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文學)
霍嶼聲目送白喬喬跳下車,拖著行李箱一顛一顛地走遠,腦海里還回響著那句:有空一起吃飯。
唇邊微笑自然而然地浮現,清雋好看的臉上如有冰雪消融后的暖意,疲倦也一掃而空了。
又是摸頭殺夸他可愛,又是當著外人的面約他吃飯,白喬喬果然還是需要一點點鼓勵。霍嶼聲默默想著,或許他應該再明顯一點?
說不定,白喬喬就會主動問他,要不要在一起算了。
白喬喬回到公司的時候,就把霍嶼聲拋到了腦后。氣運值蹭到了51.2,還獲得了一瓶初級靈泉水,加上物品欄的一瓶就有兩瓶了!
前段時間一直沒有治療,是因為傷疤的事還沒有完全曝光,她現在只需要等到公司拍完照,就可以全部涂抹在肩胛骨的傷疤上。
到時候就說去做了手術,反正冬日漸近,一天比一天穿得厚實,等過了冬季與春季,以后就能穿漂漂亮亮的小裙子啦。
來到董娜辦公室,白喬喬等她打完一通電話,再把張一川叫來一起說了前幾天的事。
“什么?!”董娜一向淡定,聽到后都忍不住驚呼出聲。“他們膽子還不小!”
張一川除了震驚還有強烈的鄙夷,冷哼了一聲罵道:“真不是好玩意兒,我看高嘉愛有句話說對了,他們就該判死刑!”
華夏對違禁藥品的打擊力度很大,全國人民就連小孩子都知道,有些東西是底線,不可觸碰。
因為那不僅關乎人民的生命安全,也關乎那些在一線戰斗著的警員們。高俊峰和熊倩瑛毫無底線,但明明知道這一切還掩耳盜鈴的高嘉愛,同樣惡心。
“你們去拿頭發做親子鑒定,雖然我們和網友都覺得百分百是親母女,但證據還是要有一份。這段錄影先發給我,我要咨詢一下律師。”
董娜讓白喬喬不要操心這些小事,去見了熊倩瑛就回去休息。
“鑒定就讓小川去,你這兩天好好控制一下飲食,《雙影》那邊通知要開拍了。”
白喬喬應了一聲,跟張一川一起離開了辦公室,奔向看守所的路上,張一川還忍不住一會兒一句罵,到了停車場才止住。
“去吧喬喬,發揮你的演技,別露出端倪。”
“嗯,我知道!”
白喬喬做了幾個深呼吸,忍住心里翻騰的厭惡走進接待室,看到一位面善的女看守,主動走過去把她叫到了一邊。
“姐姐你好,我是熊倩瑛的女兒,請問她是不是你們負責的?”
“是,你有什么事嗎?”
看守見白喬喬乖巧有禮,原本嚴肅的神情緩和了許多。聽到白喬喬小聲說明了請求,她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這樣啊,那你一會兒跟她會面的時候,我就進去幫你拿幾根吧。”
“謝謝姐姐!”
白喬喬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原本沉悶的心情松緩下來。兩人沒說幾句話,另一名看守就將熊倩瑛帶了過來。
熊倩瑛原本保養得極好,四十出頭的人看上去還跟三十一樣,可是在看守所待了一段時間,整個人都顯得又老又疲倦。
兩鬢的頭發全都花白了,臉上生出了不少細紋,特別是眉心,一看就是沒少皺著眉頭發愁。
“喬喬!你怎么現在才來!不是說好了前天嗎?”
盡管已經坐了牢,熊倩瑛看到白喬喬還是本能地怨怪,第一句話就有了發飆的兆頭。
白喬喬握了握拳,好不容易才忍住不懟她,壓著脾氣問道:“你不是有事要當面告訴我么?到底是什么事?”
“讓你給我拿的東西呢?”熊倩瑛見她是空手,又不高興了。“你怎么回事啊,嘉愛靠不住就算了,你是我忍辱生下來的孩子,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你還有臉說!”白喬喬終于忍不住火氣,一拍桌子,抬高了聲調。“你憑什么怪我,難道是我想被你生出來的嗎?”
出身本來就不光彩,面對白家的好,她都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對那個被蒙在鼓里的可憐父親。
看到熊倩瑛都這副鬼樣子了還要怪她,白喬喬除了委屈就是憤怒。
要不是為了頭發,她才懶得來這一趟。反正不用想都知道熊倩瑛會說什么,無非就是些鬼話,來哄她一起把罪怪到別人身上。
“哎呀你這孩子,是我不好,不該怪你。好了好了我說正事吧。”熊倩瑛見她氣勢變強,主動減弱了自己的聲音,語氣也好轉了不少。
白喬喬算是看透了她,欺軟怕硬四個字,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是這樣,你看白家不是對你挺好么?我瞧著他們有認你回去的意思,你能不能跟他們主動說說,別追究我的責任。當時根本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
熊倩瑛的眼珠子在白喬喬臉上打著轉兒,想從她表情中窺出一點反應,可惜白喬喬的表情管理在這里發揮得很好,板著臉一點都沒透露。
“那你說說是怎么回事。”白喬喬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眼神中滿是漠然不關心。
熊倩瑛一見她這態度,語氣就更真摯了。
“都是高俊峰騙我!他給我和你爸下了藥,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喬喬,你一定要跟白家人說清楚,這些事全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哦?那上次跑我家門口來要頭發的人,是披著你的人皮的高俊峰?”
熊倩瑛喉頭一堵,咬了咬牙,主動認下了這件事。
“那是他威脅我,說要是不這樣做,就要把你的身世曝光。我丟不起那個人,我也怕你受傷害嘛......喬喬,虎毒不食子啊,你是我女兒,要不是受威脅,我怎么可能對我唯一的女兒做出這種事?”
“唯一的女兒啊......”
白喬喬眼神幽深,看得熊倩瑛垂下頭不敢直視她,心里一下子就更清楚了。
“好了,我會考慮考慮,你先好好待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喬喬沒有理會她的挽留,來這一趟本就不是為了聽她說廢話,那名看守已經從走廊另一頭走出來,沒必要再跟她廢話。
“喬喬!喬喬你要幫我啊!”
白喬喬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地走向接待室外,門重重關上,隔絕了那道令她煩悶不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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