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大房一家團聚了第三百七十三章大房一家團聚了→:第三百七十三章
“如冰?你是冰兒?這是怎么回事?”
聽到了兒子叫這個身著小廝衣服的小子叫七姑姑。夏世子臉色一變,這哪里是如冰?
如冰不是一個會吟詩做對的一個小姑娘么?剛才她一個人就打了幾個護衛。這行為可不是一個小姑娘做得出來的。
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梁氏自然也是知道如冰的。轉頭看著如冰尖聲叫道:
“你這死丫頭,我是梁夫人。不認識了么?你怎么敢打如巧?”
如冰冷笑一聲道:
“你們不是在京城么?不是應該在京城好好的被丫頭們侍侯著么?到這里來做什么?夏世子,小烏夫人,你們倆是被綁著來的?還有這位平時不見客的梁夫人,怎么這會兒這么得意了?我想,你們都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小烏夫人凄婉的笑一下道:
“冰兒,真的是你么?你不是在王爺府?怎么也到這里來了?也是他們強行帶你過來的嗎?我實實沒想到,我們家居然這么強。”
“出京的時候,是說我們一家人到莊子上去過一陣子。讓孩子們玩一下,可是沒想到,出了城,就梁夫人就帶著人來,把我們這樣綁了過來,一路上我們夫妻都被綁著,要不是有兩個孩子,我們……”
小烏氏很絕望,從一路上來被梁氏和如巧罵人的話中,他們才知道,原來在南方的這場戰爭,就是夏家發動的。就連夏世子也不知道。
夏世子還是在前兩個月才從夏二爺這里離開開始回京的。他在這里來也是隨著二叔在管理軍隊,但當時,他一心以為,夏二叔也只是個將軍在這里領兵。
倒是沒想到,整個南郡都成了夏家的地盤,而自己的父親才是這個郡王。
梁氏這么囂張,是因夏侯爺的父親那一輩開始謀劃這件事時,就是那位前禮部尚書梁良林在幫著計劃的。
梁良林的長女嫁給了鄺浩,成了都西府的守備夫人。而都西府和這邊南郡,相互呼應,現在鄺浩也是他們中的一員。而梁西情嫁給夏侯爺做貴妾。就是等著這一天,只要夏侯爺為南郡的王,那梁西情就是南郡的后。
那就沒有烏氏什么事了。所以,夏侯爺老謀深算。取烏氏,也只是為了應付京中的人情關系網。而且立了夏世子,也沒告訴夏世子家里進行的這件大業。
所以,夏世子夫妻在夏侯府中,就有點獨立在外的意思。
最最氣不過的就是大烏氏了。一心一意的為了那個侯府,做為侯夫人她是真的盡心也盡力了,但卻沒想到,自己的所有努力,對夏侯爺來說,都只是一種掩飾他們的行為的一個牌面。
現在,這一路過來,夏侯爺的安排中,烏氏也算是幾十年的夫妻,怎么說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總得給個面子,所以,把烏氏也帶了來。
但一路上,終于占了統領地位的梁氏,可是把烏氏給欺辱慘了。
沒給烏氏一家帶一個下人,那么,夏如鈴要人照顧,就只能是烏氏自己來。夏世子夫妻被綁了一手一腳。他們不敢解開,因為他們一解開這個繩子子,梁氏說了就要殺掉他們的孩子。
他們又不是會武的人。就只能受著了。
不過,因為小烏氏做事有些聰明,總是給自己留點后手,所以,他們到現在也沒從小烏氏這里拿到一點錢。小烏氏掌握了京城中的所有營生,所有的錢放在一個什么地方,只有小烏氏知道。這是小烏氏做的防備。
原本只是防自己的婆婆把所有的錢給了二弟,那以后自己兒子就沒有了。但沒想到現在倒是有這個作用。
梁氏一直想要小烏氏交出錢來,但小烏氏只兩點,不許傷害了她們夫妻和孩子,她只把錢交給夏侯爺,不會交給梁氏。
這讓梁氏沒辦法,所以,一路過來,互相折磨到了這邊,卻發現變天了。這邊似乎沒在夏侯爺的控制下。
倒是意外的見到了如冰。
被叫破了身份的如冰也不擔心,只是看看他們道:
“你們膽子真大,還敢自立為王!”
