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第二百四十章錯過了夜間男主發瘋后莞爾wr:、、、、、
此時姚家門外圍滿了前來‘朝拜’的學子,溫家人此時能過來,恐怕是費了不少的力。
柳氏愣了一愣:
“怎么這會兒來了?”
她說話的同時,曹嬤嬤較為細心,問良才:
“是溫大人與溫太太二人,還是帶了溫小姐?”
姚家出事是瞞不住人的,既然雙方有姻親,溫慶哲此時過來,應該也有想幫忙的心。
良才就道:
“是溫大人與溫太太,帶了溫小姐與溫少爺及家中提東西的人。”
這話一說完,柳氏頓時轉頭與曹嬤嬤相互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
溫家人口簡單,這個時候全家一道過來,還帶了禮物,應該不是單純過來幫忙的。
柳氏不好再在這個地方久留,聽良才說溫家人這會兒恐怕已經到了正屋,她連忙也往屋中趕,一面有些擔憂:域名.xsiqu。a
“莫非是為守寧來的?”
她先前一時意氣用事,得知女兒‘喜歡’世子,有心想要成全姚守寧,當時便允她前往將軍府不說,還親自讓人給女兒搭了梯子讓她爬墻出去,卻忘了姚、溫兩家有親上加親的意思。
溫太太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先前聽到姚守寧與陸執幾次打交道的傳言,與柳氏見面時,明里暗里都試探了好幾次。
“景隨!”
柳氏雙掌一拍,想起溫景隨的人品、樣貌,臉上又露出后悔之色。
“算了太太,姻緣天注定的,興許二小姐與溫公子之間就是少了一點緣份。”曹嬤嬤安慰她,心中卻在想:一個剛走,一個便來,真是有緣無分,仿佛早就注定的。
事已至此,柳氏懊悔已經無用。
她回了正屋,屋中一些斷裂的樹枝已經被清理干凈,摔碎的瓦片被打掃好了,只是仍看得出來屋中受到妖邪沖撞后的痕跡。
正房之中,溫家四口已經到了,招呼他們的是柳并舟與姚若筠。
出乎柳氏意料之外的,是身穿一身水藍儒袍的溫景隨此時跪在了柳并舟的面前,神態虔誠。
姚若筠站在柳并舟身后,不時偷看溫獻容一眼,一副似是有話要跟她說,但當著長輩們的面,又不敢有放肆的舉動。
“柳太太!”溫太太正目不轉睛盯著兒子看,柳氏等人回來的時候,還是溫獻容最先察覺。
她伸出手肘輕輕撞了母親一下,溫太太這才回神,發現柳氏,不由眼睛一亮,招呼了一聲。
柳氏加快了腳步,進屋之后往眾人看了一眼,雙方彼此行禮,只是跪在地上的溫景隨卻并沒起身。
從這架勢看來,不像是為了姚守寧而來的。
想到此處,柳氏不由松了口氣。
“你們這是……”
屋中擺了兩擔禮品,挑貨的下人在外面站了一排,還在擦著身上的汗水。
不止是溫太太與一雙子女面色嚴肅,就連溫太哲也是目光認真,仿佛在她回來之前,眾人似是在商議著什么事。
“說來也是緣份。”
溫太太先是看了丈夫一眼,得到溫慶哲點頭示意之后,她才露出笑意道:
“今日天降異象,我們都見到了姚家有神光降臨。”
她從袖中摸出帕子,壓了壓額頭。
明明大冬天,但她臉上的脂粉都被汗水暈開,可見今日為了進姚家門,溫家人費了不少力氣。
“儒圣人——”
“弟子參拜圣人——”
外間隱隱約約的喊聲傳了進來,溫太太又道:
“我家景隨一見神光,便似是悟道,說是與姚家中有緣,要前來拜師。”
“因時間緊迫,景隨又急著過來,我們好不容易擠進屋中,景隨剛一跪下,正等著柳老先生同意呢。”
她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柳氏聽得一愣。
“拜師?”她目光落到了柳并舟的身上,卻見柳并舟安然坐于首位,面帶微笑,并沒有出言承認,也沒有出言否認的意思。
“爹?!”
