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盼來了安寧成親的這一天。
種種原因,任家不想大辦。而安寧這邊親戚少,甚至連個長輩都沒有。
兩家只辦了個小小的儀式。
安家這邊,也只請了比較親近的人。
頭兩天,厲鋒和安建福都過來了,家里一切都準備得妥帖。
到了正日子,一大早,林之秀就打扮整齊,美滋滋的上了車。同行的,還有方群群和姚氏,林之菲姐妹,最后,居然還跟著林之榮,她也來了……不知道怎么想的。
安寧穿著新郎服,jing神飽滿。伴郎有兩位,一個是厲鋒,一個是林松……一文一武!
任家沒那么熱鬧,但氣氛很莊重。任夫人舒了好幾個月的心,今天姑娘真要走了,又難過起來。不過,任家其它人,卻沒有那么多不舍,反而是個個感覺輕松。自家老姑娘,終于出門子了!所以人人臉上的笑,都是滿滿的真誠。
看到打扮一新的安寧,人逢喜事,都感覺英俊了許多。
伴郎厲鋒,騎著黃驃馬,威武英氣。他今天還承擔著擋酒的重任!
安寧都二十多了,要是喝多了酒,耽誤了晚上的洞房,那可就太不人道了!
而新出爐的林舉人,本來長得就不錯,這些日子又胖了些。穿著安寧新送的藏藍色絲棉袍,腰間玉帶,藏藍色狐貍皮披風,文雅中帶著貴氣。
任百慧的爹直咧嘴,這小安……弄得還挺是樣。
任家并未為難新郎,而是鄭重的囑咐了一番。
一切順利,接著新娘往家走。
沒想到,再過一個路口就要到家時,出了意外。
路邊,突然出現幾個叫化子,看到花轎到,簇擁過來,大呼小叫著“新郎倌,新娘子!給喜錢,給喜錢!”
這樣的事情,倒也不是很罕見。
安寧這里,早就備了專門的人,脖子上挎著布包,里面裝著小錢,用來打發這些人。
結果幾把喜錢發出去,卻被這些人扔在地上,嘴里還罵著“這么幾個小錢兒,你打發叫花子哪!?沒銀子成什么親?!”
另一個人說“看著氣派,出手卻這樣小氣!呸!”
還有人說“瞧瞧新娘子好不好看?要是好看,這點小錢兒爺也不要了!”
起著哄的往上湊,有人在前,有人在后,慢慢的向花轎靠攏。
花轎旁邊有任百慧的丫頭“你們干什么?!”尖叫起來。
安寧立刻感覺不對“厲鋒……”
厲鋒也直覺不對,一提馬過來,對著伸手要去掀轎簾的人就是一鞭子。
他那力氣,一鞭子下去,那個人整個胳膊就抬不起來了。
旁邊有人看到,立刻大喊“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挨打的人立刻往地上一躺,殺豬一般的叫了起來。
安寧立刻說“把他們拉開。”
厲鋒只帶了一個親兵,安寧帶了幾個家人,還扛著一些裝樣子的嫁妝,林松帶著明月,一行也就二十幾人。
看到亂了起來,就趕緊放下手頭的東西,去拉那個躺在地上的。那人卻不肯起身。
另有人在那里大罵,非常難聽。
任百慧在轎子里坐著,也感覺不對,連忙低聲叫來丫頭說了幾句。
那丫頭趕緊過去叫著“老爺,我們小姐說有些不對,讓人趕緊報官吧!”
安寧趕忙吩咐人去報官。
還沒等去呢,一隊城防營打扮的人過來,叫嚷“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安寧這邊還沒說話,就有人跑過去跪在那個人面前“大人,小人們看有人成親,想討點喜錢,沒想到啊,不給也就算了,他們上來就打人哪!您看我兄弟的胳膊,快讓他們打斷了!”
厲鋒往前一提馬“這位兄弟,我是忠勇將軍厲鋒,今兒是我舅舅成親的日子,這些人要喜錢,我們也給了,結果他們全扔到地上。還要沖撞花轎,所以我才動了鞭子。”
為首一人,臉上長了個黑痞子,皮笑肉不笑的說“喲,是忠勇將軍哪!原來是誤會……”
那個叫花子說“大人,這可不是誤會!您看,胳膊都要斷了啊!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著胳膊干活養活家人哪!這一下,生計可就斷了喲,大人救命!”
黑痞子男為難的說“厲將軍,您看……”
厲鋒眼睛一瞇“我剛才說了,他要去掀轎簾!我才動得手!我們是娶親,吉時不能誤!哪有功夫跟幾個要飯的耽誤?你看,地上那些喜錢,就是我們剛才給的!他們不要錢,只搗亂!難道是什么人派來的?”
結果那黑痞子男不相信的搖搖頭“如果他們要喜錢,拿到手了,怎么還會糾纏呢?新郎是哪個?!”
安寧也提馬上前“我是慶王府屬官,姓安!剛才的情形就如厲將軍所說,請問您是哪里沒聽明白?”他也感覺今天的事情不大對。
黑痞子男氣得不得了,你們明顯的瞧不上我啊!那好吧“慶王府屬官就能當街行兇打人了?聽說慶王千歲約束下屬極為嚴格?你莫不是冒充的?還是我官職低,就沒權力維護京城秩序了?”
他的手下也說“有人告狀,就在我們頭兒管的范圍!這兒說不明白,去我們官衙里說去!走!在場所有的人,都跟著走!把花轎也抬上!”
