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位極攝政王

第114章、 祖母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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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溯園,出來迎的只有梵行和四個丫頭。

一問才知道,呂序雖醒了身體卻還很虛弱,極容易疲勞犯困,回到自己屋便睡下,幾乎沾枕即睡熟。

呂老夫人也不好強行把呂序拉起來,拉著梵行的手道:“好孩子,你老實告訴祖母,序兒的身體到底防不防事,還有沒有痊愈的一天。”

“請祖母放心,序兒就是氣血雙虧,日后慢慢調理就能恢復。”

“序兒的頭發……”

想到呂序的白發,就像有一把刀扎在她心上。

梵行含笑道:“序兒把身體養好了,黑頭發就會長出來,她是怕嚇到祖母才會戴假發套。”

“這個傻孩子……”

呂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悔恨,抓住梵行的手臂泣不成聲。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道:“序兒從小就很懂事,無論在我這受了多大委屈,從來不跟她父親、母親提一句,下次她還是會過來,只是為了不讓她爹娘落人話柄。”

“我一開始知道序兒很懂事……”

梵行知道呂序因為太懂事,才會一次又一次拼上性命,也守護住父親要守護的東西。

無論是除掉定親王,還是揭穿柳昭然的罪行,以及賭上性命的龍吟山莊一點,都是為了呂頤的相位才坐得更穩。

明知道是慶氏的所作所為,她也都咬著牙一一忍下,是為了父親不跟幾位伯父撕破,將來她不在了,父親老了之后身邊有人照顧,而不孤獨凄涼地離開人世。

呂序越是懂事他越是心疼她,甚至為了留住她,不惜用自己的精血給她續命。

“祖母以后就多疼疼序兒。”

梵行有千言萬語,最后卻只有這么一句話。

呂老夫人拭掉眼淚道:“祖母會好好疼她,但也疼不了她幾年,以后還是指望你。”

“景澤一定不會辜負序兒,一定會讓她幸福。”

“你再跟祖母說說序兒的事情。”

“好啊,祖母想聽什么?”

“你就說說序兒,一個人應對九位公主事情,聽說很精彩。”

呂頤下朝回來,就看到自己的母親,跟梵行坐在一處有說有笑,看上去比親祖孫還親。

“你們在聊什么聊得這么開心。”

上前給呂老夫人見過禮,呂頤好奇地問一句、

老夫人笑呵呵道:“景澤在給我講,序兒接受九位公主挑戰的事情,還說了序兒在接受挑戰前,在龍吟山莊說過的很趣的話,初聽覺著很沒道理,想想卻又是這么回事。”

女兒那番認輸議論,呂頤也聽太子提起過,確實是驚世駭俗,但細想也自有道理。

“怎么不見序兒?”

回來只看母親和梵行,沒看到女兒他就覺得奇怪。

梵行起身道:“序兒在房間睡覺,我就陪祖母聊聊天,說說序兒的趣事。”

“祖母在這,她怎么好睡覺,我去叫起來吧。”呂頤轉頭對朱雀道:“你去叫小姐起來,太不像話。”

“你怎么當人爹的。”呂老夫人一聽不樂意:“序兒的身子才好些,需要多多休息,我才沒讓人喊她起來,你又瞎折騰什么,倒顯得我容不下她似的。”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請母親原諒兒子莽撞。”呂頤趕緊賠禮道歉,不能怪他緊張,女兒再也經不起折騰。

“你心里在想什么,做娘親豈會不知道。”老夫人嘆氣道:“母親承認當年是虧待了序兒,讓她受了不少委屈,你嘴上不說卻心存芥蒂,就算過去這么多年,你還是擔心母親會像從前一樣,為著一點小事針對、責罰序兒。”

“母親……”

呂頤沒有辦法否認,他確實擔憂母親會責罰女兒。

老夫人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道:“在你眼里母親就是個冷酷無情,沒有半點人性的人嗎?”

