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過后,白梧桐才轉頭偷睨了一眼面色難受的楚天寶。
視線不自覺地往下,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好像不管真的不行。
白梧桐看一眼,都感覺要爆炸了。
這可如何是好?
“娘子好熱......”楚天寶難受地哼哼唧唧,在不大點的床榻拱來拱去。
就在他要掉下床的瞬間,白梧桐拉住他胳膊。
楚天寶感到了絲絲涼意,倏地抓住她的腰身蹭了蹭,“娘子好熱......”
嫌她熱,還抓的這么緊。
白梧桐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用力掰開他不老實的腦袋。
結果,就沒管住他上下亂動的手。
白梧桐臉色倏地緋紅,咬著牙,暗道不跟病人見識,費力把他拖拽上床的瞬間,楚天寶勾住她的脖子,像狗一樣撲了上來。
白梧桐一腳把他踹地上,楚天寶四仰八叉地哼哼唧唧:“好熱......好熱......”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
白梧桐看了楚天寶一眼,咬著牙,決定把他捆起來。
楚天寶被白梧桐五花大綁,嘴里還塞了一團手帕。
免得他哼哼唧唧,被周圍的人聽見,早上又要面對一些奇奇怪怪的眼神。
幸好楚天寶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像上次一樣,把繩子掙開了。
白梧桐把他給放躺,看他高熱依舊沒有緩解,甚至更燙了,咬咬牙只能出此下策了。
房車空間里有冷敷的冰袋,白梧桐一下拿了好幾個出來,裹在一塊薄毛巾里,撇開視線,猛地往上放去。
“嗯哼”
突然而來的冰涼,楚天寶發出了哼哼唧唧的愉悅悶哼。
白梧桐眉心突突地跳,換到第二波冰袋,楚天寶渾身的溫度明顯下降了許多,白梧桐看他輕輕微顫的鴉羽,忽地想到什么,左手交換右手,拿了一塊毛巾,準備往楚天寶臉上蓋去。
就在這時,恰恰好……楚天寶倏地睜開了雙眼,目光落在了白梧桐下方的手上,有點迷茫又有點好奇地問:“娘子,你在干嘛?”
“......”怎么醒了!!!
他嗓音嘶啞低沉,宛若暗夜中的天籟。
此時此刻,白梧桐望著自己僵硬的手,卻羞恥到爆。
白梧桐心里恨不得現在有條縫能讓她鉆進去,面上卻穩如泰山,順便還將手輕飄飄地收回來,淡淡地道:“你受傷了,在給你冷敷而已。”
楚天寶懵懵懂懂點點頭,又倏地開口,“我看看。”說完,作勢就要當著白梧桐的面脫褲子檢查。
忽地發現自己被捆成了一個大閘蟹,又奇怪地看向白梧桐,好像在問干嘛捆他。
白梧桐生怕他非得強行掙開繩子,親自檢查一下,慌了一瞬,深吸一口氣,又咬牙強行鎮定道:“別亂動,你還沒有好。”
楚天寶乖巧地點點頭,忽地又可憐巴巴地央求道:“娘子,我還想冰敷。”
白梧桐耳根子通紅,假裝不在意地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溫度是還有些燙,目光沿下,艱難地吞咽口水,假裝輕松地道:“那你自己來吧,我給你松綁!”
“哦”楚天寶一臉乖巧。
白梧桐松開楚天寶,把冰敷的冰袋收起來,從壺里倒出涼水給他擰了一個毛巾,紅著臉道:“敷一敷,差不多就行了。”
楚天寶揚起懵懂的眼神,“什么叫做差不多?”
白梧桐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就是小了。”
楚天寶往下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哦,好的娘子。”
白梧桐轉過頭去,不一會兒,楚天寶委屈巴巴地嗓音就傳來了,“娘子,它一點都沒小,可不可以幫幫天寶?”
“!!!!”幫他個錘子。
白梧桐沉著緋紅的臉,將水盆往他腳邊一推,氣急敗壞地警告道:“小不了,那就忍著!”
楚天寶委屈地看了她毫無回旋的背影一眼,又老老實實給自己擰了一塊濕毛巾。
濕噠噠的毛巾來來回回擰了無數次,楚天寶終于興奮地道:“娘子,小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楚天寶朝她望了望,徑直站起來,將倚靠著車壁角落睡著了的白梧桐打橫抱起來,輕輕地放到床榻上,自己也側身躺上去,從背后籠罩住她。
次日天明,白梧桐和楚天寶還沒有睜眼,就聽見馬車外傳來了林越的驚呼,“清風!清風!”
白梧桐倏地起身,楚天寶就從小塌上滾下去了。
白梧桐將半夢半醒的楚天寶拉扯起來,立刻就來到馬車外面。
清風和一眾暗衛營的暗衛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個個表情猙獰,仿佛入魔了一般。
他們這次病發的程度比上次還要嚴重。
所承受的痛苦,仿佛到了他們的極限。
有的人甚至拿起了刀劍想要將自己了結,被林越他們快速阻攔了。
白梧桐手上有生靈丸的配方,卻沒有生靈丸的藥材。
就算是現在有藥材,搗鼓出生靈丸,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白梧桐不由地看向崔家,他們應該能有富裕的藥丸吧。
白梧桐走向崔世紀,行了一禮道:“崔家主,能否借一些生靈丸與我?”
暗衛營雖然與他們崔家有過過節,但清風只是奉旨行事,并且沒有對他們崔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崔世紀也愿意賣白梧桐這個面子,道:“我這就讓人取藥。”
崔世紀大方,一次性就給了白梧桐一大罐子,打開咋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巧克力豆。
白梧桐給清風他們一個喂了一顆,藥效起的很快,清風他們抽搐的手腳立刻就不亂動了。
林越看清風逐漸恢復了神智,才取出她嘴里的手帕,沉著臉問:“應該不會死了吧?”聲線卻是自己從沒有發覺過的輕柔。
清風凝了凝他放在自己腰身上的手一眼,眼睛微瞇,冷漠地道:“與你何干。”
林越面色一滯,冷哼一聲,氣惱道:“我巴不得你去死!”
清風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快了。”
林越倏地變了臉色,支支吾吾地道:“不是有生靈丸嘛!”
清風站起身,明明近在天邊又好像觸不可及,淡漠地道:“治標不治本,好不了。”除非,能找到可能配制出解藥的文仁華。
可現在又過去一個月了,來不及了。
清風漠不關己的神色,讓林越臉色黑了又黑,生氣地轉身,“誰稀罕關系你的死活。”氣悶悶地甩手去看他們家小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