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梨額頭沁出些許冷汗,她握了握拳,道:“你……是嫡母和墨無憂生下旳女兒,墨無憂……是你的親生父親。”
“王德發?!”楚姣杏震驚地發出一句吐槽,這身體的身世竟這般離奇?!
楚姣梨認真地搖著頭,道:“不是什么王德發,是墨無憂……”
“咳咳……”楚姣杏尷尬地咳了兩聲,而后有些頭疼地蹙起了眉,道,“難怪他讓我當少主呢……難不成還要我繼承他的衣缽?”她皺眉又搖了搖頭,道,“他還想殺了我呢。”
楚姣梨咬了咬唇瓣,道:“可是,虎毒不食子,說不定……他并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呢?”
楚姣杏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道:“可別把他想得那么好,我現在懷疑,他創造出的我,可不是意外那么簡單呢,指不定,我生來就是成就他的工具而已。”
她轉過了頭,看向書架上整齊陳列的畫卷,輕蹙起了眉,帶著些許好奇,打開了一卷,畫中的人依舊是楚顏。
接連打開了幾卷,日期最遠的到現在竟有二十年,楚顏不過七歲的模樣。
楚姣梨望著畫卷中的小女孩,心事復雜。
“他這般在乎你和你母親,我真的不信,他會殺了你……”
楚姣杏眸色黯淡,道:“是么?可他不殺了我,我也會殺了他,這是我的宿命。”
楚姣梨怔了一下,道:“墨無憂雖壞事做盡,但看得出,他對你和你母親是很好的,你……真的下得去手?”
楚姣杏冷笑了一聲,道:“這些說不定只是他為了哄騙我母親將我生下的假象,他會對人好……這我還真沒看出來……”
語落,她便將畫卷收好放回原處。
忽然聽到一塊石板摩擦的聲響,她耳朵動了動,將畫卷拿開。
楚姣梨凝眉,抬手摸了摸方才畫卷觸碰到的石板,忽地一塊石板凹陷了下去,隨之一道石門緩緩打開。
兩人驀地睜大了眸子,相視一笑。
“大姐姐,你可真聰明,這兒果真有條密道。”
楚姣杏咬了咬唇瓣,旋即牽起了她的手,道:“走吧。”
楚姣梨踏進有些漆黑的暗道,暗道寂靜得有些詭異,隔著三丈便有一個點燃的火把。
她側首望了望那沉重的石板門,里面空空蕩蕩,并沒有看到開門的機關,她咽了咽口水,道:“大姐姐,這一進去或許再也出不來了,若是碰上什么意外,眼下我們待著的地方,可是個死胡同……”
楚姣杏思緒復雜,垂首道:“梨兒,對不起,我知道很冒險,可我確實找不到別的法子了……你若害怕,便回去吧,我要是能出去,定會帶人來救你的。”
正說著,便聽到石門即將合上的聲音。
楚姣杏放開了她的手,還是閉上眼踏了進去。
楚姣梨抿了抿唇瓣,也隨她進了密道,抿了抿唇瓣,道:“我相信你。”
語落,石板門便“嘭”的一聲合了上去。
楚姣杏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里,姑且就往前走吧。”
密道又直又長,靜謐而黑暗的環境中,兩人的腳步聲在前后回蕩著。
這條通道確實有些許下降的曲度,定是通往山下的路沒錯。
走了良久,兩人忽地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沉重而緩長。
兩人驀地咽了咽口水,這是有人朝這里來了。
除了墨無憂,還能是誰呢?
楚姣杏滿臉懊惱地蹙著眉低下了頭,小聲道:“對不起……”
楚姣梨搖了搖頭,道:“大姐姐,你只是不想不坐以待斃,何況我也是自愿進來的,你無需道歉。”
楚姣杏好似有些無奈,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等待她們的會是什么,墨無憂的功力高深莫測,眼下孤立無援,只能煎熬等死。
下一刻,一襲紅衣已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墨無憂輕輕蹙起眉,望著站在原地不動的二人,眼底劃過一絲好奇。
待走到她們面前,便見到楚姣杏有意護住身后的女子,女子裝扮是啞奴沒錯,但楚姣杏又怎么可能帶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丫鬟逃走?
仔細一瞧,竟是楚姣梨。
他冷哼了一聲,道:“為師可真是小瞧你了,能將她帶出來,逃到這兒。”
楚姣杏咽了咽口水,聽這意思便是將楚姣梨認出來了,可不管是啞奴還是楚姣梨,在他的眼里不過都是區區螻蟻罷了。
她道:“只要你不傷害她,我會乖乖跟你回去。”
“小杏兒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你說說,這都騙為師多少回了?為師還可以相信你么?”墨無憂的語氣帶有些許寵溺的笑意,那雙漆黑的眸卻是陰森寒冷的。
若是下一刻,他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一定不會感到驚訝。
她望著他的眸子,眼前的男人就是這具身體的父親么?
楚景茂可以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賣給他人,那他會和楚景茂一樣沒有底線么?
楚姣梨說,虎毒不食子,楚景茂再是無恥也沒有親手了結了自己的女兒,不過墨無憂是那般冷血無情的人,即便是親生骨肉……也是無所謂的吧……
他從始至終的目的,只有御水神功而已……
墨無憂輕輕蹙起眉,楚姣杏為何這樣望著自己,除了她,還沒有別人敢這般直視他視線。
這樣的眼神,夾雜著些許期望和乞求,讓他的心頭有些難受,正欲襲擊楚姣梨的手緩緩放松了下來,道:“為何這么看著本座?”
他稍稍一想,這密道機關的位置……她們看了那些畫卷么?
楚姣杏眸底透著些許迷茫,依舊深深地望著他,道:“莪的母親,是怎么死的?”
聞言,墨無憂呼吸一滯,心口驀地抽痛了起來,他別過頭去,沒有回答她。
楚姣杏輕輕蹙起眉,道:“是你殺的么?”
“不是!”墨無憂朝她吼了一句,滿眼皆是可怕的怒意。
楚姣杏忽感心頭一慌,一行淚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眼眶。
見她落淚,墨無憂緊握的雙拳驀地一松,腦海中浮現的是十幾年前的一幕回憶。
一個女人抱著嬰兒跪在他的腳邊,哭得楚楚可憐:“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墨無憂,她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的親女兒你知道嗎?她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殺了她,她那么可愛……我求求你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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