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物資回到年代

第三百章 艷羨

想到什么,他后知后覺地又補了一句:“叔不用考慮太多,一切按照規矩來辦就行。”

霍朗不想趙宏兵為了他走什么后門關系,一是不想,二是不能,而且也不需要。

霍朗是以個人名義跟趙宏兵申請房基地,說白了就是他霍姓的落戶地基,和陳家原有的宅基地沒太大關系,但介于他和早苗、禾谷之間特殊的關系,在禾谷早苗成人撐起一片天之前,這兩家就是一家。

也就是說,相當于霍朗一個人拿了兩份宅基地。

這事兒其實很好解釋明白,但是就怕有人較真,到時候鬧起來是非多。

霍朗不想將來房子建好了,司寧寧住進去的時候別人會指手畫腳,于是就想著,那就盡可能地拒絕所有可能存在“搞特殊”的苗頭。

一切按照規矩來,本本分分的低調一點,能避免鋒芒就避鋒芒,給自己降低一些造成麻煩的可能性,也不給別人添麻煩。

趙宏兵回憶了一下,大概知道霍朗說的是哪片點兒,斟酌半晌,趙宏兵“嘖”了一聲,眉頭打結問:“那點兒是不是小了點兒?而且竹根樹杈子也多,也不好清理……”

“今年入冬路不好走,磚瓦也運不進來,時間還早著呢,要是能給批下來我回去就能著手清,細致點三五天也差不多了,不礙事的叔。”霍朗笑著說道。

之前過來申請找基地的時候,霍朗就委婉提過想蓋二層小樓的事,趙宏兵沒有反對,還一再讓霍朗放心。

建房要的材料多,只要霍朗有本事弄到足夠磚瓦,想蓋幾層就蓋幾層,別人管不了。

因著這幾句話,霍朗心里早已有了注意,所以說完之后,他又轉圜話頭跟趙宏兵說起自己的想法:

“我蓋個小二層,里頭屋也多也夠住,旁邊老房就先放著,或者直接推平圍成后院、養點雞種點菜都行。”

“當下先就這么安排,等將來禾谷他們大了要嫁娶,到時候再建新的也不遲。”

“行,行。”見霍朗已經有了注意,趙宏兵點點頭連應了幾聲“行”,“你有注意都安排好了也行……今天先回去吧,等這兩天我忙完了,就過去給你丈量。”

“嗯,麻煩叔了。”

“去去去,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年紀輕輕盡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不愛搭理你,走吧,趕緊回家去!”

趙宏兵倔著一張黑臉擺手趕走了霍朗。

霍朗啞然失笑出了找家院子。

回家路上,想著趙宏兵說的話,霍朗一邊緩步走著一邊抬眼望著灰霧朦朧的天空,心里不覺琢磨了起來。

年前他肯定沒辦法跟司寧寧一起走,也不能拖著司寧寧年后跟他一起回去,但是他跟司寧寧這事兒吧……

說句實在話,能今天把司寧寧娶回家,霍朗就不想等到明天,但是這方面的事,司寧寧還沒做好準備,霍朗不想逼司寧寧,眼下就只能先默默等待,等待司寧寧那邊給出回應,他才好做下一步動作。

但這等待也不是說真就干坐著等了,他還是要有些動作的。

比如,讓司寧寧的至親知道他的存在,免得他不知情的時候,給司寧寧安排相親,逼著司寧寧嫁給別人……

一想到這里,仿佛確有其事,那些烏漆麻糟的事就在眼前一般,霍朗深邃眉骨倏忽皺起,不高興的“嘖”了一聲,心里立馬做出決定,等明天見著司寧寧了一定要好好說,把這潛在風險徹底抹去才行。

霍朗重整心情在心里琢磨起說辭,無意識中,一張臉擺出冰

寒嚴肅的神情,穿過巷子時撞見隊里平時最調皮搗蛋的虎頭。

虎頭見霍朗活閻王似的神情,登時就給嚇蔫兒了,貼著巷壁站立動也不敢動,直到霍朗走出老遠了才癟著嘴、紅著眼睛哭唧唧往家跑。

虎頭邊跑邊在心里想,娘果然沒騙他!

