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里,司蔓竹耐心地細數了皇宮里的大大小小的規矩,又給厲文雋一一講述了天靈國的律法,并且反復地叮囑她行事必須萬分小心。
厲文雋一臉認真地看著司蔓竹,“師父,你真的好啰嗦。”
司蔓竹:“……”
“規矩我都記下啦,盡量遵守。”
司蔓竹嘆了一口氣,看著她利落地跳下馬車,無奈地搖了搖頭。
“穆景楊!你怎么來了?”她見穆景楊站在大門前右側的石獅子旁,后面還站著兩個拖著行李箱又抱著背包的小廝。
穆景楊點點頭,“嗯!我都聽說了。”
“你聽說什么了?”
“聽說了你們是國師府的人,我給你們把包袱帶來了。”
“我正想著什么時候過去拿。”
“我收到消息。”穆景楊神色凝重,“司徒少將軍帶著人去追張震天了,在凌云山發現他們的蹤跡。”
“完了,小白和大胖會被誤殺的,我們兩個一起上,能打得過司徒霖嗎?”
穆景楊搖頭,“幾乎不可能。”
她想了想,“那我叫師父幫忙?”
“不可,國師出手會引起朝堂動蕩,莫要輕易給國師樹敵。”
“哦,我懂了。”
“人多不一定方便行事,我們先去查探一下,再暗中與小白姑娘取得聯系。”
她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幾點出發?”
穆景楊疑惑道,“幾點?”
“就是什么時辰出發?”
“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最好趕在司徒霖之前找到他們。”
“那你等我一下,我把東西拖回去,再跟我師父講一聲。”她一手拎著三個背包,一手推著兩個箱子向里邊走去。
穆景楊朝著司蔓竹拱了拱手,“拜見國師。”
司蔓竹淡淡地笑了笑,“穆世子多禮了。”
厲文雋跑了出來,“師父,我和穆景楊約好了出去逛街,晚上我再回來!”
司蔓竹:“······”她話都來不及說只見厲文雋拉著穆景楊已經跑遠了。
“那凌云山,遠不遠?”
“騎馬過去,兩個時辰可到。”
“這要是在我老家,一手油就到了。”厲文雋嘆了一口氣,“拿馬來吧!”
穆景楊招了招手,兩個小廝牽著馬走了過來。
兩人都利落地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城中各個王爺、文官、武官的耳目都紛紛派人回府報告著他們這一舉動,一時間,鎮國公府與國師府交好的風聞在皇城中傳開了來。
兩個時辰后,他們到達了凌云山的山腳,將馬兒綁在樹干上就往山上走去。
“我們要快點走!”厲文雋看著地上的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腳印,“一定還在山上!”
穆景楊點點頭,加快了腳步往前走,邊走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不少野草被劍削過,他暗道一聲不好!“司徒霖可能在搜山!”
厲文雋聞言跑了起來,邊跑邊問,“你跟司徒霖熟嗎?”
“有些交情。”
“那會不會給你點面子?”
“不會。”
厲文雋翻了個白眼,“那你這交情值幾毛錢!”
“你別誤會,按理說,我不應該插手朝廷之事,若論交情,是我為難了司……”
“行啦,不用解釋。”厲文雋邊跑邊四處張望,“快找人。”
“你放心,司徒霖不會濫殺無辜。”穆景楊頓了頓,“只怕那兩位姑娘有心護著老張家的人,被當作反賊,屆時……司徒霖定會秉公辦事。”
“那個黑衣人受了重傷,她們不會見死不救的。”厲文雋看著眼前的分岔路口,“兩條路都有腳印,男左女右,我們分開走。”
“嗯!你要小心,如果我先找到他們,我會護著兩位姑娘的。”
“好!”厲文雋話音一落就急匆匆往右邊跑了去。
遠處隱約傳來打斗的聲音,厲文雋一緊張,運起了不夠火候的輕功,跌跌撞撞地趕到了現場。
只見八個黑衣人圍著一個紅衣男子,他們個個手持一把劍,兇狠地刺向那紅衣男子,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輕松躲過。
“嗖嗖嗖嗖!”
只見他騰空而起,一個旋轉,躲過一波淬了毒的暗器,雙臂一張一收,隨即又一個飛躍,猶如浮光掠影般,眨眼間消失不見,只留下漫天花瓣。
緊接著一聲聲悶哼響起。
六個黑衣人捂著被花瓣割破的傷口飛身而去,“追!”(也不知道往哪追。)
“嘖嘖嘖,那姿勢,帥是很帥的。”厲文雋感嘆道。
“什么人?!”
兩道兇狠的目光劈向她。
“哦,我也是去追他的,分開追吧!”厲文雋朝他們拱了拱手就大步地向前走去。
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走到了叢林最深處,一路上她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山洞和小木屋,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是一無所獲。
厲文雋雙手叉腰仰天一嚎,“小白!大胖!”
兩個黑衣人聞聲趕來,幾個空中翻轉之后落在了她面前。
“豈有此理,你鬼叫什么?!”
厲文雋卷起袖子,“關你什么事!”
“找死!”一人放話,兩人同時動手,正要將劍刺向她;
“等下!我不跟你們打,沒空。”厲文雋嘴上說不打,手卻摸向鐲子,心里默念著電棍,下一秒便出現在手心里。
“說!”其中一個黑衣人兇神惡煞地瞪著她。
“說什么?”她在棍子上按了兩下,“莫名其妙。”
“你跟那魔頭是不是一伙的?”
“不用跟她廢話了,她定是那魔頭的同伙,拖延時間好讓他趁機逃走!”
這時,一場花瓣雨宛如長了眼睛似的向他們襲擊去,“咻咻咻咻……”他們揮劍阻擋,卻無濟于事,被花瓣刮得遍體鱗傷。
那紅衣男子從天而降,衣袂飄飄,“本想饒你們一命,卻當本座臨陣逃脫,笑話!”
兩名黑衣人跪在地上,口吐鮮血,指著他,“鳳、鳳……”話未說完就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他轉過身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她。
“鳳少卿?”
“哦?你認識本座。”
“一雙桃花眼閉月羞花,一身紅衣絕代風華,漫天花瓣變作暗器可取人首級,是你吧!”
鳳少卿微微一笑,“這個說法倒是新鮮。”
“橋底下一老頭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