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還是親自去接一下他們好了。
但是,要如何出宮呢?
傅胤行想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一個理由,就是巡視堤壩。正好那沿途的幾個城,是花家人進京必經之地。
傅胤行這么想的,也這么做了。
“朕決定過幾日就出發巡視新修的堤壩,各位愛卿可有愿與朕隨行的?”傅胤行的這個提議顯然是打亂了唐丞相計劃。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新登基的皇上并非是他想象中那么好控制的。
“皇上,您剛剛登基,不宜勞民傷財!”唐丞相妄圖用這個來阻止傅胤行離開京城。
“唐丞相多慮了,朕考慮良多,認為只有朕走一趟,才會讓百姓們提起士氣,這畢竟此前京城也是有些紛擾的。只有朕走出去,才能安撫民心!”
卻沒有想到傅胤行像是早就算計好了,就等著他說這話一樣,反倒被傅胤行給說得詞窮了。
“臣愿意隨皇上一同前往!”這說這個話的人不是別人,總是云尚書。
這就讓傅胤行很滿意了,這云尚書和唐丞相兩個人一直就不合。
“好,那云尚書就隨朕同行便是!”傅胤行直接拍板了,就沒給唐丞相再開口的機會。
這邊的傅胤行已經開始準備動身假借巡視新修的堤壩的理由,迎接一下花家三口人。
那邊的花家三口人在兩個侍衛的帶領下又趕路到了一個水花城,這個水花城可是個交通要道,繁華程度快趕上鳳梨縣了。
這一次他們同樣是選了個最好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只是也不知道這花千懟到底是走什么運氣,這晚上吃完飯之后,花千懟就把花楹給扔在客棧,他和秦嗆嗆兩個人出去集市上逛了一圈。
正好這天晚上城中有個人大戶人家的嫁女兒,放了煙花,這讓市集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
秦嗆嗆的目光都被這煙花吸引了,花千懟想著個秦嗆嗆買根糖葫蘆。
不過就是個轉身的距離,花千懟以為他不會走丟的,但是他真的是低估了他的路癡程度,這花千懟糖葫蘆買完了之后,再一轉身就發現秦嗆嗆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這可就讓花千懟慌了神,他怎么就把他的嗆嗆給丟了呢?
不行,他要趕緊找到秦嗆嗆才行。
大概是花千懟之前一直都是走運,老天爺也看不太下去了。這一次的花千懟運氣的確是不好了。
他往人群里面走過去的時候,遇見了小偷,把他身上錢袋子給偷走了,他也沒有察覺。
而且這人群太多了,以至于他后面就只能在隨著人群走,正常他郁悶的時候,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花千懟立刻高興的舉著糖葫蘆就沖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那個女子的肩膀。
“嗆嗆,你看我給了買了什么?”
可是,迎接花千懟的不是秦嗆嗆的微笑,而是一個丑丑的女子回手給了花千懟的一巴掌。
“你個登徒子,來人啊,非禮了,抓登徒子了!”這一喊不要緊,讓還在愣神的花千懟就這么被旁邊的人給抓到了官府去了。
這讓無理也要攪三分的花千懟很頭大了。
就剛才那個人女子,沒有他家嗆嗆一半好看,就敢說他是登徒子,非禮?真是讓花千懟,滿腦子的問號。
他嘗試想跟那個府衙的官老爺解釋一下,哪里知道,人家官老爺根本連看都不沒有看,就直接給他關到大牢里面去了。
花千懟本來想掏點銀子,買通一下牢頭,起碼給他捎個口信到客棧,一翻袖袋發現他的錢袋沒了。
哎,花千懟內心也是很無助的,他能怎么辦?就只能先在這個牢房里住一夜,明天再說吧!
而另外一邊的秦嗆嗆,知道花千懟給她買糖葫蘆了。就在原地等著花千懟回來。
但是,哪里知道這就有不開眼的人,居然打起了秦嗆嗆的主意。
“你們幾個人去,把那個美人給我帶回去!”說著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個縣衙的大老爺,他是剛剛聽完了戲,途徑此地,正好瞧見了秦嗆嗆,被秦嗆嗆的美貌給吸引了去。
可是哪里知道這秦嗆嗆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子。
他身邊的狗腿子過去請秦嗆嗆。
“這位小娘子,我們大人有請!”那狗腿子的話,讓秦嗆嗆就很反感。
哪里來的討厭鬼,她要在這里等她的懟懟呢!
