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美強慘女主她瘋批了

第一六二章 山盟海誓有時盡

“大人,您現在的日子,是您想要的嗎?”

嚴均聽到她問,答道“是!也不是!”

鐘姑娘說“奴家不懂。”

嚴均說“像我這樣的人,從出生,就已經走上了規定好的路。三歲前還不曉得事,在母親院里,眾多仆婦包圍著。三歲后獨立院子,開始啟蒙。七歲開始正式上學,所學的功課,交的朋友,長大了做什么事,找什么樣的妻子,都是計劃好的。所以,我所想的,所做的,都是這個范圍里的人和事。沒有機會讓我出圈兒。你,或者還想過,去山那邊,去船的起點和終點。而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沒有機會想,也沒有想法去嘗試過不一樣的生活。”

他又喝了一杯,明明喝得不多,但這溫酒,帶著姜的辛辣,讓他思緒和話語,不受控制的流露了。

“我的妻子……”他頓了一下。

腦海里閃現那個時候的林江晚。

第一次見到她,她才十三歲。容貌還帶著青澀,但神態卻是那么驕傲自信,似乎她,生來是被人捧著的!她什么都能駕馭。

自己那懵懂的少年心,猛的跳了……

他們倆相處,自然和諧!

過了一年,母親問他時,他仍舊有些慌亂的點了頭。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寵著她,慣著她,甘愿做一切能讓她高興的事。

“我與她,是一類人。我們的婚姻,跟給我制定的規劃一樣。稍不同的是,我那時,很中意她。也曾有過……山盟海誓!”

鐘淑怡看著他,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滋味。

這個男人,高貴儒雅,談吐不凡,穩重大氣。

雖然有特殊的初衷,但是,自己這樣的女子,又怎么會不喜歡他這樣的男子呢?

這一刻,她感覺到,似乎是壞事了……自己恐怕,是要陷進去了!

她有些慌亂,低下眼睛,把酒喝干,又倒了一杯,不留意,倒的多了。

嚴均沒有表情,但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追憶“中意到……愿意只守著她。而不像我的那些朋友,親戚……家里有妾室,外頭有紅顏。”

鐘姑娘想保持笑容,但她做不到。喝了口酒,心怦怦亂跳,感覺這酒,有些苦澀。

而嚴均卻并沒看她,而是沉浸在往事當中。

“原本,我的一生,就該這樣下去的。復雜,卻又簡單!不用去想,只好好做就是。但是,出了些意外……那就是,她只生了兩個女兒,沒生兒子。”

一切,都從這里開始拐彎了……

“開始時,并沒太在意!總感覺,還年青,有機會!到后來,看到她那么著急,那么痛苦,我不愿意再刺激她。然后……最終卻全變成了我的負累。”

他苦笑一下,喝了酒,吃了口魚。

“我是世子,父親年邁感覺自己jing力不夠,前些年就說,讓位于我。可是,我沒兒子。我沒兒子呀!我將來,讓位于誰呢?弟弟性情天真卻又執拗,常常自以為是,他能力遠不如我,嚴家交給他,不成。但他,光嫡子就三個!如果將來,我的擔子,要交給他兒子。將來嚴家是他兒子做主,那我呢?我一場辛苦為誰忙?這也不是關鍵,關鍵是,我所做的,未來的家主會認同嗎?二弟的長子,已經十六了。一直在準備定親,可是……世子的親事,和尋常的嚴家子弟,能一樣嗎?我妻子,感到自己控制不住嚴府了,就一心指望宮里的女兒,能為她撐起一片天。各種財物不計其數的往里送。送得嚴家上下,都對我不滿。而她卻毫無顧忌,并且對我,只有怨言,總感覺我沒盡力!總認為她沒生兒子,我對她不夠好……呵呵!”

他倒了一杯,又喝完。

鐘姑娘說“您的大女兒,封了賢妃。那是不是,就解決了?”

嚴均搖搖頭“怎么可能?別說她只是妃位,就算再高,手也伸不到嚴家爵位之上。該面臨的問題,照樣會有。所以我不明白妻子,聰明如她,怎會不知這些?怎么會不顧一切的往里沖呢?”

鐘姑娘說“是不是因為……她驕傲,那是她的陣地,她的顏面,她不能輸?”

嚴均苦笑一下“是。很可笑吧?”

里子都沒了,還要面子。

為了面子,不顧一切。

鐘姑娘喝了一口酒“唉,您不在其中,可能體會不到這里面的苦吧?當初,我祖父母,勞累多半生,算是過得富裕。在兒子們成年成親后,先把家產分了分,父母得著的產業在無錫。這塊產業,原本是家產中,特別不起眼兒的一處。但我父親聰明又勤快,用心又好運氣,接過來沒幾年,成了當地有名的富戶。由此,還增添了許多賺銀子的營生。呵呵,比原來鐘家……”

嚴均看著她。

鐘姑娘說“后來,父母病世了,這塊產業……”她深深嘆口氣。

“被鐘家眼紅,連祖父母……呵呵,都下手搶。我與弟弟,年紀小,哪里看護得住?一爭搶,就像狼一樣,見到血腥,都變了模樣!最后我們倆,再不跑,恐怕命都沒了……呵呵,誰能想到呢?那是過年給我們姐弟發壓歲錢的親人哪。父母只生了我們姐弟,之前很多年,我們姐弟,就盼著他們能家來,我們能去他們家。人多熱鬧,我們能吃各地好吃的,總有新鮮的首飾和玩具……這樣的親人,一翻臉,就成了我們從不認識的人。”

嚴均說“后來呢?”

鐘姑娘說“后來……我們沒餓死,是遇到了貴人,幫了我們。費盡周折,也只拿回不到半成的家產……能讓我們不再挨餓。我說弟弟不好好讀書,實際上,他是餓怕了呀!怕自己干讀書考不上學,用光手里的積蓄,又要挨餓受凍,被人欺負了。所以,他早早的想學本事,做事養家。世事前面,誰不難呢?!”

嚴均很是意外,他不知道,這個愛說愛笑,能干又利索的女子,原來,也有這么苦難的過往。

“你家的事,需要我幫忙嗎?”他要想就能幫上!

鐘姑娘搖搖頭“算了。我和弟弟,對財產,并沒那么執著。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怎樣解決,我都不會高興。如果讓他們下場悲慘,恐怕,我又會想起當初盼望他們來串親戚的急切……那些好吃好玩的,那些笑臉!到時,會是另一種難過了。索性,就放下吧!現在和將來,才最為重要!比起家產,父母肯定更希望我們姐弟能夠平安。弟弟現在雖然辛苦,但他挺高興。我自己的心氣兒,也并不高。比如今天這樣,能做條魚吃,能淺酌一杯,能陪大人說說話兒,就挺好。”

她說得無意。

嚴均卻聽得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是酒氣,還是心神蕩漾,他的臉都微紅,眼睛晶亮。

猶如那年,聽到母親問“你看她如何?”時的心情。

這天晚上,他睡在前書房,做了個夢。

那個女子,輕盈的走著,嘰里呱啦的說著什么,聽不真著。

他呢,感覺他在笑,輕輕的。

然后,他有了反應。

醒了,看到自己的狀態,搖頭苦笑……還跟小伙子似的么?

他盯著窗外的微光,享受著這一時的歡愉。

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都像褪了色的畫一樣,慢慢暈開,看不清原來的面目。

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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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選了各自的方向,越用力,只會離得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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