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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鏢局并不好笑,但上輩子言家是做物流的,說起來也算同行。
這次言景深沒有再嘲笑夏月涼,而是耷拉著嘴角道:“魔鬼椒,你說我真的是個災星嗎?”
夏月涼直接甩過去一個大白眼。
這不廢話么!
經歷了那么多的倒霉事,是不是災星自己心里還沒點數?
言景深的神情越發落寞。
“景家鏢局傳了三代,生意一直都不錯。可就在我出生前不久,家里遇到了非常大的麻煩。
所有的財產包括宅子全都用來抵債了,我娘連生產都是在破廟里……”
夏月涼心里非常矛盾。
把景家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言景深用力揉了揉臉。
“抱歉,戴著面具活了十多年,剛才情緒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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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如今的言景深已經不是她的丈夫,他混得好與不好都和她無關。
但聽他說起這些年的經歷,卻又忍不住想要聽下去。
即便是面對最疼愛她的父親,很多時候也不得不有所保留……
她還在感慨,對面的言景深突然站起身道:“明天還得趕路,你早點休息吧。”
這話說到了夏月涼的心坎上。
穿越以來,她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但敞開心扉和別人說話卻是一次都沒有。
死災星的腦子才有毛病!
又沒有人逼著他痛訴家史,反應那么大!
他甚至沒有再看夏月涼一眼,匆匆收拾了碗筷就出了客房。
夏月涼只覺莫名其妙。
比如說,夏月涼是因為遇到了什么事故才穿越的?
還有,沒有了父母的照顧,不滿九歲的阿貍該怎么生存?
回到客房,言景深長出了一口氣。
再這么聊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詢問上輩子的事情。
言景深往床上一倒,頹然地望著帳頂。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最幸福的那段日子。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門都回不去了啊……
上輩子兩人都過不下去了,還想什么這輩子……
他和夏月涼總有說不完的話,一分鐘都不愿意分開……
“真是吃飽了撐的!”言景深低聲咒罵了一句,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他努力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催什么催,這女人真是……”言景深套上鞋,走過去拉開門。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言景深從夢中驚醒。
言景深挑了挑眉:“找我有事?”
“煩勞客官結一下賬。”
門外的人卻并非夏月涼,而是昨日那名店小二。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言景深,渾然沒有了昨日的熱情。
言景深懶得與他糾纏,邁步朝對面的客房走去。
店小二輕輕啐了一口。
“大清早就把客人往外攆,這也是你們店里的規矩?”
店小二指了指對面:“這事兒您得問那位。”
“怎么回事?”他快步走了進去。
“你有沒有帶錢?”夏月涼小聲道。
兩個窮鬼裝闊少,白瞎了他那么多的工夫!
客房的門敞開著,言景深沒走幾步就看見了神情尷尬的夏月涼。
老板讓打工仔付房錢,真特么……他怎么感覺自己跑這一趟要被坑啊?
他虛指了夏月涼幾下,轉身問跟在后面的店小二:“一共多少?”
“我……你沒帶錢?”
言景深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店小二看了被他擋在身后的夏月涼一眼,扯著嗓子嚷道:“這間房的燈油是昨日剛添滿的,今早一滴都沒剩下!”
言景深被他吵得心煩,從懷里摸出一塊碎銀子扔在桌上。
“兩間房一共是三百文,昨晚的飯錢二百文,還有燈油錢……”
“你說什么?燈油還要錢!”言景深都快發飆了。
兩人一路疾行,個頭矮了一大截的夏月涼腳步有些跟不上,踉踉蹌蹌的險些摔跤。
直到那小客棧沒了蹤影,言景深才松開手:“你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這銀子六錢還有富余,買的燈油能把這間房點了!”
說罷他握住夏月涼的手腕:“咱們走!”
兩人做了十年夫妻,彼此的習性一清二楚。
這女人做事一向jing細。
“走的時候太匆忙,把裝銀子的荷包落下了。”夏月涼解釋道。
“你這是把我當傻瓜?”言景深又被氣笑了。
夏月涼咬著牙道:“我說的是忘了帶銀子!”
“拿來!”言景深伸出手。
即便身邊有秘書和助理,又生活在一個刷手機刷臉就能支付的時代,她隨身都要攜帶一定數量的現金。
古代生活諸多不便,她出遠門還會忘了帶錢?
“我們抄近路走著去,用不著雇車馬。沿途有什么就吃什么,在哪里都能將就一晚。”
“你確定?”
“拿什么?”夏月涼見不得他這副模樣,裝作沒聽懂。
“不管銀票還是金子,你總得拿些出來。朔城那么遠,雇車馬吃飯住店,哪樣不要花錢?”
夏月涼解釋道:“第一天走遠路不適應,后面會好起來的。”
言景深呵呵笑道:“反正你就是吃定我了唄!”
言景深并沒有小瞧夏月涼的意思,但她昨天的表現他是看見的。
平坦的大路都走得那么艱難,更何況是山路?
奉國富庶不假,但市面上流通的幾乎都是銅板和散碎銀子。
一旦她拿出金葉子,行蹤很快就會暴露。
如果可以,夏月涼真想把貼身帶的那一小包金葉子扔在這張欠揍的臉上。
可想到夜君迴那顆核彈……
“慢著。”言景深抬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雖然夜君迴未必會花費那么多的jing力追過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惹麻煩。
“總之我絕不會讓你吃虧,不管花了多少錢,抵達朔城后十倍百倍還給你。”
“是,我是管不著,我只知道有些人穿越忘了帶膽子!”
“人都是會變的,我現在就喜歡點著燈睡覺,你管得著么?”
言景深看著她的眼睛,沉聲道:“我記得你從前有點亮光就睡不著覺,為何昨晚不熄燈?”
夏月涼淡淡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把膽子留在上輩子了。現在的我就是個膽小鬼,可以走了嗎?”
言景深心里堵得慌,卻又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他緊了緊背上的包袱,邁開大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