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漫漫的掩護下,李洵順利逃離現場,避免了一頓來自老父親的毒打。
扭頭看到李寂還在生悶氣,花漫漫朝他伸出兩只手,比出兩個小心心。
“笑一笑嘛,愛你哦”
李寂握住她的手,將人拉進懷里保住:“你就知道護著他,看把他寵成什么樣了,無法無天,什么話都敢講!”
花漫漫笑瞇瞇地道:“童言無忌嘛。”
李寂想起臭兒子的那幾個朋友,忽然說道。
“以后讓狗蛋跟那個叫柯朗的小孩保持點距離,畢竟男女有別。”
花漫漫一下沒聽明白,茫然地道:“他們不都是男孩子嗎?”
李寂:“那個柯朗可不是男孩子,她不過是故意辦成了男孩子的模樣而已。”
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嚇得花漫漫一蹦而起。
“這怎么可能?!”
李寂又將人拉回來,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然后從身后環抱住她。
他在她的耳畔說道。。
“我剛才聽到了她的心聲,確定她就是個女孩。”
花漫漫無法理解:“可她一個女孩子,為何要扮成男孩?”
這一點李寂也不知道。
他對別人家的私事并不關心,隨口應道。
“也許她有自己的苦衷吧。”
花漫漫不禁聯想到了陸漫的身上,譽王府世子的陸漫也是女兒身,但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偽裝成男子。
陸漫和柯朗之間何其相似?
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手掌被李寂捏了下。
李寂問道:“你聽到我說話沒?”
花漫漫回過神來:“什么?”
李寂無奈:“我說,我今天在宮里見到了李瓊,他是真的變成了傻子。”
他有讀心術,任何謊言都無法在他眼前遁形。
因此他說李瓊是真的傻了,那就是真的傻了。
花漫漫心情復雜:“他也算是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李寂問道:“那你還想讓他死嗎?”
花漫漫搖了搖頭。
“不想。”
于情,李瓊是花卿卿唯一的孩子,花卿卿在他身上傾注了大量心血,倘若他死了,花卿卿肯定會悲痛欲絕,連帶她們之間的姐妹情也會徹底斷絕。
花漫漫不想鬧到那個地步。
于理,李瓊既然已經成了個傻子,就無法再對朝堂造成威脅。
沒有人會愿意擁立一個傻子當皇帝。
既如此,不如留李瓊一命,以此昭顯李寂的寬容,有助于李寂更好地穩定民心,改善他在民間的名聲。
李寂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低聲問道:“你不會覺得委屈嗎?”
花漫漫靠在男人的身上,姿態很是放松。
“我有你,還有狗蛋,我們一家三口都平平安安,我歡喜都來不及,又怎么會覺得委屈?
人啊,得活在當下,別總想著過往的恩恩怨怨,那樣太累了。”
李寂鼻尖抵著漫漫的臉頰。
他故意用調笑的語氣說道。
“王妃可真是大度,本王望塵莫及。”
男人溫熱的鼻息噴灑在臉頰上,讓花漫漫感覺有些癢癢的。
她將人往外推了推:“說話就說話,挨得這么近做什么?”
她越是推,李寂就越是要靠近。
到最后,兩人的身體緊緊黏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
花漫漫被他搞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只能繳械投降,認命地道。
“都老夫老妻的了,你咋還這么粘人?”
李寂理直氣壯:“你是我的王妃,我不粘著你還能粘著誰?”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摩挲,眉頭緊皺,很是不滿。
咋這么瘦?摸起來全是骨頭。
不行,打明兒起得讓廚房做給漫漫做些好吃的,快些把她養胖。
日次一大早,左右丞相就登門拜訪。
他們是為了小皇帝李瓊的事情而來的。
之前攝政王讓他們回家去仔細琢磨,該怎么處置李瓊,他們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遵循本心。
近日他們特意前來拜見攝政王,是為了請求攝政王饒李瓊一命。
兩人彎著腰,恭恭敬敬地道。
“李瓊德行有虧,確實不配為帝,但念在他年紀尚小的份上,且饒他一命,如此也好讓朝中舊臣都能知道王爺的寬大胸襟,便于穩定人心。”
“王爺若是不放心,可以先留著李瓊觀察一段時間看看,若他仍舊不思悔改,再殺他也不遲。”
說完,兩人便深深地下頭,戰戰兢兢地等待攝政王的答復。
來之前兩人都已經做好了承受攝政王怒火的打算。
以他們對攝政王的了解,攝政王肯定不會輕易繞過李瓊,他們此舉等同于是在跟攝政王作對,攝政王必然會大為不滿,甚至還可能遷怒他們兩人。
然而李寂卻只是淡淡地應了聲。
“言之有理。”
簡簡單單四個字,令左右兩位丞相都呆住了。
他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攝政王。
“您說什么?”
李寂微微皺眉,面露不耐:“你們看起來歲數也不大,怎么連句話都聽不清楚?難道本王要考慮放你們提前告老還鄉嗎?”
左右兩位丞相趕忙跪伏在地:“王爺恕罪。”
他們不敢相信,一向睚眥必較的攝政王竟然會高抬貴手放過李瓊。
這也太稀罕了!
李寂敲了敲桌面。
“起來,本王說什么,你們就記什么。”
兩位丞相不敢再胡思亂想,立刻站起來,老老實實地磨墨鋪紙。
李寂:“將李瓊貶為庶人,太后顏氏賜死,死后不得入皇陵,臻貴妃封為臻太妃,淑妃封為淑太妃,五皇子李益封為毅王,賜王府一座,其他后宮嬪妃全部送往水云庵靜修,柔婉郡主封為公主,忠安伯封忠國公,其夫人何氏封一品浩命夫人,賞寧陽大長公主良田千畝黃金萬兩……”
后面是一長串的封賞名單。
兩位丞相一字不落地記下來,寫了滿滿一大張紙。
李寂端起茶盞,喝口水潤潤嗓子。
兩位丞相將紙上的內容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發現少了一個人的名字。
兩人面面相覷,忍不住問道。
“這上面怎么沒有鎮國公?”
李寂放下茶盞,從容道:“鎮國公李燎自請鎮守邊關,明日就會啟程,無需任何封賞。”
兩位丞相都很意外。
李燎可是大功臣,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借此機會一飛沖天,運氣好的話還能撈個王爺的封號。
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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