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

第二七一章 拿下襄陽城

城樓上的襄陽軍接連瞧見田楚英同付五娘身故,一個個的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張翼抹了一把頭上的血,怒吼一聲。

“襄陽城易守難攻,只要咱們不投降,他們便贏不了。兄弟們沖啊!為七郎報仇!”

他喊得慷慨激昂,城樓的卻幾乎是無一人響應。

不光是段怡,段家軍的那群傻大壯們,紛紛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那笑聲震天震地的,一浪接過一浪。

身后沖鋒陷陣的小兵們,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瞧見上官都笑了,管他好笑不好笑,一個個的也跟著哈哈哈起來。

一時之間,這戰場的畫風,竟是詭異了起來。

襄陽守軍眼神茫然,攻城的段家軍哈哈哈哈……

段怡無語的撫了撫額。

以后江湖中會不會流傳,段家軍的獨門絕技,是流著哈喇子傻笑,用笑出來的風,將城門給吹開?

她甩了甩自己腦袋,絕對是田楚英那個瘋子的癲狂想法,傳染了她。

她明明就是一個正直聰明,讀過兵書的純純的軍中統帥。

段怡想著,一彎腰,撿起了不遠處的血滴子,付五娘死了,這東西成了無人控制的無主之物。

她眨了眨眼睛,將那已經變幻成了一把大傘的傘頭的血滴子,往自己的長槍上一擱,然后提了一口氣,朝著那襄陽城的城樓上飛去。

這玩意當初付五娘護著田楚英從富水城外逃走的時候,可是已經試過了。

這兵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瞧著像是傘,卻是與那盾牌無疑。

箭支落在上頭,根本就扎不進半分去。

襄陽城的城樓雖然高,但是段家軍早已經搭好了登云梯。

段怡縱身一躍,飛到了半截登云梯上,喚道,“知橋跟上。”

沖了好幾回都被襄陽守軍打下來的知橋見狀,忙跟上了段怡。

打傘頂在前頭,城樓上飛下來的箭支,像是噼里啪啦的冰雹,砸在了傘面上,然后滑落了下來。

段怡速度飛快,宛若游龍順著那登云梯,上了襄陽城樓。

她將那打傘朝前一頂,將那個豁口守城的弓箭手,頂飛了出去,然后撐手一翻,穩穩落地。

緊跟著,知橋接著也跟了上來,她一個轉身,守在了那登云梯邊,接引起了其他人。

段怡則是將那血滴子頂飛了開來,長槍一抖,護在了知橋身后。

她功夫了得,又豈是一般的尋常小兵所能敵?

一時之間,竟是無人能夠攏身。

這城樓一旦開了豁口,便像是那藏著蟻穴的河堤一般,迅速的潰敗。

段怡余光一瞟,看向了先前谷雨拿著狼牙棒站立的地方,先前那個對著田楚英搖旗的小廝,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說起被她殺死的女刺客。

段怡又如何能夠不記得?那是她殺死的第一個人,在帶著顧明睿逃回錦城的路上,那個人被她弄死在了田間,她還撈起了一雙帶著金色波紋的鞋。

所以,死了姐姐,現在弟弟要回來報仇了么?

段怡搖了搖頭,心中并沒有驚起任何的波瀾,人在江湖,可不就是殺來殺去,冤冤相報。

更何況,是那些人先動的手,她不過是死里逃生。

這念頭一閃而過,段怡領著已經上了城樓的蘇筠同韋猛,飛快的下了城樓。

這襄陽軍原本有四五萬,分走了一萬五千人去荊州,剩下那么多人,不可能全部上城樓。

在那城門口頭,密密麻麻的人頭,一眼望不到邊際,將那城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韋猛,我同蘇筠給你開路,你去開城門!”

段怡說著,同蘇筠一馬當先,朝著那城門口行去。

城中的襄陽軍騷動了起來,正要圍攏過來,卻是聽到了風聲,他們仰頭一看。

只見拿下了城樓的段家軍,已經在程穹的安排之下,快速的散了開來,他們一個個的站在城墻內側邊緣,搭弓射箭,對準了那人擠人的進城大道。

箭雨一到,那襄陽軍立馬亂了起來,段怡同蘇筠有了程穹空中支援,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替韋猛開出了一條路來。

韋猛到了那城門前,重重的一跺腳,深蹲了下去。

那需要幾個人方才抬得起了城門栓,被他一舉抬了起來,扔在了一旁。

城門一開,段家軍像是潮水一般涌了進來。

段怡輕身一躍,再次上了城樓,她站在程穹身邊,大聲喊道,“田七郎殺人如麻,五虎將為虎作倀。襄陽城的兄弟們,可愿降?”

“從此襄陽白日可行人,過路抬眼不會亡!百姓日日有飯吃,春耕無須半夜忙。”

踉踉蹌蹌方才順著梯子爬上城樓的祈郎中聽著這話,腳步一滑,險些摔倒。

他舉起袖子來,遮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

慚愧啊!慚愧啊!

他雖然沒有考中狀元,可好說歹說那也是個讀書人!可看看他的學生……

這作的是什么狗屁詩!

便是那七歲的駱賓王,說的夢話都比這個強啊!

他想著,偷偷的朝著段怡看去,卻見她一蹦三尺高,驚喜地夸贊自己道,“押中韻腳!”

一旁的程穹,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他沖著段怡拱了拱手,“主公,某覺得自己前程似錦。”

在主公的襯托之下,程穹覺得,自己不應該從軍,他應該去考科舉,他就是文曲星下凡!

段怡押中韻腳,正是歡喜無比,她伸出手來,拍了拍程穹的肩膀,“跟著我,有肉吃!”

城樓下的襄陽軍本就戰意不盛,這些日子,那襄陽城又被田楚英攪得人心惶惶。

白日能自由進出城,不耽誤春耕,有肉吃……這一樁樁一件件,在此之前,可不是他們還有家人們遙不可及的夢么?

當然,最重要的事,段家軍猛于虎,他們十有八九是要打不贏了。

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段怡歡喜的朝下看去,只見人群中的老賈,捏著嗓子喊道,“老子為何要為田楚英賣命,那惡鬼死了,咱們當大慶三日才是!為何要戰?”

在他周圍的襄陽軍簡直是瞠目結舌,不是,大兄弟,你的臉皮咋忒厚呢?

你若是裝襄陽軍人,好歹先換一身衣衫好嗎?

你穿著段家軍那像囚服一樣沒眼看的衣衫,明晃晃的裝起了襄陽軍,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老賈面色分毫未改。

襄陽軍的人不是瞎子啊!可隊伍拉得老長,大家混戰成了一團,隔得那么老遠的人,人家看不見啊!他又不是韋猛,比人高了半截身子,只要一張嘴,旁人就知道是誰了!

嗷的一嗓子,誰知道是人是鬼?

降了自然是美,若是沒有降,那他也不會少塊肉不是?

果不其然,那后頭本就沒有了戰意的襄陽軍一聽,只當前頭的人已經開始投降了,一個個跟風似的,也將手中的兵器一扔,投起降來。

老賈嘿嘿一笑,沖著城樓上的段怡喊道,“主公!咱們的傳家繩!”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jing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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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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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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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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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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