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月認真的點了點頭：“姐姐，我請你去喝杯茶吧，順便幫你畫一個好看的妝容。”雖然這妝容她不能再賣了，但是做贈禮贈給別人一次，應該還是可以的。

如畫聽到李青月，這么說有些驚喜，但是再看看李青月身后的陳蘭和阿冬，不免有些緊張。小小的孩子身后還跟著兩個家丁，莫不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女兒過來找事吧？畢竟自家樓里出現這樣的事也不少。

就像如意，前兩天伺候了一位姓陳的人家，人家的夫人女兒都找過來了，將她臭打了一頓。

李青月看著如畫緊張，不知道心中所想，只一臉天真的看著她，親切的叫喊著她姐姐：“姐姐？姐姐？”

如畫曾經也是有家人有妹妹的，只是耐不住家境貧寒，父母便將家中稍有姿色的她給賣至了青樓…現在聽到李青月這么叫她，不免有些意動。

李青月看著如畫猶豫的模樣，以為如畫是走不開，需要在樓前照客人，便笑了笑道：“如果姐姐覺得茶樓太遠，讓我們便去隔壁的茶鵬坐一坐吧！”

茶棚便在來運樓的旁邊，如畫看了一眼不遠十步的茶棚，點了點頭，看來這姑娘并不是對她心存不軌之人，不然也不會選這么大庭廣眾之地，倒是她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

“那你且等一下，我去跟媽媽打聲招呼，就跟你過去。”如畫本來是被賣過來的，是不許隨意出門的，但是后來她做了一段時間的頭牌，已經將自己贖了出來。現在雖然還在來運樓里待著，但是已經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了，所掙的銀兩還能拿多些的分成。

就這樣，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找了個地方坐下。李青月一邊拿出化妝品給如畫上妝，一邊輕聲的哼著她喜歡的小曲兒～

如畫聽著異常的新奇，不僅好奇的問李青月：“這是什么曲子？怎么如此好聽？跟我之前聽到的都不一樣呢！”

李青月勾唇笑了笑，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姐姐有所不知，就是從前我奶奶教給我的，說是等之后家里落敗的時候，賣給他人好保生存。”

如畫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她以為李青月的奶奶也是勾欄出身，如此一想，她跟李青月不由自主的親近了幾分：“原來是這樣啊！我倒是也想學上一學，不知道妹妹可否能賣給我？”

李青月搖了搖頭道：“可是奶奶說了，不讓我輕易賣掉，我要是不經過她的同意，就賣給姐姐，恐怕以后歸西，無法向奶奶交代呀！”

如畫看著這么實誠的李青月，有的搖了搖頭道：“哪里有那么些規矩？這方子遲早都是要賣的，若是以后傳給了自己的子子孫孫，那就成為無形的東西。還不如自己變現了銀兩，打成幾個漂亮的首飾，日后老了也能繼續傳下去不是？”

李青月裝模作樣的點點頭，裝著猶豫和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如畫。如畫明白，李青月這是上了套，便繼續說道：“妹妹要放聰明些，姐姐也是為了妹妹好不是？要是你想要買給姐姐的話，姐姐肯定多給你些銀兩。”

“真的嗎？姐姐”李青月裝作沒有心眼兒的脫口而出，隨后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畫被李青月得這副模樣給逗笑了，這孩子也太可愛了些：“你不用害怕，當然是真的了。你想想啊！你這幅曲子也是傳給后代，這換成的銀子首飾也是傳給后代，這不是一樣的事情嗎？這萬一日后你的子女不會唱曲，這不是白搭了一些曲譜？”

李青月連連點頭，口中還止不住的說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么，姐姐，我便賣給你吧，你一首曲子能出多少銀兩？”

如畫笑著應道：“二十兩銀子一首，怎么樣？”二十兩銀子在她心中已經是天價了，這是她給李青月最大的誠意。

可是李青月并不滿意這個價錢，無論如何都是要五十兩的。“姐姐，我奶奶臨走之前跟我說了，日后這曲子再低也不能低過五十兩的，恐怕是這曲子要跟姐姐無緣了。”

五十兩銀子？如畫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這丫頭的奶奶也太敢說了吧，五十兩銀子誰會買這方子啊？“小妹妹，你莫不是搞錯了吧，你奶奶肯定說的是五兩銀子吧？”

李青月滿頭大汗，這做生意可真不容易啊，說個話便讓她感覺筋疲力盡，日后她定要買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放在身邊替她講話才是。

“姐姐，我奶奶說了是五十兩銀子，還白紙黑字的寫在紙上了呢，沒事姐姐，你要是嫌貴不買也沒關系，我等待有緣人便是了。”

李青月說著還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這方子，應該是賣不出去了，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連奶奶都說這是從西域傳來的，我就說嘛，咱們這邊的人怎么能喜歡呢？恐怕連聽都沒聽說過。”

果然，李青月抓人的心理真是一抓一個準，這如畫果然上鉤了。“小妹妹，你的意思是，這曲子在我們這邊還沒有人見到過，聽到過？”

李青月愁眉苦臉的點了點頭，嘟囔著嘴說道：“可不是嗎？姐姐，也不知道奶奶是從哪里聽來的，還認認真真的將那曲子記錄了下來，這也就罷了，還偏生讓我學，你說這平常人家的姑娘有幾個學的？”

李青月說著還忍不住的打了打自己的嘴，這如畫可不就是青樓妓女嘛！自己做營銷說的順口了，竟然一時忘記了。

如畫卻不甚在意，她早已聽習慣了這些話：“你不要在意這些，我早已經聽習慣了。倒是你這曲子，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咱們這里都沒有人聽過嗎？”

李青月認真的點了點頭，唱的更清晰了些，溫婉賢淑的調調在如畫的耳旁傳來，她止不住的跟著這節奏點了點頭：“是挺好聽的，五十兩銀子便五十兩銀子吧。只是小姑娘，你買給我之后，這曲子可不能賣給別人了。”

李青月趕緊點頭應下來：“真的嗎姐姐，您真的愿意買下來啊？您放心吧，我指定不能再賣給其他人了。”

如畫聽后點點頭道：“那我們便簽個契書吧，還有你這妝容，真是好看，我也想買下來，不知道銀錢幾何？”她拿過剛剛從自個屋子里拿出來的鏡子，止不住的照了照，越看越滿意，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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