柳氏見此情景,不由提高音量喚了一聲。
一旁的溫太太抿了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柳并舟有些無奈的看了這個女兒一眼,她性情直來直往,沒什么心眼,自然也看不出來溫太太此時與她寒暄的意思。
在她回來之前,溫景隨才剛跪下去,說明了來意,溫太太可能心疼兒子,見柳并舟不表態,自己也不便催促,便借了柳氏的口來催問。
“都多大的人了,還如此沉不住氣。”
柳并舟搖了搖頭。
他原是想考驗溫景隨的人品、性情,才故意矜持了片刻,此時被柳氏一催,自然便不準備再繞彎子。
“我與他確實有師徒之緣——”
他說完這話,突然轉頭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外孫。
姚若筠聽到他這樣說時,滿臉羨慕,卻不見嫉妒,只是手里握著那支先前自己送他的玉筆,十分珍惜。
見到柳并舟轉頭來看自己,他愣了一愣,接著像是‘心領神會’一般,連忙開口道:
“外祖父,少謹(溫景隨的字)與您有師徒之緣,以您身份,收徒一事本該大辦。”
他話音一落,溫太太就看了一眼丈夫。
溫慶哲此人十分嚴肅,性情古板且又不知變通,若別人說話不能使他心服,他是立即便要沉臉走人的。
可此時聽到姚若筠的話,他卻并沒有表露出不快的神色,反倒面帶微笑,伸手捻著唇下長須,贊許的點了點頭。
他既無意見,可見內心是贊同姚若筠的話的。
“可此時情況特殊,不是大肆操辦的時候。”他說道:
“不如先以茶代酒,定下名份,將來若尋得黃道吉日,再通知相熟好友前來家中吃酒,如何?”
柳并舟越發滿意,點了點頭:
“還不快去泡茶。”
柳氏脾性暴躁,三個兒女卻都養得很好。
姚若筠見識過他的神通,也受他指點,知道可將胸中所學化為浩然正氣,知道自己本事,先前鞍前馬后侍候,明明也有想跟著他學的意圖。
但此時得知自己與溫景隨有緣,雖是羨慕卻不嫉妒,品性確實是極好的。
“是!”
姚若筠應了一聲,果然親自去準備洗壺泡茶了。
溫獻容的目光一直落在姚若筠的身上,此時見他被使喚得團團轉,也來不及轉頭看自己一眼,既為他安然無恙松了口氣,又覺得他不理自己,不由輕輕的跺了下腳。
見柳氏一來,三言兩語間便將拜師之事敲定了,溫太太心中一松,不由露出笑意,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問:
“守寧呢?”
今日姚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以溫太太對姚守寧的了解,她必定坐不住,是要過來一探究竟的。
被她一問,柳氏的臉上露出不大自在的神色。
姚家人靜默了片刻,溫太太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頭。
“……”她的表情逐漸僵住,接著眼神變得銳利,雖說仍是在笑,但那笑容已經逐漸變得虛假了。
溫獻容有些不安,她看到了大哥的嘴角緊抿,彎下去的腰慢慢的就挺起來,轉頭看向了柳氏處。
“她出門了。”
柳氏深吸了一口氣,在曹嬤嬤憂心忡忡的眼神里,仍是決定老實說出姚守寧行蹤。
“此時外頭亂糟糟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又能去哪里呢?”溫太太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尖利,她似是已經猜到了什么,語氣之中露出幾分不忿之色:
“不會又是長公主……”
“娘!”
溫太太的話沒說完,便被溫景隨打斷了。
他高喊了溫太太一聲,引起了眾人關注之后,接著那張清冷的面龐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溫和的道:
“我們今日過來是要拜師的,守寧在不在家中,又有什么影響呢?”
他性情聰慧,對于柳氏的了解也是很深的,從這三言兩語間,他對姚守寧的去向猜得甚至比溫太太還要準得多。
“可是——”溫太太有些不滿,見兒子在這件事情上打岔,幾乎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都偽裝不下去了。
“您就是喜歡守寧,有什么話想跟她說,也要等我先拜師之后。”
溫景隨的語氣溫和,卻將強硬的態度隱藏于他的雙眼之中。
母子連心,溫太太幾乎是瞬間就明白過來,他是不愿意給柳氏將話說破的機會了。
以往她就知道溫景隨對姚守寧有好感,可她不知道這好感竟是如此的深,甚至明知姚守寧與定國神武將軍府的世子往來甚密,竟也能忍住!
他可是曾受顧相贊嘆,將來大有可為的溫景隨!
