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不用理會,一個散修罷了。”小元城的靈修毫不避諱地對同伴說道。
幾個同伴這才收回視線,繼續剛才的話題。
云舒和豐千誦冷眼旁觀,誰也沒有因為他們的話情緒有所波動。
這一幕看在那幾個靈修眼里,便成了他們不敢動怒。
冷笑一聲,目光一掃落在云舒身上,眼睛頓時一亮。
剛才光顧著看豐千誦,卻沒看到旁邊居然有這么一個漂亮的小女修。
這小女修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模樣,冷著一張小臉,一雙灰眸十分特別,極少見到眸子如她這般冰澈閃亮,沒有一絲雜質的。
在這靈修的示意之下,另外三個靈修也回頭看去,有兩個人剛才就注意到了,低聲猥瑣地笑起來。
“瞧你沒出息的樣兒,一會弄回府里,我先來。”
“憑什么,我先注意到的!”
“哼,弄回府里,還輪得到咱們。”
幾人一聽都臉色不好,小元城的俯首最是喜歡弄這些小女修,當然了,都是散修。
他還沒有作死到去弄那些有門有派有家族的。
“這樣吧,一會弄到我的別院,那邊偏僻沒人注意,不過說好了,我先來,我最喜歡鮮的。”那人說著,居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幾人一番協商,已經忘了剛才討論的什么,滿腦子都是小女修。
云舒眸色冰涼,盡管他們的聲音很低,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沒有注意到,對面正端起茶杯喝茶的豐千誦,眼底盡是殺意。
在小元城,城主府的靈修向來囂張慣了,城里百姓沒人敢招惹他們,畢竟還要指望著他們守城不是,他們是有恩于這些凡夫俗子的。
不過雖然是散修,他們也不能明目張膽地來,散修最愛抱團,萬一這兩個人認識的散修多,將來也是麻煩。
“這位兄弟,是城外的散修嗎?”曹運起身走到豐千誦跟前說道,說完不忘看一眼云舒。
豐千誦點頭,“不錯。”
確認了他們散修的身份,曹運笑道:“如今石樓城事情鬧得紛紛揚揚的,兄弟偏巧這個時候進城,一定知道不少信息吧。”
見豐千誦不語,他繼續說道:“你知道的,城主已經下令,邀請這段期間在小云城的靈修散修做客,當然了,也是為了了解外邊的一些形勢,兄弟就不要喝這些粗鄙茶水了,不如去我那里坐坐,我那里有上好的冰魄龍延香,正好我們可以交換一下信息?”
他的話雖然客氣,態度卻趾高氣揚,被城主府的靈修邀請,哪怕他們還不是俯臣,這些散修也一定受寵若驚。
豐千誦說道:“也好,我這里的確知道不少的事情。”
曹運見他識趣,心中得意,扔下錢帛,連同他們的賬一起結了,帶著他們去了小云城城郊的一座院落。
院落極大,里邊花花草草弄得極盡絢麗,卻怎么看怎么落入俗套。
豐千誦和云舒前腳進了大門,后腳大門就被別院的人鎖上了。
來到廳里,正欲動手的曹運等人,忽聽豐千誦說道:“前幾天才從石樓城下的神君廟出來,你們想知道什么?”
聽到這話,雖然不怎么相信,但是曹運使了個眼色,另外三人散開。
“兄弟請坐,怎么稱呼?”曹運笑道。
他不肯稱呼師兄或者師弟,是覺得和散修如此相稱有失身份。
稱呼一聲兄弟,已經是給足顏面。
“豐千誦。”豐千誦唇角帶著官方笑容,笑不達眼底。
曹運微怔,“這個名字我怎么好像聽說過呢。”
這次倒是輪到豐千誦意外了,“哦,是嗎?”
他沒有任何名氣才對。
曹運點點頭,心里還是覺得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剛才說石樓城的神君廟?”曹運問道。
他是不相信一個散修能從那里回來的,但眾所周知,散修的消息最是靈通,說不定真有什么消息。
得了消息再殺掉,立了功又把小女修弄到手,簡直一舉兩得。
“是的,地宮就在神君廟下,占據石樓城三分之一的面積,還占了大半個山體。”
曹運和另外幾個靈修相視一眼,均有了興趣,讓傭人看茶,“兄弟仔細說來聽聽。”
于是,豐千誦便講起了他和云舒下去地宮的經歷,一部分是胡說的,另外一部分是真的。
“你是說,里邊真的有黑魔?”曹運一臉震驚。
對于他以第一人稱下地宮的說辭自然是不信的,從描述來說,這很可能是某一個大佬的親身經歷。
“兄弟是從哪一位大能嘴里聽說的?”曹運心里一急,脫口問出。
豐千誦面露不悅,“這是我下地宮的經歷,出來后第一個告訴的人便是你們。”
云舒唇角微揚,這倒是不假。
曹運忙說道:“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還是兄弟仗義……那黑魔最后如何了?”
“被我化了魔氣,魂魄去投胎了。”
聽到這話,四個靈修險些沒翻白眼。
這散修實在缺乏常識,衍生成黑魔的人,還能化去魔氣?
別說他一個散修,就是九州十三派的掌舵人,也沒有哪個敢開口說自己能夠化去魔氣的!
等閑的手段恐怕都殺不死,他可真是大言不慚!
這沒用的話直接被他們忽略而過,而后打聽起有用的事情來。
“那地宮里,當真有不周山的法器?”曹運一問,周圍幾人立刻豎起耳朵。
豐千誦點頭,“自然是有的,攸無神君和真炁峰主到石樓城的時候,都曾經賜過法器給崔鋒波,只可惜崔鋒波實力低微,承受不了靈器,不然雖然是記名弟子,但以他當時對石樓城的用心,靈器定然也少不了。”
編的越來越離譜了!
原本見他點頭還驚喜了一下,隨即他就以第一視角說出歷史,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曹運已經有些不耐煩,“你見到那些法器了嗎?”
豐千誦:“沒有,不過挖一挖應該還能挖到,只是挖到也沒用了,法器都毀損了。”
“你沒見到,你怎么知道毀損了?”
“我毀的。”豐千誦微微一笑。
曹運拍桌而起,“聽你胡說八道半天了,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