霍大哥是上過戰場拿過槍桿子的,手里沾了血,打死過好些壞人,所以渾身氣勢才會那么、那么唬人!

唔~太可怕了!

即使被教導過要敬重霍朗,不可以不禮貌,但虎頭仍然覺得有時候霍朗真的很可怕。

還是趕緊回家認錯,承認雞蛋是他偷吃吧!

虎頭吸著大鼻涕,哭喪著臉跑出巷子。

冬季晝短夜長,天色很快暗沉下來,下地干活的人們相繼回家,知青點也到了一天里最熱鬧的時候。

堂屋大門虛掩,宋書瀚頂著一張被風吹得皸裂發紅了的臉坐在門后,“今天補完油菜苗,年前就沒別的事,明早可以睡個好覺了。”

“哪睡得了什么好覺?冷都冷死了的啦。”李凌源在門口蹭掉鞋子上的泥,推門進屋順勢坐到了宋書瀚身邊。

外面太冷,不想頂著風去那邊屋拿杯子,李凌源就順手拿了宋書瀚的,提起爐子上的水壺往里倒了一杯水。

熱水飄出裊裊煙霧,李凌源也不嫌燙,“呼呼”吹了兩下,就小口小口抿著喝了起來。

宋書瀚無奈嘆道:“竹筒杯那么多,你再拿一個做上記號放這邊用就是了,怎么每回都拿我的?”

“嘿嘿……”李凌源不尷不尬笑了笑,一邊拖鞋一邊道:“我忘記了嘛!下回我就曉得了,別生氣,別生氣哈!”

宋書瀚不是很計較這些,就是有時候有點無奈,李凌源拿走了他的,那他就得再回去拿。

李凌源也是吃準了宋書瀚的性子,知道宋書瀚不會生氣才會經常這樣耍賴,要是換做莫北,他可不敢。

宋書瀚無奈晃晃腦袋,余光看見李凌源脫去鞋襪的腳,不由轉過視線專注看了兩眼,登時輕“嘖”一聲,細長劍眉跟著皺了起來,“你腳怎么成這樣了?”

李凌源腳又紅又腫,尤其是腳指頭,本應該是細長條形狀的,現如今一個個凍得圓溜溜的,個別腳指頭泛著青紫,隱約地還能看出一些血痂。

“就是一點凍傷,沒得大事。”被宋書瀚問起,李凌源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腳趾動了動伸腿到爐子邊緣取暖,憨憨似的樂呵呵道:

“我聽說了,隊上好多窮人家不舍得置辦鞋子,冬天下地還穿草鞋呢,那腳上的繭子恨不得半寸厚……有些個凍傷厲害的,你猜怎么著?那皮從腳指頭到腳后跟整塊整塊的皮往下脫……”

“你說那腳底露著嫩肉,穿那么糙的草編鞋又踩在刺拉拉的泥巴、土坷垃上頭,人家咋堅持下來的呢?”

“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有心思管別人怎么堅持下來的?”

“我這不是感慨嗎?”李凌源梗著脖子道,說著話又弓著腰去撓腳指頭去了。

冷的時候腳丫子凍得麻木,基本感覺不到癢,可一暖和起來就不行,他那腳指頭上的血痂就是這么來的。

許是圍著爐子身體都暖和過來的緣故,李凌源身心都懶洋洋了起來,不禁開口感慨道:“我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咱們基層的農民群眾是真的不容易,咱們要學習介種精神,要是能忍耐堅持下來,宋書瀚,以后咱們肯定能成大器!”

“別拿摳腳的手拍我。”

“嘿!你介個人!”

