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面上帶著幾分心疼,拿著帕子給白姑娘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仿佛沒聽見白小儀說話似的,輕聲哄著白姑娘。
饒是白小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瞧見眼前的這一幕,仍有些心酸。
母親這樣的溫柔,她從未得到過。
母親可以對一個別人這樣好,唯獨對她不行。
白小儀垂眸掩蓋住眼睛里的一絲難過,放下手里的醫書猛地一拍桌子,冷聲道:“白夫人可知大不敬之罪是要砍頭的。”
白姑娘被嚇著了,站在白母身后有些瑟瑟發抖。
白母起身厭惡的瞥了眼白小儀,道:“不勞白小儀費心,往后您就自己個兒好生在這深宮里待著吧。”
說罷,白母帶著白姑娘便出去了。
臨走前,白姑娘扭頭怯生生的朝白小儀道:“表姐別擔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姑母的。”
白小儀皺眉,抓著一旁的茶杯便朝著白姑娘扔過去。
白母眼疾手快的拉著白姑娘把人護在身后。
白小儀的臉色越發凝重,白母冷呵一聲:“白錯,你如今張本事了!”
“在折騰些什么?吵著我們家主子你們可吃罪的起?”,江嬤嬤呵斥道。
白母一愣,扭頭看向一旁的江嬤嬤,這人倒是記得,是方才錦妃娘娘宮里頭的嬤嬤。
“嬤嬤見諒,是…是我們不小心摔碎了茶盞。”,白母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白小儀輕蔑的看著白母低聲下氣的模樣。
“當真是你們不小心摔碎的?”,江嬤嬤有些狐疑的看向白母。
白母輕輕點了點頭,她總不能說是白小儀看她們不順眼拿杯子想砸她們吧。
家丑不可外揚這事兒她還是知道的,更何況如果她同白小儀關系不好的事兒傳了出去,萬一影響到小小嫁人怎么辦?
白小小,也就是白小儀的表妹,那個躲在白母身后有些局促不安的姑娘。
“大膽!這可是錦妃娘娘親賜給白小儀的青瓷描花茶具,這可是姜老爺從外頭尋來的寶貝,你們這般不小心,可是不把我們家主子放在眼里?”,江嬤嬤板著臉說道。
實際上,白小儀拿來招待白母的杯子不過是內務府發給各宮最普通平常的杯子罷了。
不過這并不妨礙江嬤嬤給白母扣一定高帽子。
白母有些慌亂:“怎么會,臣婦,臣婦也是不小心的,還請嬤嬤在娘娘面前說說情,實在是臣婦有眼無珠。”
江嬤嬤哼了聲:“你說什么?”
白母愣了一下,把剛剛的話給重復了一次。
江嬤嬤瞥了眼白母,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茶杯,對白小儀福了福身子,道:“小儀主子瞧著想如何處置?”
白小儀扶著門框看著地面上碎裂的杯具,又似笑非笑的盯著有些后怕的白母,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想來…白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對么?”
白母連忙接話:“是,多謝小儀體諒。”
江嬤嬤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白小儀,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茶杯,哼了聲:“既然小儀主子追究,那就暫且防護你們一馬,還不多謝小儀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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