口。
他氣急敗壞地跳腳道:“快點把城門關上!讓他們跑了,我就殺了你們這群廢物!”
懼怕楚天寶的小兵們不得不硬著頭皮奮力關門。
就在城門即將關上時,楚天寶抱起白梧桐踩著士兵們的頭肩膀,飛身越過,最后將大刀“嗖”一下反射回去。
下一秒,城門沉重地合上,小兵們還沒來及惶恐讓叛賊跑了,要受到怎樣殘酷的懲罰,就發現為首的官兵喉嚨被大刀穿透了脖子。
他目光朝下,不可思議地看向穿透自己脖子的大刀,想伸手拔掉,顫顫了兩下,便滿臉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臨安城城外的一處隱蔽草叢里,白梧桐正在給楚天寶上藥。
滿手滿臉是血的男人,哭唧唧地喊道:“娘子,好疼~”
剛才有多英勇,他現在就有多么……
白梧桐摁住他不老實的手腕,“上藥,不要亂動!”
用生理鹽水清洗過后,上面全是幾厘米深的血口子。
空手接白刃,可想而知,那得有多疼。
白梧桐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他扭得像條蛆似的,還時不時發出“嗯啊”的慘叫聲。
在靜寂的林子里,特別駭人。
白梧桐皺起眉,從包袱里掏出一顆牛奶味的糖果塞進他嘴里,“別叫!”
甜甜的奶味兒在唇齒之間化開,天寶立馬就乖巧坐好了,任由白梧桐怎么涂涂抹抹纏繃帶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