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沈舟橫他們出城的時候,看著百姓朝縣衙圍去時,嚷嚷出來的。
“還真是慣犯啊!”陳氏心有余悸地說道,“橫兒你可得抱緊咱冬冬了。”
“放心吧!”沈舟橫將兒子抱在懷里道,“誰知道他們會利用人的善心。”
“真是太壞了,朗朗乾坤,明搶孩子。”陳氏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人都該千刀萬剮。”
“放心吧!他們死定了。”沈舟橫語氣冰冷地說道。
“他怎么盯上咱的?”陳氏有些好奇地問道。
“也許因為咱們是陌生人的關系吧!”齊夭夭聞言想了想猜測道,“人生地不熟的,他抱著孩子往巷子一鉆,咱找都找不到。這天也晚了,天黑后就更難找了。”
“有道理。”陳氏聞言忙點頭道,“就是報官也不好找。”想起來就后怕,渾身打了個冷顫,“幸好兒媳婦那一腳厲害,俺勒親娘,踹的他居然爬不起來了。”
“我也是情急之下,抬腳就踹的。”齊夭夭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毫不夸張地又道,“這當娘親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受到危險,能舉起好幾百斤的東西。”
“為母則剛。”陳氏認同地點點頭道,“當娘的都這樣。”
“總覺得有點兒欠考慮。”沈舟橫琥珀色的瞳仁轉了轉道。
“你是想說,他不是臨時起意。”齊夭夭烏黑的瞳仁看著他說道。
“咋地這還早早的盯上咱了。”陳氏聞言眸光犀利地看著他說道。
“有可能,咱們要住的是驛站,這一般都是官宦人家所入住的地方。”沈舟橫目光一凜閃著寒光道,“明知道,還當街搶孩子,就有點兒不合乎常理了。”沉吟了一下又道,“孩子嘛!都一樣,干嘛非搶冬冬呢?”
“除非是不得不,有非搶不可的理由。”齊夭夭猛然想起來,拍著他的胳膊道,“不會是打尖兒時,兒子查數又唱歌吧!”
“有可能。”沈舟橫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她說道,“像兒子這么聰明、活潑、可愛的孩子,肯定能賣上個好價錢。”
“俺以后不顯擺了,再也不顯擺了。”陳氏給嚇的臉色蒼白的說道。
“娘,這不管您的事。”沈舟橫擔心地看著她寬慰道,“這是意外,都是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這只是猜測,不一定的。”齊夭夭也開口道,目光中濃濃地關心,“您別胡思亂想。”
好像說什么都無法打消陳氏認定,從此以后再也沒在外面顯擺自家大孫子有多么的聰明。
齊夭夭在心里想了想:謹言慎行也好,尤其是又去京城,更得避免禍從口出。
“不知道這本地的縣令,能秉公執法不。”齊夭夭有些擔心地說道,實在這官員素質堪憂,也許有些絕對,反正不能讓人放心。
“跟咱臨近的幾個縣,現在風評沒問題。”沈舟橫沉靜地眼眸看著她們說道,“離京城近,這朝中一有風吹草動,首先被影響了。敢不執行朝堂的政策,這烏紗帽就不保了。”頓了一下又道,“不是山高皇帝遠,就是陽奉陰違,也能瞞天過海。”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齊夭夭輕哼一聲道,“那我得嘔死。”緊接著又道,“要不是得趕路,我真想等宣判了再啟程。”
“不會的。”沈舟橫笑著點頭道,“回頭咱可打聽、打聽,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悄無聲息的。”
“那好吧!”齊夭夭聞言無奈地說道。
“呼……還真是抓到人販子窩了。”小順子忍不住唏噓道,“那些人販子真該死,弄的人家家破人亡。”
“幸好沒事,不然不知道該怎么交代了。”楊德寶長出一口氣道,本以為這趟差事輕松、輕松,沒想到,真是不到京城這心不能放下來。
剩下的路程楊德寶祈禱別在出岔子了,這心臟受不了。
結果是怕什么來什么?
沈舟橫他們遇見了桃花汛,把路給沖垮了。
驛站內,齊夭夭坐在方桌前看著身旁的沈舟橫問道,“這怎么辦?”
“要么等,要么繞路走。”沈舟橫想了想沉靜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我去找楊大人商量一下。”
沈舟橫起身敲開了楊德寶的房間,拱手行禮道,“楊大人。”
“沈大人,快請進,請進。”楊德寶側身讓開。
沈舟橫走進了房間,與他面對面的坐下來,開門見山地說道,“楊大人現在這路因為桃花汛塌了,咱們怎么辦?”
“我這也正著急呢!”楊德寶六神無主地看著他說道,“沈大人打聽了這路要修多久嗎?”
“這個不好說。”沈舟橫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正值春耕一時抽不出來那么多人,現在得全力確保春耕。”
“那不會不修吧!”楊德寶緊張地看著他說道。
“當然不會了,這路通南北,修肯定會修,只是不知道什么時間修好了。這路塌的有點兒大。”沈舟橫深邃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那怎么辦?這回京晚了,上面怪罪下來,咱們可吃罪不起。”楊德寶聞言著急地蹭的一下站起來道。
“這乃意外,又不是咱們故意拖延時間的。”沈舟橫明亮的桃花眼看著她說道。
“上面才不管你意不意外的,晚了肯定要問罪的。”楊德寶哭著臉看著他說道,哀求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那就只有繞道走了。”沈舟橫深邃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繞到齊魯再北上。”
“啊!”楊德寶想了想看著他說道,“這樣快嗎?”
“那當然快了。”沈舟橫聞言爽利地說道,“在這里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沈舟橫耐心的等著楊德寶做決定,老實說,他不是太著急的,等在這里,他可以帶著夭夭去附近轉轉。
這么久了都沒有好好陪陪娘子。
想早些到京城安頓下來,這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這一個個jing神都蔫了。
最jing神抖擻的兒子,坐了十來天的馬車,看著差不多相同的景色也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