如巧慢慢的爬起來,對著如冰叫道:
“如冰,你給我等著,等我父王來了,我讓他把你五馬分尸!”
如冰哈哈大笑道:
“你父王?可惜得很,現在他在大牢里等你們。來人,先押下去,把這母女關在一起,然后一天只準給她們一個饅頭。這一家人關在一起,她們的吃食按當兵的給,這兩小孩子每天給一份蒸蛋羹。看著小孩子吃,誰要搶了小孩子的吃食,誰從此只吃一個饅頭。”
如冰雖說給了兩小孩子特殊的關照,但卻還是要把他們都關進牢里去。因為那樣才有他們的爹娘照顧著他們。
親兵們過來把人押走,如冰對梁夫人道:
“你不是要去見你的夏郡王么,今天你就能見到了。還有烏夫人,你要見你那個在外游學的兒子?嘿嘿,可能你也被騙了,你兒子可是這里的反叛的將軍!也在大牢里,今天可是讓你們團圓了。”
親兵們把人押了下去,做為夏侯爺,還是得到了特殊的照顧,所以,他是被關在了關重型犯的牢里。正好,有三間牢房,他們一家人就一起用了。
“我不要,不要碰我,我是南郡之后。”
梁夫人被親兵押著時還在狂叫。但哪里敵得過這些當兵的。
如冰只是在那慢慢的說道:
“你們先等著,等我把你們夏二爺一家也給你們帶來。”
梁夫人最后卻吼了一句:
“如冰,別忘記你也姓夏!你是老三的女兒。你爹現在是……”
話學沒說完,就被飛來的一塊石子打掉了門牙,一口的鮮血!
把這些人押下去了,許光遠正好帶著采藥隊回來了。老遠就聽到了有人尖叫的聲音,他問道:
“冰兒,我怎么聽到有人尖叫“”?”
“夏家人到了。我把他們送在牢了。”
許光遠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四皇子現在也在這邊,輕聲說道:
“那你要打算好,吳王爺他們上奏了朝庭的話,可能會把所有的夏家的人當逆賊處理。你是過了明路的。”
如冰點點頭道: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起不準備在義父身邊晃蕩了,我們走吧,去處理一下上次說的那個種罌粟的那些人的事。據四皇子的人說,離這里只有兩百來里,我們去處理那邊,這邊交給吳王爺處理。’
許光遠點了點頭,別說如冰,就是自己現在也是過了明路了,夏家的女婿。
他們離開是最好的,留下來會讓吳王爺有更大的壓力,就算吳王爺信任他們,重用他們但一個軍隊里那么多人,其他人知道了他們的身份,自然不會再接受他們,說不定還想抓住他們去朝里邀功呢。
何況這十萬里,卻是十家人湊出來的呢。
如冰和許光遠的想法,也如實跟吳王爺說了。
其實,吳王爺是真的舍不得如冰離開。因為知道如冰的本事了。這個姑娘的是一個軍事的天才,別的不說,只看看這只雜牌軍在她手上,不到一個月,一個個的都練得嗷嗷叫,拉出去就能戰斗。
“好吧,不過冰兒,你放心,不管怎么樣,義父義母都還是你的義父義母,就算回到京里,我也要向皇上給你請功,你的功勞在這軍隊里是大家看見了的。”
“那就不用了,不過義父,我想要保兩個人。我想把他們帶走。”
吳王爺愣一下苦笑道:
“你是說夏世子的兩個孩子是吧?”
“對,我知道對朝廷來說,夏氏九族都會被斬,但這兩個孩子是真的無辜的。且,我不認為九族都殺有什么好處,誰犯的罪誰承擔。”藲夿尛裞網
吳王爺苦笑一下說道:
“冰兒,這事牽扯太大了。我真的不敢放了他們給你。你想想,你從這里消失,都會引起一些說法了。再把那兩個算起來是夏家長房長孫帶走,那你就逃不掉這個罪名了。”
許光遠看如冰皺起了眉頭,也輕輕碰一下如冰道::
“冰兒妹妹,王爺說得對,我們要是帶走了他們。那王爺也交待不過去。”
如冰也知道,在這種皇權社會里,這種背叛就是最大的背叛了,那是死幾次都不夠死的。
如冰苦笑一下道:
“那義父,這樣,你可以做到把那兩個孩子照顧好。別的我也不要求,反正你們是要押回京的,我到時再想辦法去救,不從你手上去帶走。”
吳王爺點了點頭道:
“這點我能做到,把那兩孩子單獨照顧就是了。”
有了吳王爺這點保證,如冰想著以后再想辦法劫走兩個孩子了。當下就說了他們要先離開一步,不留下來,會讓吳王爺為難的。
吳王叫道:
“冰兒,等一下,他都說,你爹也在,你怎么看?”