“母親,兒子沒有這么想過。”

“你就是這么想的。”

兒子是自己生的,他在想什么,做母親的豈會不知。

呂老夫人苦笑道:“你的神情跟序兒每次來見我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抱著被為難、被責罰心情來見我。”

“就在剛剛,序兒給我送棗泥糕。”呂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看到她小心翼翼站那里,做好被我奚落、責罵的準備,就連距離、角度、動作、神情都跟從前一模一樣。”

“所以在你們父女倆的心里,我從來不是母親、不是祖母,是想盡辦法讓你們不好過的惡魔。”

“母親,您誤會了。”

呂頤縱是一朝右相,但在面對至親時也蒼白無力。

梵行把三代人的無奈全看在眼內,從父女倆面對老夫人時的緊張來看,老夫人當年怕不只是虧待、委屈呂序。

“祖母有所不知。“梵行淡淡道:“序兒當年雖撿回一條命,卻也被寒毒侵體,每次睡下都有可能會醒不過來,先前呂相每天早起,都會確定序兒還活著才去上朝,回來也要看到序兒無恙才能安心處理公務,他沒有別的意思。”

呂老夫人知道,梵行是在為他們找臺階。

擠出笑容道:“序兒的情況,皇后娘娘跟母親說過,母親不會為難序兒。”

其實從她看到呂序滿頭白發時起,從前的種種不滿已經消失,留下來只有心疼和后悔,后悔以前為何不對她好點。

從前總覺得呂序堅強隱忍,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多重的責罰,都會咬著牙一聲不吭地挺過去,如今才發現她竟是如此的脆弱,甚至已經無數次曾一只腳踏進鬼門關。

“這些年你一個人帶著女兒,又是當爹又是當娘,還要為她的病操心奔波。”

呂老夫人看著兒子,滿臉愧疚道:“母親很后悔沒有幫過你,甚至都沒有為倒過一杯水,做過一碗羹湯,更沒有給序兒一丁點快樂。”

“母親,您今天怎么啦?”

呂頤驚訝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摸不透她有什么目的。

看著兒子訝然的神情,就想起方才在客廳,呂序看到她吃糕時吃驚的表情,父女倆長得可真像啊。

梵行沒想到在朝堂上叱咤風云的呂文相,面對至親的懷時竟會惶恐不安,老夫人應該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做過一些傷害母子感情的事情,以致同在一個屋檐下母子倆竟如此生疏。

“祖母就是想知道,您和序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都經歷過哪些事情。”

梵行不想母子二人繼續生疏下去,長此以往無論是對呂家,還是對父女倆都是弊大于利,是時候讓他們重歸于好。

“祖母怕打擾您處理公務,就趁著序兒睡著來問問我。”梵行故意露出為難的神情道:“但我跟您、跟序兒,認識的時間都不長,很多事情不清楚,還是您來親口告訴祖母吧。”

“我去廚房看看,朱鹮飯菜準備得怎么樣,你們慢慢聊。”

梵行找了個借口開溜,留下母子二人好好說會話,他們和好了,序兒以后也多個人庇佑。

晚膳時間,呂序看著對面母慈子孝的畫面,小聲問朱雀:“在我睡著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父親怎會跟祖母冰釋前嫌。”

“回小姐,您才睡下老夫人就來看您。”

朱雀壓低聲音道:“奴婢原是想叫你起來卻被老夫人制止,拉著準備離開的梵先生說話,還讓梵先生說了小姐,先前接受九位公主挑戰的過程,直到老爺回府梵先生才走。”

“然后呢?”

“老爺和老夫人就在一起聊天,聊完就成了這幅模樣。”

朱雀的回答簡潔明了,完全跳過重點,唯一原因他們坐下來好好聊過,至于聊過什么……不知道。

“序兒……”老夫人忽然喚呂序。

“祖母……???”

