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不想再努力了

第138章 :悔婚

花漫漫和李寂說話的聲音不算高,但也不算特別低。

旁邊的金家姐弟和高家管事都聽到了。

高價管事的眼底流露出了鄙夷之色。

要不是金鈴兒手里拿著信物和婚書,他肯定連看都懶得多看這四個窮逼一眼。

金鈴兒并未注意到高家管事的神情變化。

但她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傻白甜。

她這會兒正在擔心。

她的爹娘都去了,姐弟兩個無依無靠的,萬一高家人看她好欺負,不肯承認這門親事怎么辦?

李二狗夫婦看起來不是普通人,尤其是李二狗,他那一身的氣質,怎么看都不像個流民,而且他還會武功,如果能讓他們夫妻陪著她去高家,她就能安心許多。

于是金鈴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狗嫂,要不你們先陪我們去高家吧,等下我幫你們求一求高家老爺,興許能從他們那里借一點錢。”

花漫漫在聽到狗嫂兩個字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但很快她又恢復如初,欣喜不已地道。

“那太謝謝你了。”

她扭頭去看昭王,用充滿期待的語氣問道。

“二狗哥你覺得怎么樣呢?”

李寂:“……”

這小東西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李寂其實已經聽到金鈴兒的心聲,知道金鈴兒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但他并不在意,反正他也想去高家看一看,便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

一行人繼續趕路。

等他們到了高府,高家管事將金鈴兒四人帶到花廳,丟下一句“你們在這里稍等”,隨后就急匆匆地跑去通知老爺和夫人。

四人等了許久,也不見高家的老爺夫人出現,而且連杯熱茶都沒有。

冷落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金鈴兒的心一點點下沉,臉上的神情也越發難堪。

她緊緊拉著弟弟的手,像是抓著最后一點jing神支柱。

花漫漫站得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矮榻上,順手撈起矮桌上放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她又問李寂。

“二狗哥要不要坐下來歇會兒?”

李寂暗暗下了決定,等回去之后,他定要讓這小東西把二狗兩個字抄無數遍,一直抄到她吐為止。

他走過去,在花漫漫身邊坐下。

花漫漫問他要不要喝茶?

李寂表示拒絕。

花漫漫見金鈴兒姐弟還可憐巴巴地站在原地,便沖他們招呼道。

“別傻站著呀,過來坐。”

金思年早就站得累了,眼巴巴地看著姐姐。

金鈴兒猶豫片刻,最后還是咬咬牙,帶著弟弟走過去坐了下來。

花漫漫給姐弟兩個分別倒了杯茶。

金思年端起茶杯,一口氣就喝光了。

于是花漫漫又給他倒了一杯。

金鈴兒握著茶杯,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是剛才那位管事沒讓我們坐,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花漫漫笑瞇瞇地道。

“做人呢,得講究個禮尚往來。

他們不對我們以禮相待,我們又何必太給他們臉面?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話雖這么說,但金鈴兒仍舊沒法做到像李二狗夫婦那么從容自在,始終都繃著神經,心里非常不安。

又等了片刻,才見到一名美貌婦人款款而來。

她在看到金鈴兒四人大喇喇坐在矮榻上喝茶的畫面時,腳步微微一頓,漂亮的柳葉眉微微蹙起,顯出幾分不悅。

金鈴兒見狀,趕忙拉著弟弟站起來。

花漫漫和李寂也施施然地離開軟塌,站在了金鈴兒姐弟的身后。

美貌婦人指了指被他們四人坐過的軟墊,淡淡說道。

“把那四個墊子拿去洗了。”

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無異于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金鈴兒臉上。

小姑娘的臉色頓時就漲得通紅。

立刻有仆人走進來,將那四個墊子拿走。

美貌婦人徑直從四人面前走過去,坐到主座上。

直到這時,高家的管事方才開口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高家的大少夫人。”

高家有四個少爺,其中大少爺和小少爺都是嫡出,這位美貌婦人正是大少爺的正妻,舒氏。

金鈴兒趕緊拉著弟弟一塊見禮。

“大少夫人您好。”

舒氏自上而下地打量這對姐弟,他們看起來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寒酸。

以高家的門第,根本不可能跟這樣的窮酸人家接結親。

舒氏心里已經有了底,面上神色越發冷淡。

“老爺和夫人最近都很忙,沒空見你們,你們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說吧。”

事實上,高家的老爺和夫人就是不想見金鈴兒,沒空只是他們的托詞而已。

他們不想承認小兒子跟金鈴兒的婚事,卻又不愿放下身段跟一個小輩好好商量,便將大兒媳舒氏推出來。

他們相信,憑舒氏的手段,解決這么個鄉下來的小丫頭片子應該很容易。

金鈴兒從懷里拿出信物和婚書,并將婚約一事大致說了下。

舒氏的視線落在信物和婚書之上,伸出纖纖玉手。

“拿來給我看看。”

李寂看著舒氏的眼睛,清楚地聽到了舒氏此時的心聲——

“只要我能把信物和婚書毀了,高家就能理直氣壯地拒絕承認這門親事,到時候就算這丫頭怎么鬧騰也沒用了。”

金鈴兒沒有多想,正準備將信物和婚書遞過去,就被花漫漫叫住。

“等一下。”

金鈴兒動作一頓,下意識看向她:“狗嫂,怎么了?”

大概是聽得多了,花漫漫現在對狗嫂兩個字幾乎快要免疫了。

她面不改色地說道。

“信物和婚書這么重要的東西,怎能隨意拿給別人看?萬一被人不小心給毀了怎么辦?”

她雖然沒有讀心術,但她又不傻。

高家將冷漠表現得如此明顯,顯然是有了悔婚的意思,現在將信物和婚書送出去,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果然。

舒氏在聽到花漫漫的話后,表情登時就變得不自在起來。

金鈴兒見狀,心里登時就警惕起來。

她立刻將信物和婚書收回懷中,并表示要見到高老爺本人,她才能把信物和婚書拿出來。

舒氏暗暗瞪了花漫漫一眼。

她差一點就能把信物和婚書騙到手了,都怪這女人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