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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請我卜卦，具體卜什么，你便說吧。”
江楚的話打斷了秦子燁的思緒。
他剛要說什么，就見江楚補充道：“哦，卜一個卦200晶石，這點還是要事先說明的。”
這句話直接給秦子燁整不會了。
“你……還真是直接啊，我其實剛想要說服你是多少晶石就給你多少的，讓你不要徇私留情。”
秦子燁哭笑不得的說。
他都做好了江楚不收他晶石的準備了，正打算說服對方一定要收下，哪知道江楚就來了句這個。
江楚面色古怪，“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況且我們的關系也不算多親近，如果你這樣就達到了免費的標準，那我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目前為止，江楚只對蘭家二人例過外，但那是因為卜卦是自己主動自愿的，并不是對方求的。
而且說起來，他們也確實跟自己投緣，否則江楚也不會閑的慌給他們免費卜卦，還一卜就是好幾個。
除了蘭家人外，江楚免費卜的卦要么是在家里，要么就是在學院里，前者不用說，后者是因為所有學生都會在學堂上卜，江楚沒理由成為那個例外。
顯然，這幾個條件秦子燁都不符合，所以收他錢那是應該的。
秦子燁當然不是在乎這點晶石的人，聽江楚這么說就很贊同的點點頭。
這樣反而很好，因為比起晶石，欠人情才是最難還的。
像江楚這樣一切算的清楚明白，反而會讓他覺得安心。
“我想卜的，是我姐姐。”
秦子燁開口說，“你也見過她，秦子雪。”
秦子雪啊……
江楚不由想到了在秦府見過的那個女子，初見覺得她大方颯爽，可是后來那些事……
江楚記得她最后時看到了秦子雪頭上的小字，寫的是她會被驅趕出秦家，秦家主還會跟她斷絕父女關系。
“嗯，我知道她，她怎么了？”江楚問。
“姐姐她已經不是秦家人了，我父親做出的決定，我求過父親，可是……”秦子燁面容苦澀，“父親說，這件事你知道，正好你又會卜算，我不知道該誰找，就只能來找你了。”
秦子雪的事仿佛成了秦家忌諱，任何人都不能再提起，否則秦家主就會大發雷霆。
他覺得是他教養子女出了問題，也自責是他沒有盡早看清女兒的真面目，否則如果他發現的及時，早早制止，那也許兒子也不會險些毒發身亡。
可是秦子燁卻不想這樣。
“姐姐做的事我知道了，可我不怪她，她以前是真的很疼我，但是家族上下都重視我忽略她。她心中有平，有怨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子燁的手緊緊攥著茶杯，眼中有著痛苦的神色，“我只怪自己沒有早些察覺她的不對，其實有些事是有征兆的，只是我太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她的包容和疼愛，忽略了那些異常。”
江楚定睛看著他，“那你想要卜她什么，看她是否平安順利？”
“她想要去無妄門。”
秦子燁抬起頭說。
無妄門……
江楚搜索著腦海中原主的記憶，有想起關于無妄門的只言片語。
這好像是個殺手門派，而且還是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那種。
秦子雪竟然想要去那里？
“你攔不住，但又擔心她去了之后的安危，所以想讓我看看，是嗎？”江楚問。
秦子燁點點頭。
姐姐被驅趕出秦家后暫時是在焦葉城落的腳，秦子燁派人查了查，找到她的落腳處后就去跟她夜談了。
他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恨她，反而覺得內疚，認為是他平時對姐姐的關愛太少了。
但是秦子雪卻是凄慘一笑，說她其實也不恨秦子燁，她只是想要間接報復父親罷了——
你最在乎的孩子不是只有弟弟嗎？那如果他死了，你會怎樣？
這中間她也有過心軟和遲疑，但是失望就是一天天累積的，等到最后的時候就連她也無法控制了。
牙一咬，心一橫，就做出了決定。
再然后，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也回不了頭了。
被驅逐出秦家后，秦子雪反而淡然了，一切怨念皆成空，她也不再恨了，只當自己是個沒家的孤兒便罷。
而在思索后，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去路，那便是無妄門。
秦子燁聽到之后嚇的半死，連忙去勸，可是秦子雪卻是鐵了心。
她不再想平凡下去了，想要過些不一樣的人生，當個殺手血里來去還能落一個痛快，即使哪天死了也沒什么可遺憾的。
左右她已經沒有了親人和掛念，不是嗎？
“好，我且看看。”
江楚答應一聲，就拿出了卜簽。
兩個下人都在門外守著，江楚取出卜簽后秦子燁就好奇的看著。
這個，似乎跟自己以前見過的卜簽不太一樣啊？
秦子燁是見過卦師的，普通人或許覺得卦師不可信，但是一些富貴人家還是信的，就像秦家，秦家主就經常會在遇到難題時請卦師來解惑。
秦家就有一個座上賓的卦師，據秦家主說那人卜的也很靈驗，秦子燁也有見過那人卜卦時的樣子。
印象里，跟江楚此時拿出的卜簽并不相同。
難道這卦簽還跟武器一樣分有很多款式的？秦子燁心想。
秦子雪的事涉及到秦家家丑，秦家主又下了令不許讓人提起，這讓秦子燁想找秦家的那位卦師都難，因為自己這邊一問，那邊父親就很快會得到消息。
正好他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江楚就是個卦師，而且好像還有幾分本事，于是此番他就借著送靈草之機親自來到了雨瀟城，就是想要請她來幫這個忙的。
江楚卜完卦后就皺起了眉。
秦子燁等了等，但發現江楚好像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心中很著急，但卻壓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表現出急躁。
“江楚，可有卜到什么？”
一邊說，一邊去看江楚的神色。
“你姐姐……可以去。”
江楚說的話卻是讓秦子燁睜大了眼睛。
“可、可以去？？”
他人都懵了。
這個結果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這該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