這倆狗腿子以為這秦嗆嗆心動了,還特意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轎子,告訴秦嗆嗆那就是他們家的老爺。
而且那個不知死活的縣衙老爺還探出來手和秦嗆嗆擺了擺手。
“走走走!別來煩我!”秦嗆嗆不耐煩的說道,真不知道那個滿臉橫肉的大老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人。
“嘿,你這個小娘子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厲害,哎呦……”那倆狗腿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嗆嗆一人一腳給踢飛了出去。
秦嗆嗆這一踹不要緊可把那個縣衙的大老爺給嚇著了,知道這個美人惹不得。
趕緊讓轎夫抬起來轎子就跑。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這秦嗆嗆是徹底被惹火了,還會管那個,一個助跑越身而起直接跳到了那個轎子頂上,直接掀開了那個轎頂,進去就給那個縣衙的大老爺揍了一頓。
揍完了秦嗆嗆是解氣了,忽然想起來她家花千懟還在那邊,趕緊往回跑。
等她再回去的時候,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花千懟,便離開了那里回了客棧去尋找花千懟。
卻不知道此時的花千懟早就被人給送到官府的大牢里面關著去了。
這秦嗆嗆回了客棧一看沒有花千懟的身影就剛剛她沖動了。
如今她的花懟懟失蹤了,這可怎么辦?
她知道花千懟不認識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她就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想來想去,秦嗆嗆覺得這個事情就只有花楹能有辦法,她就把已經睡得呼呼的花楹給拎起來了。
“蚩兒,你爹丟了,這可怎么辦?”秦嗆嗆問睡眼稀松的花楹。
“找啊!還能怎么辦?我的親娘,隔壁有倆壯漢,你去把他們叫起來,讓他們跟你一起去找!”花楹打了個哈欠,她以為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花千懟丟了,那就去找找就能找到了。再說他有不傻,沒準還能找人問問路問回來呢!
秦嗆嗆覺得花楹說得有理,又把花楹給扔下了,她去隔壁找那倆侍衛去幫忙了。
兩個侍衛一聽說那馬上就要任命的太師丟了,這事可大了。
趕緊就跟著請嗆嗆出去找花千懟去了。
這大半夜的人,路上人都沒有幾個,兩個侍衛和秦嗆嗆又去了剛才那放煙花的地方,人群早就散去了。
同樣是沒有花千懟的身影,那些個鋪子什么的也都關門了。
“花夫人,不如我們去縣衙問問,請他們幫幫吧!”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對,花夫人,縣衙的人還多點呢!”另外一個侍衛也贊成。
這秦嗆嗆覺得也是這么回事,的確如此,三個人就去了縣衙。
這一去可就炸鍋了。
剛剛那個衙門大老爺,前腳被人給抬進里面去,這后腳秦嗆嗆和兩個侍衛就進去了。
時間還真的卡得很好,這就是這么碰上了。
“你……你,快來人抓住她!”這縣衙大老爺一看是秦嗆嗆,趕緊讓人就把他們都給抓起來。
“糟了,怎么是這個人!”這秦嗆嗆一看不好,轉身就跑。
可憐那倆侍衛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還沒跑就被抓住了,這縣衙的大老爺以為秦嗆嗆又過來找茬來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倆侍衛也給關進了大牢里面。
這秦嗆嗆無奈的只好又跑回客棧把又入睡的花楹給搖晃醒了。
“蚩兒,你醒醒,不好了,出事了!”秦嗆嗆對著花楹大喊道。
“娘,又怎么了?”花楹剛從床上坐起來,就被秦嗆嗆給捉住,開始幫她梳洗起來了。一邊梳洗還一邊的給她說。
“蚩兒,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我遇上一個大老爺,說讓我跟他回府,我一聽就火了。然后就揍了他一頓。然后,我不是找不見懟懟了,和那兩個人一去了衙門。發現那個大老爺就是這個衙門的縣令。你說怎么辦?”