宋書瀚白了李凌源一眼,“不說這個了,要不咱倆今晚擠一擠?睡一張床得了。”

蓋兩床被子的話,應該不至于那么冷。

莫北那邊是不用擔心的,他那兒有家里寄來的厚實的被子,除了被子,還有軍大衣來著,要是夜里還覺得冷,把軍大衣搭上又能頂一床被子。

宋書瀚說完,不等李凌源回答,坐在堂屋桌板借著煤油燈光亮看書的莫北忽然開口:“那床就那么點兒大,一個人都翻騰不開,兩個人怎么睡?”

宋書瀚目光轉向莫北,細想一下覺得莫北說得也是實情,于是就問:“莫北,你有什么想法?”

莫北翻書頁的手微微一頓,仿佛經過考量,他給出了兩種選擇:

“跟女知青們商量一下,咱們暫時搬來這邊堂屋睡,或者這兩天就去鎮里買爐子。”

李凌源經濟條件不必莫北和宋書瀚,琢磨了一下舉手道:“那要不跟女同志們商量一下?”

宋書瀚不贊同搖頭,“不行,這不合適。”

宋書瀚雖然否決的了莫北的第一條提議,但也沒認可莫北第二條提議的意思。

不用深想,莫北知道兩人想法,于是直白開口道:“爐子我可以想辦法買,但我把爐子帶回來以后,后續打理工作我不負責。”

宋書瀚呆了呆,一旁李凌源已經舉手表態:“我來打理!”

說完不好意思撓撓頭,“我家條件不好,出錢我是不行,但是有什么體力活兒不體力活兒的,交給我準沒問題!”

莫北輕點了一下頭,目光淡定將書頁上最后一句話看完,而后,淡定翻頁。

宋書瀚默了默,望著莫北顎線分明的側臉嘆道:“買爐子我跟你平攤吧,不過我現在手上錢不多,得等下個月再湊一湊。”

宋家還會給宋書瀚寄錢過來,后面宋書瀚不想一直被家里養著,就跟家里坦露了意思,說沒錢會開口,暫時不用給他寄錢。

這是一碼事兒,后頭宋書瀚在知青點買了好幾回雞蛋,平時在生產隊也會偶爾跟社員換點東西打牙祭,七七八八的,手上確實不剩多少錢。

而且之前司寧寧買爐子花了五塊,現在過去了那么久,天又冷得厲害,爐子價格有沒有上漲,這些都不好說。

因為這些事兒,宋書瀚剛才才沒有第一時間贊同買爐子的提議。

現在買爐子的事兒確定下來,要攤這個買爐子的錢,宋書瀚就還得往家里寄一封信,讓家里貼一點……

沒辦法,生產隊工分口糧暫時還不穩固,想指望也指望不上。

想著,宋書瀚不覺有些發愁地搓了搓臉。

想他十七八歲的人,還花家里的錢讓父母養著,良心上實在有點過意不去,可要是不開這個口,讓莫北一個人買爐子,他也沒那個臉。

“嗯。”莫北不知道宋書瀚心里彎彎繞繞,只輕輕地又點了下頭,嗓音平緩吐出兩個字,“不急。”

堂屋倏忽安靜下來,只能偶爾聽到爐子里傳出一兩聲堅果殼被烘烤燃燒炸裂的聲音。

“唉?今天女知青都去哪兒了?怎么一個也沒瞧見?”李凌源性子憨,晃動腦袋四處打量,絲毫沒察覺到氣氛的微妙。

隱約聽見房間那邊傳來細碎的說話,李凌源伸長脖子往女知青那邊房間瞅,“唉!蔣月,司寧寧,你們干什么咧?咋今天都不出來了?堂屋有爐子比房間暖和多咧,你們出來,有嗑咱們一起嘮的啦?”

細碎話聲戛然而止,安靜半晌過后,蔣月的大嗓門隔著房門傳來,“飯好了在鍋里,你們先吃吧!我們一會兒就來!”

“哦!”

所以,女孩子在屋里到底在干什么呢?

