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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楊妙音詫異道,“還有誰?”
“娘娘別問了。”明空看了眼紫宸殿的方向,“圣上就要醒了,娘娘還是趕緊去安撫圣心要緊。”
“郡主,奴婢剛才……”玉柳匆匆跑進來,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奴婢剛才在村子里遇到了大理寺的暗衛!奴婢擔心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里。”
“玉柳,你別急。”朱影正低著頭,在給她肚里的孩子縫著尿片,抬頭看了一眼屋外道,“此處是秘密宅院,在地圖上沒有標識,外面的路又隱秘,那些暗衛找到大村盡頭,看見前方沒有屋舍就會折返。”
這兩個月來都是這樣,大理寺的人找到大村里,繞過一圈就又走了。
玉柳這才稍稍安心,將方才在村里買的東西放到桌案上,“郡主,給小少爺的東西都準備齊了,您還在縫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小少爺?”她微微一笑,眉眼在夕陽下閃著柔和的光芒。
“猜的。”玉柳看著她手里縫的東西,又心疼她的眼睛,“陳婆婆她們不是買了不少尿片嗎?您怎么還這么辛苦?”
“人都說母親手做的東西,能保佑孩子平安,我這段時間正好閑著無事,就多做一些,將來用得著。”朱影將手里縫好邊的尿片展示給玉柳看,“怎么樣?我的女紅手藝是不是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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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奴婢替您不值……”玉柳嘟著嘴,坐到她對面的軟榻上,抱怨道,“您對少卿大人這么好,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卻為了別人的兒子要抓您……”
“他也是職責所在。如今圣上不能理政,太子年幼,皇后娘娘臨朝,她要少卿大人抓我,少卿大人又有什么辦法?”朱影低頭又縫了一針,搖了搖頭道,“不能怪他。”
“哼,不怪他怪誰?”玉柳氣憤地一噘嘴。
她可不這么想,少卿大人分明是站在皇后娘娘一邊,要不怎么會動用大理寺的公器抓捕郡主?明明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事,何必苦苦相逼?
“郡主!”此時門外忽傳來陳婆婆的聲音。
陳婆婆又敲了幾下門。
“玉柳,去開門。”朱影吩咐了一聲,又繼續低頭縫尿片。
玉柳便出去引了陳婆婆進來。
“郡主,宮里的朱總管來了。”陳婆婆抬頭看了一眼軟榻上的女子,有些心虛地說道,“說有要事找您。”
“朱士良?”朱影的心思轉了一圈,“他如何能找到這里?”
此處連大理寺的暗衛都找不到,朱士良很少出宮,怎么一找就找到了?
“是……是老奴,”陳婆婆頭壓得很低,怯怯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是老奴擔心您在鄉下地方生產,會出什么萬一,所以……就通知了蟬娘……”
陳婆婆原本就屬暗衛,聽命于蟬娘,后來她年紀大了,這莊子又被廢棄,陳婆婆才脫離了暗衛組織。
朱影竟然將這事兒給忘了。
蟬娘知道自己在這里,而大理寺的暗衛還在不停尋找自己,也就是說,蟬娘得到消息以后,并沒有告訴楚莫,而是……向李研傳了消息?
這么說,兩個月前李研就知道自己躲藏在此?朱影回想起這兩個月來,小院里買物添人的過程,都覺得過于順利,原來是有人暗中相助。
可兩個月來,李研從不曾露面,朱士良此時前來,又是因為何事?
她捏緊了手里的尿片,冷聲道,“請朱總管進來。”
“是。”陳婆婆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趕緊退了出去。
這事說出來,陳婆婆也松了口氣。她本來已經準備好挨郡主一頓罵,可能郡主懷著身孕不想發怒,又或者她沒空理會自己,竟然這樣簡單就過了這一關。
“郡主!陳婆婆她……”玉柳顯然對陳婆婆出賣她們心里有氣。
“算了。”朱影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指門口。
人各為其主,何況陳婆婆也是好心,擔心自己出什么意外。
朱士良推門而入。
“老奴見過郡主!”朱士良略略弓著背,朝朱影施了一禮,“哎喲,郡主怎么打扮成這副模樣?”
“朱總管,你怎么來了?”朱影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村婦衣服,笑著指了指旁邊的胡椅,請他坐下。
“是圣上他……”玉柳給他端來一盞茶,朱士良站起身接過,復又坐下,“圣上他有些不好,讓老奴來找您……”
朱影見他眼中氤氳,便猜到李研的情形很不好,斂起笑意道,“我早勸過他,不可服用明空妖道的丹藥,他自己不聽。”
“郡主,圣上恐怕……沒有幾天了,”朱士良放下茶,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淚,“那道士明空的確有些本事,淑妃和張洪遠的尸體,老奴也看不出問題,明空從他們身上捉到的蠱蟲倒是真的,還活著,會動呢。”
“朱總管,你怎么也信妖道的話?那道士不過是變個戲法而已,哪有什么蠱蟲?”朱影收起手里的針線,丟到針線簍子里,“他還說我也中了蠱,難道你也相信?”
“二皇子無故昏迷,宮里的御醫都束手無策,圣上和皇后娘娘也是著急了,”朱士良擦干眼淚道,嘆氣道,“那道士口口聲聲說你被傀儡蠱附了身,要用你的心頭血才能救醒二皇子。老奴自然是不信,圣上也不信,可……可二皇子那樣子,皇后娘娘又哭得昏天黑地,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要用我的心頭血,那我還有命活嗎?”朱影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案上擺著的一件小衣服,“朱總管,我腹中的孩兒已有兩個月,你若是忍心抓我回去,就動手吧!”
朱士良武功在玉柳之上,此時再做掙扎也是無用。
“郡主!”朱士良起身,跪在地上磕頭道,“郡主誤會了!圣上他派老奴來,就是讓郡主您別管長安的事,逃命去吧。”
“皇兄他真的這么說?”朱影本來還以為朱士良此來,要么是抓自己回去給二皇子當藥引,要么是讓自己回去給李研治病。
“老奴絕無虛言。圣上說,他在一天,可保郡主一天,可他若是不在了……”朱士良忍不住又擦了一把眼淚,從袖中取出一塊白玉令牌,雙手遞上,“請郡主速離長安。”
這兩個月來,原來李研一直派人留意著莊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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