呂序馬下放下筷子,急急地站起來,靜靜等候發落。

老夫人看到呂序的反應,無奈又心疼道:“別緊張,祖母就想問問,你跟丫頭聊什么,連飯都不好好吃。”

“回祖母,孫女在問朱雀,先生什么時候走,有沒有留下什么話。”呂序面不改色地回答,這個時候撒謊比說實話更能免去尷尬。

朱雀馬上連聲稱是,這時候不好拆主子的臺。

呂頤瞪一眼女兒道:“你這些日子天天跟梵行在一起,還嫌不夠的話,要不擇日成親。”

“您想得美,想趕女兒走,還得多等幾年。”呂序笑笑道:“先生說他要參加明年的科舉,金榜題名才會上門提親,至于什么成親得看四姐、五姐什么時候出嫁,以五伯母挑剔的眼光三兩年吧。”

“你都規劃好了呀……”

呂頤看著女兒,故意調侃道:“你就那么肯定,梵行一定會娶你。”

呂序漫不經心道:“您方才那句擇日成親,要是說給梵行聽,三天他就能把婚禮籌辦好。”

“你跟梵行才認識多長時間,就篤定他非你不可?”呂頤也不知道梵行看上女兒哪一點,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

“呂大人,認定一個人跟時間長短沒有關系。”知道父親是在故意逗她,呂序也毫不客氣道:“再說是他先主動向女兒表明心意,女兒可沒有主動追求過他。”

“景澤在表明心意前,可是救過你好幾回。”

“刺客要刺殺的是他,我是被他連累,他當然得救我。”

“那在柳府,他還幫你放火,還把你從火海里救出來,不然去張家、燕家賠禮道謙就是你。”

“你在南城落水,差點死掉也是景澤救了你……”呂頤悠悠道:“總之無論是表明心意前還是表明心意,他都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好幾回,以后要對他好些。”

“兜了大半個圈子,就是為了幫他說話。”呂序無語道:“我才是跟您血脈相連的那個,您怎么凈幫著他說話。”

“爹是想提醒你,景澤真的為你做了很多事情,不要動不動就對他揮大棍。”

“我……”

“你們父女倆在說什么呀,我是一點也聽不明白。”

呂序方想說她什么朝梵行揮大棍,梵行又什么時候學會告狀,就被老夫人懊惱的話打斷。

老夫人聽父女倆爭辯半天,愣是沒聽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么事情,一會兒刺客又一會兒又柳府放火,還南城落水差點死掉,他們就沒有一點愉快的經歷嗎?“

“母親,兒子在勸序兒對景澤要溫柔些,不要動不動甩大棍。”

呂頤看一眼女兒道:“這丫頭連太子都被她揍過,兒子擔憂她辜負了景澤的一片癡情。”

揍太子跟辜負梵行有什么關系?呂序被老爹的議論震驚到,就聽到老夫人道:“序兒,祖母雖然是頭一回見到景澤,跟他深聊了一回,覺得這孩子真的很不錯,你可不要辜負人家啊。”

“他當然是不錯,不然爹爹怎會看上他,還把交給他照顧。”

“什么叫我看上他。”呂頤馬上反駁道:“是爹覺得他合適你,能給你幸福,同意你們在一起。”

“我又被你們給繞暈了。”老夫人放下筷子道:“總之景澤這孩子真的很不錯,品貌出身都配得序兒,祖母不反對這樁親事,至于什么時候成親……”

“祖母既回來了,自然會為你兩個姐姐找好人家,至于你嘛……”

老夫人故意賣一下關子才道:“一則你年紀還小,不急在這一兩年,二則還是先把身子骨調養好。”

“兒子也贊同母親的說法。”呂頤點頭認可,再看女兒道:“你跟景澤雖兩情相悅,但終究沒有婚約,還是要盡量保持距離,免得被人說閑話。”

“女兒知道。”

呂序起身回話才坐下,在心里暗暗吐槽:

前面一大堆廢話,兜了這么大的圈子,就是為了勸她少跟梵行見面。

用完晚膳,老夫人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把呂序拉到一邊道:“你的身體情況,今天景澤說了不少,但祖母還是想聽你自己說說。”

“上官守若說,孫女的身體已無大礙,跟正常人差不多。”

呂序也不想隱瞞什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如今體內的寒毒已排盡,再調理些日子就能完全康復,至于頭發嘛除非有靈丹妙藥,短時間內不可能變黑,只能等它重新長出來。”

“序兒啊。”老夫人抱住呂序:“以前是祖母錯了,祖母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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