房間里,司寧寧和蔣月盤腿坐在床上,一個正在整理羊絨線,另一個則雙手支棱在胸前,充當起纏繞羊絨線的工具,或者說工具人。

“這軍大衣這么厚實,還這么趁手!這一件得不少錢吧!”徐淑華瞪圓眼睛夸張道。

零碎的東西,司寧寧收拾收拾可以收進空間,也可以放在藤箱里,但是霍朗送來的軍大衣太扎實了,整個藤箱都騰出來都裝不進去。

這東西也不好收進空間,司寧寧就疊吧疊吧放床尾了,徐淑華她們從地里回來,一進房間就瞅見了,羨慕得不行。

“那可不?我們那兒的百貨大樓,這樣的一件不光要券,還得再要個一百六十塊錢呢!”

“這可是大手筆啊,寧寧。”宋小蕓兩步坐到司寧寧身邊,親熱地摟住司寧寧捏住羊絨線準備往蔣月那邊套的手,“寧寧,咱兩個頭差不多,能給我試試嗎?我還沒穿過軍大衣呢!”

司寧寧手上動作慢下半拍,遲緩偏頭看宋小蕓。

宋小蕓晃晃司寧寧胳膊,持續撒嬌,“行嗎?行嗎?我就試試,絕對不會弄臟的!”

說著話,也不等司寧寧點頭同意,宋小蕓伸手就要去拿床尾的軍大衣。

蔣月覺得不妥,手上纏著線不好動作,就伸腿用小腿把宋小蕓的手攔了回去,“別鬧了小蕓,這人家對象送的。而且你跟寧寧個頭也不一樣,寧寧比你高大半個頭呢,她穿都到小腿肚了,你穿還不得拖地到腳脖子?”

要說體型相似的話,那蔣月還真沒話說,畢竟大家都瘦。

宋小蕓身體后撤,微不可聞輕“嘖”了一聲,有點委屈又有點不滿道:“寧寧都沒說不行……”

這事兒非得等別人說嗎?就不能識趣點嗎?

蔣月眉頭皺了皺,嘴唇張了張想說話,卻感受兩手一陣重力襲來,是司寧寧在那頭扯動了羊絨線。

司寧寧纖細眉頭微揚,露出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小蕓,以后我要是做了其他的新衣服,你要想試我所以都可以借給你,但是這個不行。”

“那好吧……”

宋小蕓神情掩蓋不住失望,司寧寧說不行,她也沒再纏著司寧寧繼續墨跡。

眼睛亮晶晶地盯了一眼床尾的軍大衣,宋小蕓松了司寧寧的手,起身拉開房門就往外走,“我餓了,吃飯去了!”

“那我也去吧!”徐淑華跟著起身,“男知青笨手笨腳的,我真怕他們把飯菜打翻。”

司寧寧淺笑點頭,“嗯。”

“呼……”

蔣月氣不順似的呼出一口氣,目光盯著門口眉頭皺得死緊。

司寧寧拉拉羊絨線的這頭喚回蔣月的注意力,“好了,不剩多點了,產完我們也去吃飯了。”

“嗯。”蔣月不怎么高興地應聲。

司寧寧一直好笑,又有點好笑,默默往蔣月手上纏了兩圈羊絨線,她聲音不重不輕提點了一句:“事情不要都放在臉上,偶爾也要往心里藏一藏才行。”

蔣月愣了愣,半晌反應過來輕輕點頭。

蔣月其實不是針對宋小蕓,反之,她還挺喜歡宋小蕓的。

不過……好像也沒一開始那么喜歡了。

以前蔣月覺得宋小蕓小巧巧的一只,長得也水靈,性格也不錯,反正相處的時候總想關照一二,可是現在呢?

