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欣賞過了琉璃之后,便開始準備晚飯了。
兩位公子,還有去京城幾個月的三姑娘回來,晚飯自然是十分豐盛的。
曹新月膽子小,不太愛說話,饒是如此,還是示意婢女幫著冬暖布菜,看著也不像是個壞的。
對方釋放了善意,冬暖也不介意,回報一點。
所以,她也讓綠竹幫著對方布了菜,曹新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曹新瑤在一邊看著也想笑。
吃過飯,曹大人又將冬暖留下來,討論了一下玻璃的事情。
最后還是曹夫人看不過眼,輕嘆一聲:“你不能將暖暖當你的下屬用啊,還是個小姑娘,長身體呢。”
曹大人被說的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笑道:“我這不是忘了嘛。”
有些事情,一旦說起來,哪里是那么容易停下來的?
而且事關玻璃,誰冷靜的下來?
曹大人覺得自己如今這樣,已經很爭氣了。
不過,冬暖年紀還小,確實還在長身體,曹大人沒敢再多留,免得惹夫人不悅,也不想讓冬暖過于疲憊。
冬暖如今在曹府已經有自己獨立的小院,曹新瑤快要出嫁,舍不得冬暖,纏著人不讓冬暖去自己小院休息。
那邊都收拾好了,結果沒用上。
曹新月一臉羨慕的,倒是想湊過來,但是她膽子小,不敢多提,最后一步三回頭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曹新瑤對于這個庶妹,沒什么惡感,但是說好感也談不上。
還是那句話,大家都是一家人,別管嫡庶,走出去代表的就是曹家的臉面,所以對方不作妖,曹新瑤也不至于不能容人。
所以,對于她意圖向冬暖示好的小心思,她也沒多攔著。
回了房間之后,曹新瑤還是舍不得放下自己的薔薇水,恨不得抱著睡,時不時的小聲感嘆著:“十瓶啊。”
如果不是怕氣味兒散發完了,她真的準備就這么打開,放到床上。
被一身浪漫的花香纏著睡,想想那感覺就是美滋滋的。
可惜,不能。
她此番遠嫁定州,那邊的情況是怎么樣的,誰也說不好。
所以,冬暖給她的這些添妝,皆是她的排面還有臉面。
別人千金難求的薔薇水,她有很多呢,雖然不能說是隨便用,但是數量不少,那排面只需要想想就知道很好看。
所以,忍住!
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了很久的話,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氣不錯,除了北風依舊呼嘯冰冷,再沒哪里不好。
冬暖答應了要幫著曹鋒他們搞些琉璃擺件,今天自然也得去忙。
再者,趕在天冷去京城之前,她還需要搞出更多的玻璃,不僅是他們兩家的窗戶要換一下,到了京城,數量太少,也不夠分啊。
京城還有曹府呢,大伯祖母一家,冬暖還未見過,暫時也沒別的東西可以拿,玻璃就不錯。
冬暖去忙,曹鋒在家里讀書,雖然心癢癢,但是到底忍住了。
他兩年后也要下場,如今說來,其實就剩下一年多的時間了。
上次下場沒中,京城那邊的競爭比聽起來的還要大很多。
所以,不是說他在國子監就可以考中的。
國子監學子那么多,每次落榜的同樣不少,真正能擠進去的,還是少數。
所以,他也得苦下功夫才可以。
相對而言,曹卓就沒有那么多壓力了。
大概是上次因為生病的原因,錯過了小三元之后,他直接就放飛自我了。
對于學業,他依舊上心,卻不再像是從前那樣嚴格的要求自己。
所以,今天一聽說冬暖還要去民窯,他也要跟著去。
曹鋒在后面看著弟弟出府,一臉的羨慕。
看著大兒子這樣,曹夫人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若是喜歡,就跟著去看看,耽誤一天也沒什么事兒。”
曹夫人不太懂讀書的事情,但是見不得兒子這樣,所以終還是心軟。
對此,曹鋒雖然心里還是忍不住的去想,但是最后還是搖搖頭:“算了,我天賦不及三弟,便不去湊這個熱鬧。”
曹鋒的天賦確實不如曹卓,曹卓看似隨便學學,輕易的就差點取了個小三元。
相比之下,曹鋒用功肯學,用的功夫和時間更多,但是效果卻差了很多。
笨鳥先飛,曹鋒不可能真的放任自己。
沒有天賦的人,沒有放縱的資格。
所以,最后他轉過身,老實的回房讀書了。
曹卓一路十分活潑,雖然說他跟冬暖如今是兄妹了,但是也不好同乘一輛馬車。
過去之后,曹卓一開始還興致極高,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的,恨不得自己上手。
結果,沒一會兒,狂沙飛揚,曹卓被揚了一個灰頭土臉,接著就去一邊自閉了。
“三公子啊,要不你圍上吧?”看著曹卓如此,一個小管事的跟過來,遞了一件罩衫過來,雖然那罩衫顏色不太好看,但是罩到頭上的話,還是可以避免被沙子揚的滿頭滿臉。
曹卓很有公子哥的包袱,所以一開始根本不愿意把自己包的見不得人的模樣。
冬暖就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她當過村姑,還怕這些?
而且,被沙子揚兩天,就老實了。
所以,一進入民窯場地,她就把自己包的,恨不得連眼睛都不剩下了。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冬暖甚至準備搞個防護鏡了。
實在是,迷眼睛,難受。
冬暖遠遠的站著,但是材料太多,寒風又不聽你的,隨便怎么吹,時不時的就會被吹到。
因為幕籬會阻礙自己的視野,所以偶爾的冬暖會摘下來。
然后,風沙就搞她。
曹卓在一邊原本還在自閉呢,看著冬暖忙活的身影,看著小姑娘偶爾的被風沙揚飛了幕籬,忍不住小聲問身邊的管事:“六姑娘一直在這邊跟著?”
“啊,就六姑娘懂這些啊,她不在,咱們干不了活啊。”管事的不懂曹卓為什么會這樣問,老實的回道。
曹卓聽完就擰了擰眉,心里不自覺的涌起一陣陣的心疼。
他承認自己還是有些私心的,初見的驚艷還有悸動騙不了人,如今變成妹妹,他自然不會干不做人的事情。
真那樣的話,先不說他自己還有曹家的臉面,冬暖要怎么做人?
所以,哪怕還有些說不清的小悸動,但是他已經慢慢的壓下去,努力的說服自己,這是妹妹,他還是個人,不能干禽獸的事情。
但是,不管是初見悸動的人,還是如今的妹妹,看著冬暖那樣,曹卓都是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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