溫太太的神情冷了下去,溫景隨目光與她交匯,但眼神卻透露出不容她繼續追問的堅定意圖。
最終溫太太敗下了陣來,沒有再提這事兒,但臉色卻份外難看。
柳并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落到了溫景隨的身上,眼神若有所思。
柳氏無聲的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愧疚。
不過她雖喜歡溫景隨,也十分遺憾于兩家這樁親事恐怕是不成了,但相比起憐惜溫景隨,女兒的幸福自然要更重要得多。
因此柳氏的神色逐漸變得坦然,看得溫太太心中更加的憤怒。
姚若筠一無所知,泡了茶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大廳內眾人的氣氛不大對頭。
溫景隨神色如常,須臾功夫,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先是仔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頭發與袖口,接著才向姚若筠道謝,接過了他手中的茶,向柳并舟敬了過去:
“弟子溫景隨,拜見老師。”
姚家之中發生的事,姚守寧并不清楚。
她借趙大人家的后門溜出街后,在鄭士的帶領下上了暫時停放在別人家中的馬車,往內城趕去。
初上路的時候,因為城中四面八方都有人群趕來,馬車走得極慢。
光是出北城的這段時間,便花費了不少功夫。
但一出北城區后,人群便少了許多,道路空曠,鄭士揚鞭趕馬,將馬車拉得飛快,兩個時辰之后,才停靠在了將軍府的門口。
出乎姚守寧意料之外的,是將軍府的大門敞開,上次來時,沿街兩道擺的攤位已經被驅趕了。
一隊約摸十來人組成的全身披裹黑甲的士兵嚴陣以待,守在大門口處,鄭士的馬車一停下來,便引起了這些人的警覺。
“怎么回事?”
姚守寧心中有些疑惑,鄭士拉開車門,她抱了兩幅字下了馬車。
只見屋門口處站了一個身穿綠袍的老者,正是上次見過一面的陸管事了。
“姚二小姐?”
他一見姚守寧,便將她認了出來。
話音剛落,接著就聽到有一道低沉的女聲在喊:
“守寧來了?”
那聲音十分熟悉,是長公主。
果不其然,那大門之內,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鉆了出來,正是朱姮蕊。
只見長公主足蹬皮靴,身穿銀甲,外披黑色披風,頭發僅以玉簪固定于頭頂,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力量感十足。
數名黑甲擁護于她身后,將她周圍牢牢圍住。
姚守寧一見長公主,先是有些高興,但見她這副打扮作派,又有些猶豫:
“公主是要外出嗎?”
“你來了就不出去了!”
朱姮蕊顯得比她還要高興,說話的同時將披風上的玉扣一解,順手扔到了身側的杜嬤嬤懷中,接著將手中長槍往身邊士兵手里一遞,親熱的上前要拉姚守寧的手。
“公主——”
陸管事一見此景,似是有些焦急,連忙上前想要說話,卻遭朱姮蕊一個冷眼掃過。
她雙鬢微白,但那眼神卻極其凌厲,不怒而威,令陸管事低下了頭,不敢再開口。
“我會耽誤您的事嗎?”
姚守寧惴惴不安,長公主就大笑:
“能被耽誤的,就不是大事。”
她笑起來時十分豪邁,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眼角擠出魚尾的紋路,卻無損于她身上的魅力。
受朱姮蕊的情緒影響,姚守寧內心的忐忑都消除了許多,也跟著露出笑容。
“走!我領你進屋。”
她伸手來牽小少女,見到她懷里抱的東西,問道:
“這是什么?”
“這是我外祖父寫的……”
說到這里,她終于想起了來意:
“我外祖父今日剛進神都了,他得知我要來將軍府,便寫了幾幅字畫,讓我送過來,以報答先前長公主與陸將軍救我爹出刑獄的恩德。”
少女聲音脆生生的,說話又乖巧,看得長公主心中發癢,只想伸手揉她臉頰。
“我娘說有些失禮,不過今日家中發生了事,來不及準備,說是將來再補。”
“沒有失禮啊。”長公主笑瞇瞇的,覺得原本不快的心情,跟姚守寧說了幾句話后,一下都變得輕松了許多:
“你來就讓我很開心了。”她頓了頓,目光落到了姚守寧懷中的那兩幅裝在竹筒里的字畫上:
“更何況,大儒的文墨,可是萬金難求,這樣的禮物還有些貴重!”
姚守寧大方的將懷中的東西遞過去,趁著外祖父聽不到,大肆許諾:
“如果公主喜歡,我外祖父還能再寫很多!”
說完,又覺得有些心虛,小聲的補了一句:
“不過這樣的話您最好和我娘說,她能催我外祖父。”
“……”長公主被她的小表情逗笑,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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