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腦子,怪不得連個張紀霖都搞不定。”
呂序打著呵欠,慵懶地靠在墻上道:“此事若你是主動,可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有什么后果,無論如何他都得娶我。”燕于飛不以為然,張紀霖已經囊中之物。
“他當然會娶你,可心中始終有根刺,成親后定不會對你好,但是……”呂序故意賣關子:“若是他主動冒犯你,他心懷愧疚婚后會對你好,你也收收性子,日子還是會好好過。”
“有什么區別嗎?”
燕于飛無法了解聰明人的彎彎道道。
呂序道:“男人都好面子,你主動推倒他,傳出去讓一個大男人臉面往哪擱,如今他推倒京都第一悍婦……”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燕于飛最不喜人家說她是悍婦。
“還有……”
“還有什么?”
“你昨天演技真差,差點穿幫,知不知道。”
呂序一臉鄙視地數落:“張紀霖因我不肯娶你,你不能光用眼睛瞪我,表情也要跟上。”
“我……”
“還有……”
燕于飛想反駁,呂序搶先道:“我讓你做決定的時候,怎么說也事關女兒家清譽,你糾結的時間得長一些,你一下就答應了,害得我差點不知道怎么演,只好把你打昏,趕緊送入洞房。”
“怎么樣,還疼嗎?”
“滾!”
燕于飛說著自己先走。
呂序稍后往另一個方向走,沒想到轉身就看到一道熟悉背影。
“你……在偷聽我們說話!”
呂序結結巴巴地問,又回頭看看燕于飛離開的方向。
梵行緩緩回過身,看著她:“梵某并非有意偷聽,你們是后到。”
“你不會說出去吧?”呂序緊張兮兮地問。
“不會。”梵行答完又道:“你再不去上課會遲到。”
“……哦,我馬上去。”呂序邊跑回頭提醒:“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記住了。”
梵行淡然回答,沒有任何承諾,平和的語氣就是會讓人信服他。
呂序嫣然一笑轉身匆匆離開,絲毫不懷疑他會撒謊。
“聰明,善解人意……”
“還很善良。”
從另一側走出另一名男子,朝梵行行禮。
梵行雙手負于身后道:“你查清楚那些東西的去向。”
“是善堂。”那人回答。
梵行忽然淺淺一笑,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課室那邊,看到呂序安然無恙歸來,眾人大失所望,但好奇她面紗下容顏,是不是比當年更加媚艷。
呂序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到進來的人驚訝張開小嘴,嘴里差點飄出一句國罵,這個家伙怎么來了,還坐到先生的位置上,他能來給姑娘們教什么內容。
忽然一陣嗦嗦,是厚重裙裾拖動的聲音……是什么大人物要過來嗎?
片刻后一陣徘徊花的花香飄進來,隨著一起進來的,還一位著紅玄二色正服,戴著黃金鳳尾半臉面具女人……之所以是女人而不是夫人,是因為她的長發并沒有盤起。
歲月在她的眼里留下痕跡,卻忘記了雕刻她的臉,看起來是年輕的成熟沉穩。
“拜見院主!”
在呂序猜測女人的身份時,眾女子紛紛起身行師生禮。
宣院的院主,薄氏世家的嫡長女薄奕,亦當代族主,聞說她終身未嫁,一心只為撐起薄氏和宣院。
呂序也隨著眾人一起行禮,刻意斂了斂目光,微垂著頭不看對方的眼睛,只是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你便是呂文相之女呂序。”
薄院主示意眾人起來,目光直接落在呂序身上,在她眼睛上停留片刻。
呂序深深吸一口氣,緩緩上前兩步,重新行禮:“小女呂序拜見院主!”
“雖然看不到你的容顏,不過……你這雙眼睛像極了你的母親。”
“院主見過小女的母親?”呂序小心翼翼問。
薄院主嗯一聲算是回答,觀她神情似是不太愿意提起,呂序也沒有再往下問,見過禮又退回原來的位置。
“本院今天請上官神醫過來,不是為了給大家講課,而是給大家把把脈。”
薄院主坐在隨從搬來的椅子上,目光掃過眾女子道:“他會把診斷結果寫下來,交到你們各自手上,除了上官神醫只有你們清楚各自的情況。”
“當然……”薄院主頓一下道:“本院主也不希望,在你們的診書里面看到藥方,但有病需及時醫治。”
呂序聞言輕嘆,卻沒有太過抗拒,喚她名字時才要起身,就聽到上官神醫道:“你便不用把脈了,想根治你的舊疾改變體質,除非尋到失傳已久的血參血芝入藥。”
“謝上官神醫告知真相。”
呂序知道自己的情況,并不理會眾人詫異、探究的目光,及幸災樂禍的表情。
上官世家是神州大陸有名的醫藥世家,以超凡的醫術及煉藥術,在世家榜上占據一席之地,連他們都無法根治肯定是什么絕癥之流。
終于挨到最后,呂序第一時間起身走出課室,還沒走幾步便被上官神醫喚住,無奈地停下腳步回過頭。
上官從藥箱里取出兩個瓶子道:“上次的藥差不多吃完,這是我新配制的兩瓶,一會兒我還有事便不到府上拜訪,你自己帶回家照原來的法服用吧。”
“謝上官神醫,藥費會派人送到貴府。”
呂序行了禮雙手接過藥瓶,塞進書箱里面,頭也不回地離開課室。
到了外面深深地吸一口氣,擺脫課室里那令人窒息的氣氛,一陣風吹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正要攏一下衣領時,一襲披風從后面裹在身上,青鸞轉過來道:“外頭風大,小姐怎么自己先出來,萬一染上風寒該如何是好啊。”
看到青鸞,呂序感覺踏實些:“累了,我們回去吧。”
呂序帶著青主鸞出宣院,來到大門外面,看到守在外面的張紀霖時,這事沒完沒了,無奈停下腳步道:
“你的婚事已成定局,跟我鬧也沒用,還……”
“呂序……”張紀霖打斷她的話:“你既對我無意,為何將此物贈與我?”
“我有送過東西給你?”
呂序一臉蒙逼,真不記得有送過這家伙東西。
張紀霖抬手抓住脖子上的紅繩,用力一拽,一枚月牙吊墜在晃動。
呂序傻了眼……
完了,還真是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