如冰笑一下道:
“這個你就不用看在我的面上放水了。該殺就殺,我都記不得他是什么樣了。再說,據說人家現在是南越的駙馬爺呢,你怕還不容易抓到人。”
“對了,我走之前,我還要去牢里看看。看看這一家子的下場。”
如冰換了一身衣服,只是還是一個男裝的打扮,再一次到了這邊的地牢里。地牢里肯定更陰冷一些。
如冰下到牢里的時候,就聽到了里面正吵得厲害。吵的人正是梁氏和烏氏。
“都是你這個賤人,讓那些護衛把我們強行帶了過來,現在關在這里都見不到天。”
“哈哈哈,我就是要帶你們來看看,你不是平時欺負我么,不是欺負我女么?我也讓你來做一回妾,讓你的兒女知道做庶出的是什么滋味。”
“賤人!你怎么不去死!”
“我怎么能死,我這肚子里還懷著郡王的世子爺呢。”
梁氏是完全入戲了的,一口一個郡王爺的。可是真把自己當王后了。
“夠了!你們這些婦人,果然成不了大事。你們在路上就沒發現不對嗎?我不是說過,每天沒接到我的消息,就不要趕過來,你們就另轉方向嗎?”
夏侯爺看來也是做了兩種打算的。
他是讓梁氏帶了家人過來,但要是沒有自己的消息,就讓人帶著去都西府,找梁氏的姐姐了。
他防的倒不是吳王爺這邊,他認為他是十拿九穩算計吳王爺的,但真的沒想到出了個如冰這樣的變數。
他防的是他二弟,他畢竟是一直在京城,這邊主事的是二弟。所以,他怕二弟算計了自己,到時自己做不成王,連著家人也出事。如果他們去找梁氏的姐姐,那也算是一種保護了。
但梁氏一路上就只顧著每天欺負烏氏,每天在烏氏面前耀武揚威。倒是真的忘記了老爺說的,每天要見令行事,反正知道目的地是這個南郡就成。
因為她也認為,老爺此次十拿九穩。
一切的變數都在變著,她真的沒想到自己一到就成了階下囚,現在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這可是她以后做王后的依仗,她的世子。
在來的路上,烏氏聽說她又懷上了,烏氏當時就氣得要瘋,想要推倒她呢。
自己就一路拿這個肚子氣著烏氏。
但現在怎么辦?
一家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那邊的樓梯處下來了一個人。正是如冰。
這處地牢只有三間牢房,也只關了他們一家人。
看到如冰下來,嚇得在母親懷里躲著的兩個小家伙忙叫道:
‘七姑姑。’
小凝兒還哭了:
“七姑姑,我不要在這里,這里好黑,好怕怕。”
“夏如冰!你這個死丫頭!你快放我們出去。”
看到如冰來了,梁氏把矛頭對向了如冰,如冰卻是理都沒理睬她,只是看看抱著的兩個孩子道:
“大嫂子,有些事我就不多說,你也想得到,但你在這里,和大哥就盡力的照顧好兩個孩子吧。”
小烏氏輕泣著,她是真的想不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如冰看向夏侯爺,冷冷的說道:
“現在你高興了?你就在這牢里做你的郡王夢吧!”
而一直冷著臉的夏侯爺看到如冰進來,卻是沒有吼如冰,相反還問道:
“你告訴我,你怎么會有炸藥包!”
如冰輕笑一下道:
“我怎么會有?因為這天下只有我會做呀!當初你打景城時,我做的炸藥包是不是有用?只是沒想到,當時隨手做的幾個,賣給了景城的陳守備還真是有用呢。”
“你……居然是你做的?”
“對呀,你們又沒有人問我會不會做,我也不知道你要做反賊啊,要不當時我賣一些給你就好了。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如冰一臉的譏笑看著夏侯爺。沒想到夏侯爺連連點頭道:
“好,好,你現在賣給我,我付錢。多少錢?”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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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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