污辱之意明顯。
任百慧又趕緊吩咐自己丫頭,趕緊回府叫人!一個丫頭聽到吩咐,立刻溜了出去。
那幾個叫化子在高聲叫喊“大人英明,走走,一起去!”
而那些城防營里,也有人說“這些西北回來的,自持軍功,不把我們放在哪里。”
黑痞子男說“厲將軍在西北立功,我們也沒賺著,保衛皇上,護佑京城平安!不比你差,你這么壓我們一頭,咱們就回去,讓我家大人說道說道!”
安寧此刻,倒是冷靜下來,他淡淡一笑“幾位!想來,你們也是知道我們的來處的。可能是有人許了什么好處吧!?”
厲鋒冷冷的說“你們好好想想,我們身上的好處,想全須全影兒的拿到手,也不容易吧?!”他手里的鞭子,右手輕輕打著左手,戰場上的殺伐之氣畢露!
黑痞子男一愣,臉通紅“好啊,敢威脅本官?!來呀!給我圍上!”
看來,還真是有準備的,他這么一喊,頓時旁邊又來了幾十號子人,都執著刀。
街上一陣大亂,剛才看熱鬧的老百姓,都開始亂跑了。
安寧臉色都變了變,對方真是有準備的!
趕緊吩咐身邊的人“去圍著花轎!”
厲鋒也吩咐自己的親兵“你守著花轎,有敢靠近的,就地殺了!”
黑痞子男聽到“好啊!官兵你們也敢殺!看來你在西北的軍功,就是這么濫殺得來的!”
厲鋒說“我軍功是怎么得來的,皇上知道,已經對本將軍有了封賞!你的意思是,皇上的封賞不對?!”
黑痞子男一下愣了“大家別聽他胡說!我們只看到有當街兇之人!都給我帶回去!”他使著眼色,意思是讓人靠近花轎!
他知道,最終也不能把他們如何,要的就是惡心他們,把新娘子弄出來,現現眼,也就是了!
就有人看到他的眼色,直接上來,想奔花轎去。
厲峰飛身下馬,一腳上去,就把人踢倒了,那人倒地上,慘叫,真動不了了!
這一下,那些人鬧騰得更歡了“反了反了!拿賊人哪!”一群人準備往轎子那里湊,厲鋒和那個親兵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兒把所有人打倒,眼見著要失控!
突然有人溫吞吞的說“你們在什么?”聲音就在黑痞子男的旁邊。
黑痞子男正激動著,聽到人說話,看也不看,直接罵道“閉人滾開,你爺爺我在辦案!”
他剛說完,就見一個身影飛了過來,一刀就把他拍下了馬,也不知道哪里傷到哪里,直覺得渾身都在疼,要命的疼。他嚎叫起來……
他的手下頓時大叫“你們這些人要造反哪!來人哪!給我……”
聲音戛然而止,他也掉到馬下,暈了過去!
這時,有人高叫“成王殿下在此,誰敢造次?!”
“啊?!是成王殿下?”
“我的天!大人,是成王殿下!”
那幾十號子人,嚇壞了,連忙跪下。
李成坐在大黑馬上,臉上陰沉,其實心里笑開了花,他本來就是跟著吳東去參加安寧的婚禮,因為吳東有帖子,他沒有!
一路走著,都沒想好用什么借口,才能出現在她舅舅的婚禮上!
自己這個身份,干點干什么,總讓人多想。
所以,得有個說法啊!?不然多尷尬?!
一路走,一路跟吳東商量著,都快到安家了,借口也沒找到。
這不?送上門兒來了!
他和吳東相視一笑,真是上天恩賜啊!
他穩穩的坐在馬上,低頭看著黑痞子男“本王的爺爺?他老人家在長陵躺著呢!還真是沒想到啊……本王還能遇到這種事兒!”
黑痞子男一聽,顧不得身上疼痛,直接邦邦的磕頭“王爺,王爺,小的罪該萬死,不知道是您哪!王爺饒命,饒命啊!小的是奉命行事,不關小的事啊!”
李成哼了一聲“鼓噪!”
只聽哼的一聲,黑痞子男也沒聲兒了。
吳東叫道“安老弟。”
厲鋒一看,也趕緊上前“王爺!多虧您來了!”
李成看了看安寧。
安寧看到吳東在成王身邊“吳兄!”他都激動上了。
吳東說“我正要去參加你的婚禮呢!沒想到遇到這事兒!哦,安老弟,給你引見,這是我們成王千歲!”
安寧立刻下馬“拜見王爺!”
李成一笑“得了!不必如此多禮!趕緊帶著新娘子回家,可別誤了吉時!”
安寧說“王爺大恩,安寧銘記!王爺,下官家就在前頭,王爺如果不嫌,請您去喝一杯水酒!”
厲鋒也說“王爺,今兒厲鋒是伴郎!您要有時間,陪您喝兩懷?”
李成一聽,嗯,他們倆真上道兒!點頭“好!那就跟厲鋒去喝幾杯!龐六兒,你負責收拾這里!”
他的狗腿子龐六大聲答著“是!”
安寧指揮著“抬起花轎,走!”
一行人,往安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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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降溫,一早出去辦事,然后排隊核酸。穿得少凍著了。鼻涕用了一包紙巾……還得碼字兒……好辛苦啊!腦子都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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