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頭發只是四處蔓延,宛如海藻一般,并不攻擊人,一時間,白流魚沒看出海印的意圖,不解的望著夜修瀾。
夜修瀾鷹眼半瞇,床上形如枯骨的人,看不清容貌,怕不是那么無害:“她在催生自己!”
“什么?”白流魚瞪大眼睛,這又是什么操作,要把頭發作為武器?
夜修瀾低頭,湊到白流魚耳邊:“類似種植師催生靈植,她在催生自己,這些頭發,都可以算是她的一部分!”
耳邊的熱氣,熏的白流魚臉頰微粉,心跳加速,故作鎮定開口:“啊,這么會玩?”
海印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病態的執拗:“報仇,我要報仇,我要殺了天問,哥,你幫我!”
“是他騙了我,是他負了我!”
“哥!”
見到如此癲狂的妹妹,海云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悲傷:“海印,是他騙了你,可你也背叛了我族,你明知幽冥蛇對我族多重要,你還擅自帶走它,讓多少無辜族人因你而死,時到今日,你依舊只記得別人欠你,不記得你欠別人。”
海印語速飛快解釋:“不是的,哥,他說,他只是想看看幽冥蛇,是他騙我的!”
白流魚這才察覺不對勁,就算真恨,這也恨得太生龍活虎,她好像被人騙了!
夜修瀾摸摸白流魚頭,示意她不用著急,看看海印葫蘆里面究竟賣的什么藥。
事到如今,妹妹依舊不認錯,海云已然對她絕望:“海印,你不小了,收回去吧,忘了從前!”
可現在的海印,不是幾句話能打動的,地上的頭發隨著海印情緒波動,爬行的愈發快:“我忘不了,哥,我忘不了他對我的好,也忘不了我對他的恨!”
白流魚微微側頭,眼神示意夜修瀾,現在怎么辦,她怕一出手,不光把海印打暈,還把她打死了,那就麻煩了。
夜修瀾被白流魚小表情逗笑,點點白流魚鼻子,才慢條斯理開口:“這位前輩,報仇是需要資本的,你這樣耗下去,只會將自己最后一點靈力消耗殆盡,根本無法報仇!”
“我要是你,就留著靈力,給敵人致命一擊,為自己,也為族人報仇,而不是只會嘴巴嚷嚷,折磨身邊的人!”
聽到夜修瀾聲音,海印的恨似乎要溢出來:“滾,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激動了啊!
夜修瀾根本不怕狗糧撐死旁邊的人,伸手把白流魚歪了發簪扶正,目光寵溺:“男人才了解男人,天問囚禁你這么多年,是因為男人占有欲,不是有多喜歡你!”
“倘若真心喜歡,自然是捧在手心,如珠似寶的供著,怎會舍得讓你傷半點,你如今還想幫他,才是愚蠢!”
“幫他?”白流魚瞪大眼睛:“她腦子進水了吧,天問都沒把她當人了!”
如今海印,說是木乃伊,還好聽了一點,那鬼樣子,根本會嚇哭小孩,囚禁幾十年,不會思考了嗎?
還是被天問下了蠱?
夜修瀾一席話激起千城浪,尤其是海云,簡直是不認識這個妹妹一般。
夜修瀾不顧大家眼光,娓娓道來:“這些頭發,傷不到天問,卻可以寄生操控,當年云安若砍溫逐風一刀,想來,有它的功勞!”
“海印!”海云怒不可遏,這個妹妹怙惡不悛,行為令人發指,明知云安若是他的徒弟,居然還要他傷害自己好友。
海印居然咯咯地笑起來:“不來這么一出,我怎知我的好哥哥還能聯系到幽冥蛇?”
床上的人逐漸干癟下去,只剩下一具枯骨,床上的侍女身上頭發散開,露出了一張極為艷麗的臉:“我的好哥哥,誰讓你一直沒點野心,讓幻海一族偏安一隅呢,我只是想把我族發揚光大而已!”
海云握拳,這么多年,這個妹妹一直在騙他,當年騙他來天煙鎮,如今依舊騙他要殺天問,她嘴里,還有一句真話嗎?
海云心一橫,徹底舍棄這個妹妹:“幻影分身,你練成了!”
數百年來,幻海一族已經沒人練成此法,是真真切切的分身,有血有肉,還可以單獨修煉,相當多了一條命。
海印摸摸自己的臉,變得更為美艷,惑人心魄,想來,這就是海印自己原本的臉:“沒練成,怎么騙哥哥,交出幽冥蛇吧,我可以留下你們一條命!”
果然是為了幽冥蛇!
剛才頭發散開,是想不知不覺找到幽冥蛇帶走吧,可惜經歷這一次后,幽冥蛇怕是的很,很小黑幾乎形影不離,小黑一向不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自然不會讓這些頭發靠近,海云也就找不到幽冥蛇。
攤開了,那就是敵人,不用藏著掖著,夜修瀾直白的問:“所以,這些事,不光是天問做的孽,還有你的功勞?”
海印大方承認,臉上表情甚是得意:“借助弒神陣,我們幻海一族,能登上頂峰!”
海云臉黑的像是鍋底,這個妹妹,真是太陌生,明明小時候那么天真善良:“我們幻海一族從不作惡,海印,你已經不是我們幻海一族的人,我以王的身份,將你逐出幻海一族!”
聽到這話,海印咯咯嬌笑,天真無邪,不諳世事,說的話,卻是浸染了毒的匕首,扎的海云差點沒命:“哥,你確定,幻海一族還是你做主?”
海云心里一個咯噔,不會海印已經對幻海下手了吧!海鬧和海禮皺眉,想著來的時候前輩的復雜眼神,也擔心族里出事。
“你們想的不錯,幻海一族已經在我手里,我沒動,留著以后用,沒想他們還送出了兩個小崽子!”
小崽子海禮和海鬧心情復雜!
震懾住大家后,海印繼續提出自己的要求,傲慢無禮:“交出幽冥蛇,我不想大開殺戒!”
想著夜修瀾還沒吃東西,白流魚也不磨磨唧唧,浪費時間:“幽冥蛇,你該問我,不過問了也不給你這種禽獸!”
白流魚左手挽花,在空中旋轉半周,火焰成絲,追上頭發,把地上的頭發燒的一干二凈,一根不剩。
光頭的海印眼見情況不對,想要奪門而逃,可如今她靈力守限制,速度一般,白流魚豈會如她所愿,夜魄出竅,一刀斬殺,海印倒地不起。
遠處,似乎傳來了尖叫,看來分身被殺,還是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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