或許是司寧寧性格太好,有她在跟前做對比的緣故,蔣月覺得宋小蕓的性格很有問題,像一些小事方面,有時候意見不同,或許蔣月不那么愿意,但是宋小蕓撒嬌軟磨硬泡,蔣月也還是會答應的。

類似的事情蔣

月也不覺得有什么,但就一點她有點抗拒。

那就是在許多事情上,宋小蕓的想法總是會很奇怪,不說會讓別人難辦,但總會讓人陷入尷尬……

想著這些事情就覺得心煩,蔣月胡亂晃晃腦袋,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對面司寧寧已經纏完最后一圈,從她手里將羊絨線取走,“好了,你先去吃飯吧,我收拾一下就來。”

吃飯第一,不管怎么樣都不能影響到吃飯!

“嗯。”

蔣月點點頭,喜滋滋地套上鞋,“噠噠噠”地走了

人走了就剩司寧寧一個,房間里忽地安靜下來,司寧寧收拾完床鋪,站在窗邊看看門口方向,又撤回目光看看床尾疊得整齊的軍大衣。

這件軍大衣的價值,不單單體現在錢上面。

更有霍朗的心意。

司寧寧始終記得霍朗說的話,三年才發這一套。

司寧寧現在外出都是輕羽絨,也就是薄款的羽絨服。

都是她穿越前收集的,拿出來前在空間用染好的深色布料扎了一層,里頭配著保暖內衣和毛衣穿,也不覺得冷,所以在一開始,這軍大衣她打算暫時放起來,沒打算穿的。

腦海里回憶起剛才宋小蕓出門的眼神,司寧寧覺得,這衣服還是上身穿著保險。

她不想別人動這件衣服,也不想把別人想得太齷齪,與其惶惶猜忌,不如穿在身是。

與其猜忌,不如穿上身。

心里琢磨著,司寧寧解下兩側掛鉤將蚊帳放了下來,在床鋪邊緣掖好蚊帳后,緩步轉身去堂屋吃飯。

翌日清晨,應了昨天宋書瀚說要“睡懶覺”的話,知青點一伙人都沒起來。

趁著屋里還有點熱乎氣,司寧寧第一起床。

把爐子拎到堂屋加了一塊蜂窩煤,又在面上加滿山核桃和堅果殼,通風口調到最大,知道能看見最上方有明火竄出,司寧寧再將爐子通風口調小了些。

灌了一壺水架在爐子上燒著,預備一會兒燒熱乎了好洗臉,司寧寧打散頭發坐在堂屋桌邊熟透,等把牙刷了,臉洗了,屋里幾個姑娘一個個臉都埋在被子里都還沒醒來的意思。

司寧寧默了默,給象鼻壺里補滿水架在爐子上繼續燒,等燒開了晚點喝熱水就不用愁了。

之后從空間隨便拿了點吃得出來應對早餐,司寧寧步子一轉去了廚房,趁著眾人還沒起來,從空間里拿出各類調味料分小包裝裝好,隨后又一起收進空間,等上午或者中午出門的時候,再拿出來放筐里就行了。

霍朗那邊肯定是有調味料的,但肯定也沒她這兒的齊全。

難得聚在一起吃頓飯,還不得吃頓好吃的?

忙完一切,司寧寧看了一眼手表,“……”

或許這間接跟霍朗分開的幾次,時間不算短,所以這次重新聚在一起讓司寧寧潛意識里很期待,所以……

好像有點太積極了,打理完了一切,時間才剛剛八點。

這么早,就算霍朗是早起去鎮里買肉,這個點兒最多也才準備往回走呢。

路不好走,到家怎么也要九點半、十點了,再墨跡一會兒讓禾谷來叫她,十點半、十一點的肯定有了。

司寧寧“嘶”了一聲,不覺有些懊惱,這會兒瞌睡也早就跑光了,再脫衣服上床睡覺肯定不可能。

司寧寧舌尖頂頂后槽牙,一邊懊惱,一邊又閑不住地開始找事干。

清理一下兔籠,20分鐘。

清理一下屋側菜地里新冒頭的小雜草,10分鐘。

把門口臺

階上傾倒的柴火垛整理一下,5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