秦嗆嗆的話頓時讓還處于半夢半醒中的花楹打了個冷戰,徹底清醒了。
她娘去找她爹,最后揍了衙門大老爺一頓,還把倆京城大內的侍衛給送進了大牢里面。
這倆口子玩笑開大了,這玩意怎么辦?
她哪里有辦法?
哎,她娘怎么就那么沖動呢?這揍誰不好,偏偏找個這城中官最大的那個,真是令人抓狂。
“娘,你先冷靜的給我說說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再想想辦法!”花楹覺得事情肯定不是這么簡單的。
秦嗆嗆就把剛剛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給花楹講了一遍,這花楹就很無語了。花千懟干點什么不好,明知道自己是路癡,還想著浪漫給他家娘子買糖葫蘆,這糖葫蘆買了,人回不來了。還浪漫嗎?分明是浪丟了。
“那怎么行呢?懟懟還在外面!”秦嗆嗆倒是不太擔心那倆侍衛,更擔心的是花千懟。
“娘,我爹他就是個路癡,還是有銀子在身上的,所以不會露宿街頭的!沒準明天一早他就回來了!你先睡覺,不然的話,明天你的花懟懟回來,看見你一臉的憔悴。肯定會難過的!”
花楹想了一下,這會還就得用這招來安撫秦嗆嗆。
“哦,好!”秦嗆嗆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就暫時躺回去睡覺了。
她是睡著了,花楹睡不著了。
哎,算了,她只好數星星,數著數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還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樣被秦嗆嗆給換好了衣服,拎著她就下樓了。
“那個小娘子,你們那三間上房的什么時候付呢?”掌柜的瞧見了秦嗆嗆拎著花楹下來,就上前問了一句。
“過幾天吧!一起付!”秦嗆嗆身上哪里有錢,錢都在花千懟的身上呢!
那掌柜的一聽秦嗆嗆這個話就鄒起眉頭來了。
昨兒晚上這一位就沒消停,先回來一趟,接著又帶著她那倆護衛出去,結果護衛又沒回來。
讓掌柜的十分懷疑秦嗆嗆是故意跑路了,推托的話。
“不行,你們的押金就是一天的,今天必須給我付了,不然就別想出這個門!”這掌柜的覺得他是見多了吃霸王餐的人,這還是第一次見蹭霸王住的人。
花楹一聽,總有一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感覺。
哎,花千懟這個家伙,真是麻煩,什么時候出事不好,偏要在這個時候出事,還好她機靈。
秦嗆嗆聽見掌柜的話就很生氣,剛想發火就被花楹給按住了。
“娘,您先去點早膳去!”
秦嗆嗆聽了花楹的話,就瞪了那個掌柜的一眼去一旁的桌子坐下了。
“掌柜的,這幾天我家有點忙,沒顧上這個事情,這里有支金釵,先壓在您這里!回頭等我爹忙完了,再給您都付了!”說著花楹便把她頭上的金釵給拽了下來,塞給了掌柜的。
這掌柜的瞧見花楹的金釵,掂了掂,發現分量很足,確實是能夠付了那幾間的房費和押金。
“好!”他瞧了瞧這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娃,心中有些感嘆,也當娘的還不如小女娃懂事,這一家子也是挺奇怪的。
花楹見這個掌柜的收了她的金釵,這個事情算是過去了。
然而,下個事情又找上來了。
是的,昨兒那個縣衙的大老爺被揍的不服氣了,越想越氣,一早上開始就派了一個受傷比較輕的人和衙役搜索城中所有的客棧一定要找到那個小娘子。
因為秦嗆嗆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猜測她住客棧的可能性。
就偏偏那么巧,秦嗆嗆剛吃完飯,抬頭就瞧見了那個狗腿子,那個狗腿子也瞧見了秦嗆嗆。
“快,抓住她,就是她,打了我們老爺!”那個狗腿子指著秦嗆嗆大喊道。
秦嗆嗆瞧著情況,抄起一邊的花楹背在身上就開始逃跑了,她的速讀快。
可到底是帶著花楹比之前是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