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拿了重生劇本

第二十一章 無怨無悔

春去秋來,不過十載。

玉白在這血流成河,尸骸遍地的荒淵已經整整呆了十年,長年的腥風血雨早已抹去了他臉上的青澀,將他的面頰磨得更加棱角分明。

即使這里環境艱苦,但他始終沒有后悔當年做的決定。

十年的時間里,無數個夜晚玉白都在夢里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那個聲音會讓他感到安心和溫暖,可是當他想進一步看清楚那個女孩的臉,那女孩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日夜晚,玉白正在休憩,突聞得戰鼓響起,他即刻穿上了戰甲奔赴戰場。

這些年魔君的野心越來越大,他妄圖突破荒淵,肆虐人間,直攻天界壁壘,將三界控制于手掌之中。

十年前,他和墨君在天涯海角見過,如今卻又在這刀光劍影的戰場再次相見!

“小白龍,真沒想到我竟然能有一日與你在此相見!”魔君裂開嘴陰冷的笑著。

“廢什么話!今日依舊要與你拼個你死我活!”玉白劍眉斂起憤怒的吼著。

“當年我將你神髓抽了,沒想到你竟然能活下來,今日我可不會再對你那么心慈手軟!”魔君手中一閃,斬天魔劍乍現在他手中。

“那盡管來!”玉白手中頓現碧影劍兩人在空中拼殺個你死我活!

魔君之所以為魔君他的修為和神力自然在玉白之上,而且他還造出了無數鬼怪妖獸,混沌灰暗的天空中那無數的魔獸聚集在一起,在魔君的一聲令下,恐怖猙獰的魔獸們前仆后繼的朝玉白以及天界兵將們襲來。

那場面何其的悲慘可怖,漫天回蕩著兵將們絕望痛苦的哀嚎和魔獸咬破撕裂人體的巨響,讓人聽著后背發涼,渾身驚顫。

玉白和魔君在空中大戰了幾百個回合依舊不分伯仲,但是人總會累,玉白本就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與魔君作戰。

這一次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這么戰死沙場,也算是英雄的歸宿。

在拼命戰殺之后,魔君被玉白劈傷了前胸,殷紅的鮮血從他傷口處汩汩冒出來,浸染了他玄色的衣衫。

魔君一刀回劈在他身上,玉白受了重傷,奄奄一息,魔君緊掐著他的脖子,露出一抹邪魅陰冷的笑:“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為何每次都要這么拼命!”

玉白垂死之際,掀開眼皮看他:“我寧愿死,也不愿在你手下做一個怕死之輩!”

“說的很好,那你就去死吧!”魔君伸出另一只手聚起魔力重重的打落在玉白的身上,玉白受了重擊,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他從高處落下,睜開眼能看到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源源不斷的飛出去。

這一次真的要灰飛煙滅了吧!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一刻。

西海傳來噩耗,太子玉白在荒淵與魔族魔君大戰身殉戰場。

徽月手中的碗猛然摔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腳下沒看清狠狠摔了一跤,疼得她皺緊了眉頭。

她來不及多想即刻站起來往外走,銀鏈上的靈魄問徽月:“主人你這么著急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玉白!我要把他找回來!”徽月啞然道。

“玉白是?”靈魄好奇的問。

徽月在腦海中想了想玉白的樣子,靈魄瞬間就知道是誰了。

“好的,主人我帶你去找他。”靈魄不想主人著急忙說道。

這靈魄是沛文姑姑最終幫徽月想到的辦法,既然她的眼睛已經無法醫治,只能依靠外物的視力來彌補她自身的缺陷。

靈魄呆在她胸前的銀鏈上,能與徽月進行靈魂溝通,它成為了她的眼睛。

一個凡人要只身前往荒淵是何其的困難,但是她依靠著自己的毅力,克服了千難萬險最終來到了荒淵。

靈魄幫徽月掩蓋了身上的氣息,隱于荒淵之中。

在這血流遍地,哀鴻遍野的苦難之地,她不停翻找著地上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尸體,一邊不厭其煩的叫著玉白的名字。

她希望那個人聽到她的叫喊可以回應她。

在尸海里翻找了三天三夜,她原本青色的衣衫全部被浸染成了紅色,純潔白皙的臉頰上沾染著不堪的血污。

她整個人疲憊至極,卻一刻也不敢休息,因為她害怕一個不留神就錯失了玉白的尸體。

一直到第五天,她總算在荒淵中找到了被浸泡在苦渡河里的玉白,玉白周身被苦渡河的水保存的很好,看上去就跟活著一樣。

她伸手就要去撈,但是銀鏈上的靈魄立刻提醒她:“主人,這苦渡河里匯集了無數的怨靈煞氣,你這樣貿然進去是會被灼傷的!”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會不顧一切。”她說完,毫不猶疑的將腳跨入了苦渡河。

苦渡河雖是水源,但里面給人的觸感如赤火烈焰,凡人皮肉會被灼傷吞噬的面目全非。

她一觸碰到河水,鉆心刺骨的痛直入心臟,讓她痛不欲生,鮮血直接從她的傷口處侵襲到河水里,將苦渡河的水全部染成了一陣陣的血紅。

由于失血過多,她原本緋紅的臉漸漸變得蒼白,她忍著劇痛咬著牙繼續朝前走。

銀鏈里的靈魄忙勸她:“主人,要不你別去了!反正他都是一具尸體了,你這樣把他找回來還有什么意思!”

“不,我要將他找回來,一定要將他找回來。”

靈魄只是單純的jing靈不經人事,又怎么會懂人的感情,對它而言這樣傷害自己的事根本不值。

她邁著艱難的步子一點點來到了玉白的面前,她將柔軟白嫩的手直接伸進了苦渡河的水中,用盡全力將玉白從河水里撈了出來,出來之時她的手臂早就一片血肉模糊。

她這么一點點一步步艱難的將玉白帶回了河岸,她癱坐在河岸邊抱著玉白完好的尸體不受控制的哭起來。

晶瑩的淚水一滴又一滴落在玉白干凈的臉頰上,他的尸體雖然在苦渡河里浸泡多日,卻絲毫未受怨靈煞氣的侵擾,就連臉上的皮膚都跟活人一樣。

她哭了良久,銀鏈中的靈魄叫她:“主人!我剛剛感受到了這個人微弱的氣息,他還沒死。”

“怎么可能?他在苦渡河里浸泡了那么久怎么還會有氣息?”徽月難以置信。

“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不過這是真的!這個人還沒死。”靈魄解釋著。

徽月肉體凡胎感受不到氣息,她寧愿相信也不愿玉白真的死去,她急忙道:“快帶我去找沛文姑姑。”

“好。”靈魄應下,“那這個人怎么辦?”

“一起帶出去。”徽月說。

徽月將玉白背在自己羸弱的身上,邁著艱難的步伐一步步往荒淵外走,她所走的一路全都是她的血跡。

靈魄看的心疼,忙說:“主人,你這樣多痛啊!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徽月柔聲說:“這是我自愿的,我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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