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回來了。”
回到弟妹們待著的地方,陸瑾年就看到小妹妹過來了。
她說道:“咱們去小河邊,我去處理一下兔子,小莘能不能幫大姐找一點干柴?”
剛才也撿了一些柴火,不過根本不夠。
聞言陸瑾莘點頭答應,附近也有干柴的。
看到陸瑾年打了兔子,好多天沒吃過東西的孩子,都開始行動起來了。
除了一直昏迷不醒的陸瑾丘,陸瑾丞也跟著妹妹去撿柴了。
陸瑾年帶著兔子去河邊,然后用小刀刮著兔皮。
整只都剝開以后,她挑了一塊合適的石頭片,然后帶著東西回到原地。
現在沒什么東西能用的,她開始嘗試鉆木取火。如果不行就偷偷用打火機點燃,還是先試試比較好。
鉆木取火最好是用干一些的木頭,旁邊放一點干草,讓火能順利的燃起。
陸瑾年這些年末世的生活,早就鍛煉出來了,打火機是用一個就沒一個的,所以當然要會這點本事。
當然了,她可不僅僅只是會這點本事。
很快鉆了十多分鐘,木頭終于燃起來了。也幸好目前干旱雨水不多,這些干草很容易就燒起來了。
把火堆籠起來,兄妹兩人也回來了。
“大姐,你怎么燒的火啊?”陸瑾莘詫異的看著火堆。
剛才也沒有問,回來的時候才想起來,他們的火折子早就丟了。
陸瑾年指了指用完的工具說道:“鉆木取火啊。”
“也是,咱們除了這方法也沒別的辦法了。”陸瑾莘嘆了口氣,她覺得大姐很厲害,因為別人都沒有力氣了。
就算是能鉆木取火,他們也沒有力氣去鉆。
兄妹兩人看著被剝皮的兔子,也沒有問怎么剝的,他們現在餓的不行了,就想吃點東西。
這么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早就不知道吃東西是什么感覺。
那些樹根野菜就別提了,苦了吧唧的不說,胃疼的厲害,還不能如廁。
夕陽西下,野兔也被烤熟了,這種野生動物需要分小塊烤熟才行,有一點點不熟,就會讓肉里面的寄生蟲進入肚子里,很容易引起痢疾。
姐弟妹分好食物以后,陸瑾年去弄醒了陸瑾丘。
掐著人中,人沒一會兒就醒來了。
至于為什么沒有提前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他休息一下,這么多天的長途跋涉,確實是很累的。
“大姐……”
陸瑾丘長得瘦小,年紀又不大,所以看起來像個大頭娃娃一般。
看到這孩子的樣子,陸瑾年心里難免有些動容。如今已不是末世,她這樣心硬真的好嗎?
孩子都快餓死了,她卻無動于衷……
“小弟快來,大姐打兔子了,可香了。”陸瑾莘打斷了她的想法,把人叫走了。
一聽到有吃的,陸瑾丘連爬帶滾的就去了火堆旁,然后拿著遞過來的烤兔子,躺在地上吃。
至于為什么躺著,他根本坐不起來了,只能躺著才走力氣。
看著孩子們吃著東西,臉上帶著滿足的表情,陸瑾年別過頭去。
回想著自己當初接過了原主的身子,心里答應要好好照顧人家的弟弟妹妹,如今孩子們都要餓死了。
她一點也沒有做到……
陸瑾年想著,看來要抓緊進度了,不然這幾個孩子非得跟著自己受苦餓死。
有了今天晚上的食物,這幾個孩子睡的都很穩,難得沒有經常餓醒。
早上醒來以后,他們沒有說著餓的事情,而是臉上帶著笑容,很明顯的滿足。
一天兩天吃一頓飯都可以,現在肚子沒有之前那么餓了,整個人都有生氣了。
“今天咱們找個地方安家,所以要選好地方。”陸瑾年一邊說,一邊在前面走著。
說是安家,就是找個地方繼續露營而已,連個帳篷都沒有。
盡管如此,大家臉上都帶著笑容。
因為再也不用走路了,腳底的泡磨破了又長,已經變成繭子,要不然就是一直爛著。
他們沒有力氣,也沒有jing力再走下去了。
陸瑾年看著弟弟妹妹,都是幾歲十二歲的小孩子,能有多大的毅力?
但是這次的經歷,已經讓他們成長很多,最起碼明白了活著并不容易。
姐弟四人一路順著河流走,想生存,必須要有水源。
這里雖然沒有大旱,但水也變少了,看河床就能看出來。
原本十五米左右寬的大河,已經變成五六米寬了。
不過看季節已經入秋了,以后不會太難過的。
水也不會再干涸。
陸瑾年帶著他們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居然在河邊看到了村落。
這個村子是在上坡,從河邊仰頭看過去,就能看到房子,還有炊煙。
來到岸邊,河邊的樹林后面,就是稻田,可是看那稀稀落落的稻苗就知道,收成不會好的。
“臭要飯的滾遠點!”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
陸瑾年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
手里還提著一個泔水桶,表情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還有一些嫌棄。
“你!你憑什么說我們是要飯的?”陸瑾丞正是自尊心強的年紀,被人說成要飯的當然會不樂意。
所以,他極力反駁,他們不是要飯的,雖然他們很臭。
男孩冷笑一聲,說道:“我見多了你這樣的人,你們最好離我們村子遠一點!”
小小年紀居然這樣對待別人,陸瑾年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理論。
跟這種小孩子理論,就算是贏了又怎么樣?
陸瑾丞被氣的不輕,因為肚子不太餓了,現在居然還有力氣哭了。
這么長時間的勞累還有絕望,隨著今天的委屈直接爆發了。
“我不是要飯的!我不是要飯的!”
看到他哭了,七歲的陸瑾丘也哭了,陸瑾莘也一樣,抹著眼淚都是委屈。
看到這一幕,陸瑾年也愣住了,“快別哭了,咱們沒要飯,不是要飯的!”
她也不會哄孩子啊,這怎么辦才好啊?
不過幾個孩子也是憋的太久了,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好像是要把眼淚哭干了一樣。
怎么哄都不行,就是一直在哭,可把陸瑾年給整頭大了。
對面的小孩子也沒想到他們會哭,一時間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誰知道這看起來比他還大的人,怎么說兩句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